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生命凋零之后的无奈和叹息;黑是灵魂无处安放的绝望。人从死亡到步入地府,在黄泉路上的感慨与过程正是这三个颜色——死亡的红,长路茫茫的灰,路尽头不见光亮的黑。所以,这种毒便叫做‘黄泉路’。黑色过后,路尽之时,药石无医,魂飞魄散。”上官云臣用平淡的语气解说着,却把夏颜儿和老者吓出一身冷汗。
“大公子,你说解药要三天后才能制出,那这三天我们难道眼睁睁看着那些瞳孔墨黑的百姓死去?”夏颜儿问到。
“朝廷不知情,只准备了治愈瘟疫的药材,”上官云臣拱手给老者鞠了个躬,道:“抱歉。”
老者不语,仰起头叹息一声,两行清泪在布满皱纹的脸上肆意滑落。良久,老者开口:“我本是龙阳皇城明阳人,姓李名良,字子伯,考中秀才不愿行贿官员,被人迫害,报国无门,无奈逃到木岩镇。木岩风沙肆虐,百姓忍饥挨饿。木岩镇官带着朝廷救灾银两,携带家小,叛国投敌。荣得木岩百姓抬举,我暂代镇官一职。本就无官无职地位卑贱,无奈心系百姓,才强出头用半百贱命残喘至今。大公子爱民忠君,千里送药,宽宏大度不计我险些伤害公子的过失。而今大公子有伤在身,依然为民奔波,如此付出,我却连个让公子休息的好住处都没有,只能让恩人住在这晦气的官府,我还怎担得起大公子的抱歉二字?”说完竟跪下行礼。
上官云臣扶起李良,诚心道:“云臣所做,皆为皇命。李老伯爱民,愿做无禄之官,不求封赏,是云臣敬佩之人,如此行礼,云臣怎敢受?”
听了上官云臣的话,李良更是老泪纵横,连呼“龙阳栋梁也”。夏颜儿在一旁看着两人,眼角湿润,心想:这便是古人的忠,无需教育,却用一生来诠释,这个忠,早已融入他们的骨髓!
夏颜儿从怀中取出夜明珠换得的银票,交给李良,说:“李老伯,这些银票,您拿去,木岩镇无食可买,不如到邻国买些粮食,金钱往来,无畏背负叛国之名。如若解药两天后才到,救不了他们,就让他们,好好的吃饱再‘上路’吧。”
李良颤颤巍巍接过银票,抹了抹泪,狠狠地点点头,蹒跚而去。
第20章第十九章木东之死
夏颜儿打来热水,用毛巾清理了上官云臣脖子上伤口周围的血迹,小心翼翼的涂上雪脂膏。
上官云臣忽然觉得脖子上一凉,他回过头,只见夏颜儿满脸泪水,他知道她在内疚,于是上官云臣开口安慰:“不怪你。”
听了上官云臣的话,夏颜儿猛的哭出声来,第一次碰到女子在面前哭得那么伤心,上官云臣有些无措,又开口:“我不怨你。”
“可是我怨自己!大公子你处处护我,舍命救我,为我受伤。我不知感激,反而怀疑你,对你耍脾气,甚至要杀你。你打我骂我都可以,只要不安慰我,只要能让我心里不难过......”夏颜儿哭着,没发现受伤的手指因为碰了热水,结的痂已经脱落,正流着血。
上官云臣不说话,拿起桌上的雪脂膏,拉起夏颜儿的手,细心的为她上药,包扎。夏颜儿愣住了,在这个重名节的时代,他就这样自然的牵起了她的手,没有一点点拘谨。
他这样用命护着她,对于她的错也可以轻易原谅,或许,他的心里是有她的吧,只是古代的思想保守,何况他是将门之后,又怎么会向一个婢女表达爱意呢?
看着上官云臣低头专注上药的样子,夏颜儿心跳不已,既然他不愿说,那就她说,想到这里,她开口:“大公子舍命相护,颜儿无以为报,从今以后,颜儿一心一意只为公子,不求名分,不图富贵,生不离,死不弃。”
听到她的话,上官云臣抬头对上了她的眼,她的眼中,满满的柔情。
没有世俗女子惺惺作态的扭扭捏捏,举止投足间有着江湖人的洒脱,她是怎样的女子,才能在满满的柔情中,用如此洒脱的态度,说出这么坚定的爱意?
两个人就这样静静的望着,眼中波光流转,相互接触的指间,丝丝暖意渗透心田。
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上官云臣猛的松开了夏颜儿的手,雪脂膏从他手中滑落,白瓷瓶跌落在地,粉身碎骨,破碎的瓷片在地上跳跃,似一颗破碎的心。
“言重了,滴水之恩,涌泉报之,云钦与我血脉相连,我为兄长,自当代他向姑娘报恩。姑娘一路劳累,多休息才是。”说完,上官云臣快步离开,只给夏颜儿留下一个孤傲的背影。
报恩?
原来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
看着尚未包扎好的手指,夏颜儿心口一阵刺痛,地上雪白的碎片,被人遗弃的落寞而凄凉。
入夜,夏颜儿抱着膝盖蜷缩在床角,盯着桌上的蜡烛,夜里一片寂静,心越来越凉。
你终是嫌弃我了,你在怪我不该对你有情,不该误会你的报恩,是么?
这一夜,笛声未起。
一大早,陈吟就敲开了夏颜儿的门。陈吟被她浓浓的黑眼圈,充满血丝还有些红肿的眼睛吓一跳,不安道:“夏姑娘,吵到你睡觉了吧?”
“陈大哥,没事,床板太硬,没睡好。”夏颜儿有气一直端在手中的土锅放在桌上,说:“夏姑娘身份特殊,公子吩咐姑娘的用食由我负责。李老伯去邻国买了好多羊,这是刚煮好的羊肉,快趁热吃吧,边境的羊野性十足,冷了膻味呛得人下不了口。”
“多旱少雨,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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