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为何不见药材?”
“半个时辰后药材方可运到。”上官云臣此话一出,一片哗然。老者身旁的一个年轻男子开口骂道:“好你个朝廷狗官!药材明明已经被尽数烧毁,你胆小怯懦不敢向朝廷禀报,还在此信口雌黄!还是觉得我们吃树皮的没有你们吃官粮的高贵,来此地嚼那长满恶疮的舌头愚弄我们!”
夏颜儿皱了眉头,不仅因为年轻男子的骂声太过刺耳,更因为上官云臣的话。药材已经被烧毁,他这样说是怕了吗?果然是一个害怕承担责任的懦夫。夏颜儿看向上官云飞,只见他被辱骂依旧面色如常,她看他的眼神里更多了几分不屑。
老者制止了还想接着骂的年轻男子,询问到:“据我所知,药材已经随公子出发,如今公子已经到了小镇,又何来药材半个时辰后到达的说法?”
“皇城明阳距木岩镇千里之遥,故药材运送有所延迟。”
“大公子,你真以为我们地处偏远就与世隔绝吗?”老者脸上怒气闪现,“药材早在到达木岩镇时被奸人全数烧毁,公子不仅不向朝廷禀报,反而在此欺骗众老小!公子,今天我在这朗朗乾坤下问你,药材被烧一事孰真孰假?”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上官云臣身上,等一个答案。
“药材无恙。”
听到回答,夏颜儿的心瞬间被刺痛,最后一次机会他都不肯说出实情,难道担当真的那么难吗?
“罪不可恕!”老者一声怒吼,忽然从周围的灌木丛中钻出数十人,将夏颜儿他们团团围住。这些人骨瘦如柴,头发稀疏,手中握着木棒,石头。令夏颜儿大吃一惊的是,这些人的肤色十分奇怪,在蜡黄的皮肤上,散布着巴掌大小的不规则的斑。这些斑有红色,有灰色,有黑色,最诡异的是他们的眼睛与身上的斑颜色一致,三种颜色的人站在一起,如同一群来自地狱的鬼魅。再仔细一看,这些斑都有不同程度的溃烂,更有甚者溃烂的伤口化脓爬满了蠕动的蛆虫!见此情景,夏颜儿大骇,竟生生退了一步,身边的护卫也不由的吸了一口凉气。
“看看这些人!他们全是身染瘟疫之人!”老者悲愤到:“天不开眼,连年饥荒已经让木岩镇成为寸草不生的荒镇!如今瘟疫横行,无疑是雪上加霜!他们,看看他们!日夜受尽饿鬼食腹之苦,承受蛆虫噬肉啃骨之痛!今天,他们苦苦等待的生机被你们毁于一旦,心存死志,他们若是对你们做出什么,我等万万不会阻拦!”
老者的话表明了立场,那些得了瘟疫的人情绪更加激动,护卫一脸惊恐的看着他们一步步逼近,陈吟把夏颜儿护在身后。
眼看患病的人群离自己不到五步,一个怕到极点的护卫拔出了刀,把人群逼退了几步。
“不可伤人。”上官云臣出声制止拔刀的护卫,又对老者道:“药材即将运到,在下的话,句句属实,绝无虚言。”
“关乎生死存亡,你们还想动刀伤人,让我们如何信你?”老者的话引起病患的一番共鸣,却又畏于护卫的刀剑不敢上前。
第19章第十八章黄泉路
“为什么不等一等呢?”许是上官云臣说的话语气太过坚定,夏颜儿思维回到脑袋的时候,话已经说出去了。夏颜儿从陈吟身后走出,迎着所有人的目光,她道:“无论是挨饿的人,还是患病的人,没有谁愿意放弃自己的生命,否则你们也不会把生的希望寄托在我们身上,等到现在。人生短暂,食千斗米,万担粮,耗费父母无数血汗,才生长成现在的我们。死只是一瞬间,可是生就会有无数苦难。为什么苦难无数还要选择生,因为只有活着才有意义,才不负父母双亲!想要活下去的人,哪怕只有一点点活下去的希望,都不该放弃。如今大公子说了药材将到,无论是真是假,都请你们再等半个时辰。如果药材到了,就不会有死伤,所有人都可以活下来,我们可以去买粮食,不必再受饥饿之苦......”
“如果没有药材呢?”老者问。
“如果没有药材,我定会给大家一个交代!”
“什么交代?”年轻男子一脸的不信任,夏颜儿凄凉一笑:“人性本善,作为一个普通的护卫,怎能眼看自己的主子犯下祸害百姓的大罪,如果半个时辰后没有药材,我定亲手杀了上官云臣。”
她的嗓音有些沙哑,说出来的话却掷地有声,语气坚决的让人无法质疑。
在场的人都愣住了,没想到一个瘦弱的护卫,在这么危急的情景下,竟有如此强大的气场。
上官云臣没有说话,侧头看了一眼灌木的影子,似乎在计算时辰。
“我们如何信你?”年轻男子声音有些底气不足,他只是在逞强,年轻气盛的他总觉得被一个侍卫的气场压的不舒服。
“你们不该信我。”夏颜儿说完,年轻男子瞪圆了眼睛大声嚷嚷:“大家伙听听,他们在骗我们,都是他们的缓兵之计!”
年轻男子的话引起了人群的躁动,夏颜儿接着说:“你们不该信我,你们能信的人,只有自己。”她若有所指的看向上官云臣,自己不就信错人了吗?
“你们只能信自己,信自己能等这半个时辰,信自己能活下去。药材被烧我是亲眼所见,半个时辰后药材会到,我也不信。但是,我能信的,是我会给大家一个交代,杀了上官云臣。”话音刚落,夏颜儿便以极快的速度抽出了身边护卫的刀,挥手架到上官云臣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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