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丝不耐烦,向荣伯颔首示意,轻踢马肚子,策马离开,在转身的刹那,他似无意的瞟了一眼门口。
荣伯看着上官云臣离开的方向,若有所思,猛然想起:“颜儿那个丫头呢?”
荣伯急忙赶到沉香院,还在屋外就听见女子的嬉笑声,他急忙推开门一看,只见小舞蹲坐在地,拿着一根羽毛正在挠地上一个捆成粽子的男子的鼻孔,男子嘴里塞着一个线团,脸色涨的通红,眼里满是怒火。
看见这一幕,荣伯被吓的退后两步,颤声问:“小舞,你......你这是在做什么?他又是何人?”
看见荣伯,男子仿佛看见了救星,眼里满是委屈,堂堂的侯府护卫被一个女子这样欺辱,铮铮铁汉硬生生流下了凄凉的泪。
“荣伯你来啦?”小舞把羽毛一丢,起身说到:“他呀,送药的护卫呀。”
“那他怎么会在这里?”大公子已经走了啊......
“这个嘛,嘿嘿......”小舞眼睛滴溜溜的转着,没回答。
荣伯颤抖着拿下了男子嘴里沾满口水的线团,得到解放的男子大嗓门马上就吼了起来:“荣管家!你可得为小的做主啊!”
“好好,你慢慢说。”
“小的是和大公子一起押送药物去北方的护卫,出发前去如厕,没想到被夏姑娘她们打晕带到这里捆绑起来,外裳也不见了!”说完,他还吸了一下鼻子。
“小舞,颜儿呢?”
“她啊,已经和大公子上路了啊!”
得到回答的荣伯深吸了几口气,才避免气血上涌晕过去。
初雪般的白衫,黝黑发亮的骏马,披散的墨色长发,女扮男装混在护卫中的夏颜儿,望着上官云臣的背影,嘴角微微上扬。
城外树林中,一黑袍人看似自言自语道:“行动。”话音刚落,树枝间,草丛中传来一阵响动,转眼归于平静。
一群飞鸟被惊起飞向四周,叫声充满惶恐。
第18章第十七章人间地狱
太阳西沉,夕阳染红了半边天,上官云臣下令休息整顿。只见队伍四下散开,看似散乱实则各司其职,搭帐篷,生火,打水,井井有条,近百人的队伍竟没有一丝嘈杂的声音。
看着这一幕,夏颜儿一边感叹侯府护卫训练有素,一边冒冷汗——就她一个人傻站着不知道该干什么。
上官云臣骑在马上注视着一切,忽然发现有一个瘦弱的护卫站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夏颜儿发现上官云臣的目光,连忙背过身去。他翻身下马,径直向她走了过来。
“完了完了,一定被他发现了!”眼看上官云臣一步步靠近,夏颜儿紧张的闭上了眼睛,他却从她身前走过,走进了刚搭好的帐篷。
夏颜儿长呼了一口气,看着越来越黑的天,另一个担忧也随之而来,没有上官云臣的笛声,她怎样渡过漆黑的夜?
“张瓜,你怎么在这里?”一个男声打断了夏颜儿的思绪,她有些茫然的看着眼前充满书生气的俊秀男子,他是谁?
“怎么?魔怔了?”男子拿手在她眼前晃了晃,道:“我是你的老乡陈吟,我们小时候在一起玩过的,忘了?”
“原来是陈大哥,今天走那么久的路,我累坏了,这不,连我的同乡都认不出来了。”她连忙撒谎。
陈吟没有起疑,反而关心的说:“累坏了吧?几年不见,你就跟变了个人似得,要不是我眼神好,都不敢认你了。你看你这么瘦弱,我带你去帐篷歇着吧,早点休息。”
“不用不用,其实我也没那么累......”
“你就别推辞了,你娘让我照顾你,我一定要做到嘛!”
几番推辞后,夏颜儿拗不过这个“眼神好”的陈吟,在黑暗到来之前住进了灯火明亮的帐篷。原本她还担心和护卫同床会暴露身份,没想到整个帐篷只有她和陈吟两人。
为什么这个帐篷只有两个人?对于她的疑惑,陈吟说:“因为我睡觉会打呼噜,磨牙,所以没人愿意和我住一起,你是我老乡,只好委屈你和我住一起了,你不介意吧?”
夏颜儿当然不介意,这样对她来说再好不过了,她和衣背对陈吟躺下。
想到将要面对漫漫黑夜,她内心有些不安,正在这时,她鼻尖闻到一股淡淡的幽香,头有些昏沉,便沉沉入梦。
夏颜儿醒来时,天色已经泛白,身边的陈吟不见了。她匆匆整理了衣服,加入了忙碌的队伍中。
转眼已经向北走了七日,在这七日中,夏颜儿帮忙生火做饭,身份也没有暴露。“老乡”陈吟对她照顾有加,知道她脚起泡后,还特意找来草药给她敷脚。有一点她觉得很奇怪,每天晚上天还没黑,她总会在一阵淡香中睡去,第二天醒来也没什么大碍。她问过陈吟有没有闻到,他说她是傻了......
虽然陈吟对夏颜儿很好,但是她有预感,陈吟这个人绝不简单。
眼见已是第七日黄昏,还有五天便可到达北疆闹瘟疫的小镇木岩镇,夏颜儿在上官云臣帐外站岗,百无聊赖的她哈欠一个接着一个。
一个黑影一闪而过,夏颜儿一个激灵,只见站在左边的护卫缓缓瘫软下去,脖子上一条极细的红痕在他身体碰到地面的瞬间爆裂开来,鲜血四溅,他的眼睛盯着她,满眼疑惑,却成了定格。
喷涌而出的鲜血,在地上汇成一股蜿蜒的细流,红的妖娆。活生生的生命就在她眼前消逝,巨大的伤口处似乎冒着温热的雾气,浓重的血腥味侵蚀了她的嗅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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