钉的事儿了。
皇权是至高无上的,但凡是镜仟帝或者皇后发一句话,她们这些做臣妇、臣女的,又哪里容她们说一个“不”字?
想起那古氏说的话,泉氏的心里又是一阵难受,孤女又怎么了?她的玥儿甚至比那些个氏族姑娘教养还要来的好。
泉氏惨白着一张脸,胸口阵阵钝痛,喉咙也是刺痒的厉害,她左手按着衣襟,右手捂着嘴,将头别了开去,闷闷地咳了几声,泉瞳玥见她情况不对,赶忙站起身来。
那古氏与段皇后似是也察觉了泉氏的异样,将关心的目光投了过来。
毕竟这儿是皇宫里,行为举止,处处都要小心周到,泉氏竭力想让自己那该死的咳疾停下来,可惜,这种事儿哪是人为控制的?
泉氏抖着手,她想要掩饰自个儿的失态,于是将袖口里头的帕子拿出来,哪知慌乱之间,那帕子却掉在了地上,她正要俯下身去捡,却觉喉头一阵腥甜,泉氏拿手死死地捂着自个儿的嘴,接着就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泉瞳玥再也顾不上旁的什么了,她噙着泪,快步走上前去扶泉氏,另外一只手,在自己随身携带的香囊里头快速地掏着药瓶子。
而古氏与段皇后就看见,那鲜红的血,自泉氏捂着嘴的手缝间,流了出来,顺着手臂蜿蜒而下,最后打在了冰冷、光滑的大理石地板上。
泉瞳玥心下大惊,在她的悉心调理下,姑母已经好些日子不曾咯血了,怎地今天瞧着病又重了些?
因着刘偲来求亲那一整日,泉瞳玥都被拘在院子里,哪里又知道这魔星将自个儿的姑母气得病重了?
其后也不管旁边还有些什么人在场,泉瞳玥扶着泉氏,将药瓶子里药倒出来,就往她的嘴里送。
泉氏吃了药,没过两息的功夫,就晕厥了过去。
对面的古氏与段皇后竟是不知,原来泉氏病的如此严重,段皇后霍地站起身来,叫宫人赶忙去将太医找来。
紧接着,镜心阁里站着的一干宫女奴才,就开始忙活了起来。
而古氏则是一脸的懊悔,她做什么说那样难听的话?唉,这泉氏的脾气也太烈了……
毕竟是在宫里头,那太医来的十分迅速,正好也是为泉氏看过病的院正大人覃方竹。
经过覃方竹的诊治,泉氏的病情得到了控制,其后她被抬到一间厢房里歇息。
泉瞳玥却是抹了抹自个儿脸上的泪水,当着古氏与段皇后的面,将自己的纱裙一撩,结结实实地跪在了冰凉的地板上:
“臣女的姑母已经活不得多久了,臣女自当在她床前尽孝,臣女与世子有缘无分,还请皇后娘娘与王妃娘娘收回成命,为世子另寻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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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卉院,掌灯时分
如今已是深秋,一阵夜风袭来,叶尽黄落,只剩那零星的几片挂在枝头,在夜风中摇摇欲坠,瑟瑟有声。
泉瞳玥愣怔地望着一地的枯叶,想起了先前,她将昏迷的泉氏安顿好之后,这才从于娘那里得知了一件事:
原来前几日刘偲曾上怀府来求亲,也不知他两个私下里说了什么,泉氏就开始咯血了。
泉瞳玥绝望地闭了闭眼,无声的泪水,自她脸庞滑落。如今她谁都不恨,恨的只有自己。若是,若是她早些避开刘偲,又怎会发生这许多事儿?
但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看来,这一汪长江水,是不能共饮了……
今夜里,天上灰蒙蒙的,一丝光亮也无,不论是月亮还是星星,统统被那乌云遮了个严严实实,只怕不一会儿就要下雨了。
泉瞳玥叹了口气,抬手将窗子关上,如今她若是吹了风,也病倒了,还有谁能照顾姑母呢?
她缓缓地转过身来,却见一名高大颀长的男子,正站在阴影处,痴痴地看着她。
不消多说,来人正是多日未见的刘偲。
刘偲二话不说,二个箭步上前,抬手就将泉瞳玥搂进了怀里,拿下巴蹭着她的头顶。泉瞳玥被他箍在怀里,鼻端还能闻到一股淡淡的酒味儿。
却说刘偲说亲失败后,曾拉着覃舟又来过一趟怀府,在那之后,覃舟却将镜北的消息告与他知:
“镜北的冰封期已经开始了,阿臣已经先行去了镜北,如今正在带兵,只怕再过不了一个月,就有一场避免不了的恶战……你再不去吉安,还有何人为我们提供兵器?”
刘偲知道自己肩上还有沉重的任务,他能留在永乐城的日子不多了,可泉氏病重,玥儿与他的亲事也不成了……
今日下午,他娘一回家,就开始哭哭啼啼,说是自个儿对不起他,本是一番好意,想要说服那泉氏,哪知后来……
后来,是泉瞳玥自己跪在了皇后与他娘面前,表明不愿意许亲的!
思及此,刘偲觉得自个儿快要窒息了,整个心也绞痛的厉害,他必须要来见见玥儿,不然他的心,一刻都不得安生。
刘偲垂头看了看,安安静静地靠在他怀里的泉瞳玥,这时,泉瞳玥也在仰头看他。
两人的视线一交汇,尽管她的眼眶还有些红,可刘偲在她的眼神里读到了悲伤,以及……淡漠。
是的,淡漠,她已经封闭了自己的心。这样的眼神,看的刘偲心头一沉。
泉瞳玥别开了脸,推了推刘偲,刘偲却将手臂收的更紧了,怀里的小人儿通体幽香,还微微颤抖着,说不出的惹人爱怜。这是他心尖上的人,恨不得时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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