椅,回头看着李袖春,漂亮的眸子十分明亮,让李袖春仿佛眼花看成了正在算计人的小狐狸。
“从一开始我们就被盯上了。客栈里,那么多客人,我们又不是最外侧,缘何那小丫头要舍近求远,偷我们的包子?不过是看我们穿的富贵罢了,当然那时我只是怀疑。”凤君发现李袖春停止了反驳,专注听着他的话时,有些不自在的移开了目光。
九皇女,从没有这个耐心,听他梳理自己的想法,一直都是安排了任务便罢了。不管他如何去绞尽脑汁思考,都是淡淡一句做得好。
“我确认小丫头盯上我们,是后来冯封与之争吵,后失神把她放下,她居然不跑,反而躲在我身后。设想一下,若你是小偷,被抓了好不容易有机会逃跑,你是留下来求情辩解呢,还是夺门而出?”
“更何况,她挑上我来求情,也是另有目的。”凤君撩开自己的长袖,露出腰间一处束带的划痕,“她大约是打量了你我,觉得我是做主之人,更是男子,便更容易窃取钱财吧。可惜她失望了,我并无钱银。”
因为钱都在冯封手上。
李袖春忽然回想起当时凤君说的话——“冯封,宵小之辈,不足挂心。放她离去就是,这包子被弄脏了,就扔到地上,叫老板换了吧。”
现在再听来,居然是有另一种味道。宵小之辈,不足挂心,更是有另一种解释。因为是早有预谋的小偷,不需要浪费多余的同情心……
冯封更是后悔万分,怒道:“凤君怎么都不告诉我,万一伤了……”
眼看冯封又要啰嗦,凤君打断道:“不过,那老妇我是试了才知道两人是一伙的。我故意说那小丫头长相不错,与她不同,又用卖身契试探,还点明这小丫头是摇钱树……暗示她这小丫头签了卖身契,便再不可能为她做骗术赚钱。看她的表现,怕是两人合伙商量好了再来骗我们一次,大概不是亲生母女关系。”
原来如此。
李袖春哑口无言,脸皮涨的通红,所以说……是自己两次都被骗了,傻傻的往人家的套路里钻?
还说自己是现代人,结果警惕性还没深宫里的凤君来的高。联想到上次因为漏财遇到打劫的,李袖春羞愧极了,暗下决心以后一定要长个心眼。
又想起,她指责凤君的场面,顿时有些手足无措。
叫你嘴贱,这下可知道打脸的滋味了?李袖春自嘲,没想本以为是勿以善小而不为,却是一场别人设计的阴谋。
垂头丧气回到客栈,李袖春躺在床榻上怎么都觉得忐忑不安。翻到左边,再如同烙煎饼一般翻到右边,怎么躺怎么不舒服。
——像你这种出行都有一堆人保护的人,怎么会懂世上的人心险恶。
啊啊啊啊啊!李袖春一阵哀嚎,捂着脸觉得自己的脸好疼,被自己打得啪啪响。她都意气用事对凤君说了什么……不懂世上人心险恶的明明就是自己么……
到了用饭的时候,李袖春下去大堂没看到凤君,不由问了句,得到了冯封“凤君并没下来,且说今晚不用饭了”的答案。
左思右想,如坐针毡,李袖春吃了两口便放下了筷子,端起菜道:“我去给凤君送过去吧,不吃饭怎么行。”实是觉得今天自己干了一件大错事,伤了别人,理应去道歉的。
看李袖春一溜烟跑了,冯封只得对着空气喃喃。
“可是,凤君刚刚才要了木桶正在入浴啊……”
挠挠头,应该没事吧?九皇女不至于,qín_shòu不如到干爹也下手吧。
*
花开两支,各表一边。
这厢李袖春站在隔壁凤君的房间门口,踌躇了一会儿,轻手轻脚敲了门,“凤君,我给你端菜来了。”
咚咚咚,只有李袖春敲门的声音,里面半天没有响动。
李袖春只能隔一会儿又敲了一次,“凤君?”
怎么没反应……他应该也不会去别的地方,莫非睡着了?
那吵醒别人似乎就不太好了,她本来就是征求别人原谅的。怎么能再惹人家不痛快?
于是,她便弯腰打算把菜放在门外。
就在她蹲下来的功夫,那半天没有反应的门居然吱呀一声开了。
一双白皙的脚映入眼帘,那脚趾头还有着没擦干的水珠,盈盈发亮。李袖春好似明白了什么,顿时要扭头走开,没想那人好像站立不稳,李袖春只能直起身扶了他一把,视线避无可避的落在了他身上。
凤君可能刚刚入浴完,浑身带着热气,熏得李袖春口干舌燥。他的一头鸦发并没用金簪绾起,半干未干落在肩头,晕湿了薄薄的衣衫,透出了他紧致皮肤在水下濡湿的模样。
“是你?”他的话听不出半分情绪,李袖春眼皮一跳。
难不成,别人他还打算这样开门出来见客?恩?这怎么行!李袖春刚要道歉自己不是故意失礼看他衣衫不整的,结果听他这话一出,就憋了回去。
恨不得把他这种fēng_liú的样子掰一掰,他当谁都有她这么好定力,面对他这种样子还不去做什么?
深吸一口气,她又发现他竟是没用轮椅,撑着门框在与自己说话,便皱起眉嘀咕:“你怎么下地了?”骨折的地方已经好了?
“我之前在练习走路,没想入浴后有人敲门……便就这样来了。”凤君轻描淡写略过,李袖春却有些怔然。他应该是练习的出了汗才不吃饭也要先洗澡吧,自己今天还说了那样的话怼他。
看了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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