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此生此世,惟她可矣。
只是难免心中些许忐忑,这一次是否能留得下她。
霍言与她的渊源,神秘的来历,那些前尘往事。让他没有十足的把握牵绊她。
皇室不是问题,身份也不是问题,惟一的问题是他二人是否两心相许。而对于轻轻的心思,他却从未猜透过。
而在这夏夜灯火里,另一侧书房中,有人伏案而书,正记下些什么。一切似乎安宁。
这已是霍言归来后的第三日上午。绿影婆娑,高过院墙的华木影影绰绰。阳光极盛。夜合花困,芙蓉正醒。换身湖绿衣袍,霍言一派神色轻松。而她身侧的女子,满身白雪,神思淡漠,不知在想什么。
沿着梨涡边沿的石板路慢行,一路踩过细碎的合欢花蕊,鸣蝉嘶叫,水中的锦鲤不时翻滚出水花来。正当是美景良辰。西楼应卧在梨涡心上的亭子里,就那么正好望着她二人来的方向。
自然是见到那人一身白雪,就如同身旁的女子一样。一样的淡漠,一样的卓然而立。霍言不禁眯了眼,停下脚步。打量着隔水一方的男子,暗叹人间总是有意外之喜。这样一个西楼应,正配得上安素。
他二人立在一起,真是一对佳侣。这趟来得,倒也是了了自己一个心愿。
“怎么停下了?”轻轻见她驻足,微有些疑惑。
“你看你俩这光景,可不是应了那句在水一方。”话是玩笑,却也是肺腑之言。
轻轻也便瞧去。是了,阿哑今日一身雪白,越发得面如冠玉,俊朗丰神。与她竟是同着一身雪。
“是啊。”点头笑到。
“更是心有灵犀。”指了指她身上的衣服,笑得越发灿烂。“你俩什么时候成事?”
这话是问道点子上了,一顿默,“再说吧。有些事情完了说。”言霸便错身走在前头,不再看了。
“得抓紧啊。时间不等人。”她倒是操心操得急了。而对面亭子里的人,微微报之一笑。
“阿哑,我问你件事,你可能坦诚回我?”轻轻大步欺身而近。抛去微泛的羞赧,竟是有开门见山的味道。
“你说。”卧在椅中的人看着她,眼睛里倒影着女子的眉目神情。他今日心情极好。
这情景是如此奇特,女子高高在上,俯视着眼前这位大启的公子,且流露出女儿家的娇态与任性来,似要提出什么胡闹要求。
“你何时娶我为妻?”她注视着对方,坦坦荡荡。而晚一步来的人,一个趔趄差点没摔着自己。这么直接!
西楼应一怔。却是从心底到眉目透出喜悦来。
“现在还不行。”
差点又一个趔趄。西楼应你还要娶妻么?
“待我痊愈,解决了东倭之事,就向皇帝请旨,娶你为妻。”话锋一转,已是款款情深。
轻轻伸手抚上他的面颊,眼中神情从头到尾不曾变过。她认定,也笃定。只是眼角眉梢,尽是欢悦。
“那我要准备嫁妆了。”红唇轻启,她道,嗓音里都是喜意。
霍言这下才算站稳,她算是明白了,这俩人全不按套路出牌。于是自顾自坐下,随手给自己倒了杯茶,一口饮下,才又开了口。
“这嫁妆还需要公子配合。”她们二人早已默契纯熟,且就算没有这超出预料的一幕,也会找个机会开口。
“自我介绍一下,霍言,海航贸易发起人。”到这里,霍言才算是交了在这个世界的底。从轻轻来到这个世界,她也为了任务来到这个世界,布局十多年后,大启皇帝终于有了决定探索海外。而她,是探索的发起人、主导者、出资人。当然,举国上下,明暗深处的经济势力都参与这其中。为的,是打开更大的世界,和获取更多的财富。
于是霍言难得见到了眼中闪过惊诧的公子。至于轻轻,早些时日已经得知,便也无所谓震惊。
“除了钱,需要什么?”不过转瞬,将神情语气控制得极好。略略一想,他们倒也不谋而合。不过霍言着实令人意外。皇帝的海航计划,他是知道其中消息的。却未曾想,计划背后那个掌握了大启半数财富神秘的大商巨富是眼前这个女人,且如此年轻。
“人马。”直道,“轻轻需要取得一个身份。”一个与西楼公子相匹敌的身份,一个无可非议的身份。
“好。”捉住了身前之人的手,“只要你能成为西楼夫人,有何不可?”
他目光亮得吓人,却也有着无与伦比的自信。他相信,她能让所有人大开眼界,尤其是他。
霍言有些受不了这二人之间的流动的气氛,想想该说的都以言明,遂自觉离去。当掠过梨涡的木道时,发现水中有双鲤嬉戏。一笑了之,飘然而去。
轻轻看着她走远。心中慨然,却也释然。早晚有一日霍言会离去,继续一个又一个时空的流浪,就如同过往的她一般。只是如今,她已落地生根。
“阿哑,你都不多问一句么?如此信我,也如此信她。”这明知故问,一反方才默然。
“你是我未过门的夫人,她是你哥哥。我如何信不得?”带她入怀中,便不许她逃脱了,一番话这般理所当然。
仔细看着她眉眼,仿佛要镌刻。
四目相对。她不是个害臊的人,却觉得这样有些羞意,带着丝丝缕缕的甘甜缠绕着心尖。安稳在他怀中,竟乖觉得如孩童温软天真。
“阿哑,有你、真好。”由衷一声喟叹,仿佛漂泊的船只终于回到港湾,流浪的蒲公英终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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