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淡蓝色光晕笼罩在尸体上,尸体倒地痛苦哀叫,周身青烟也愈发浅淡。
箫漫漫的悲伤暂时被压下去,跳过来望着满地打滚的尸体,“头一次碰到会说话的尸体啊。”
青笙子掌控着镜子,盯着冥顽不灵的尸体,“怨灵一般没有记忆,此怨灵因怨念极深即使过了几百年仍存在记忆和意识,确实可叹。”
“可他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如果是地yīn_mén,我不可能不知道。”箫漫漫又问。
“他确实不是从地yīn_mén逃出来的,我想最近地yīn_mén的那些阴灵全是被他召唤来的。”他凉凉瞥一眼痛苦扭曲的尸体,“说,你是从哪里来的?又受何人控制?”
“要灭就灭,废话什么。”
这是个有骨气的阴灵,箫漫漫想给他鼓个掌,刚才那意外一吻也不觉得是那么难以接受了。
眼见着尸体身上的黑烟即将散尽,尸体上空凭空显出一封破旧书信的画面来,信笺上依稀落着:上穷碧落下黄泉,其后音容俩不见的一行楷体字,微微荡着水光似的波纹。青笙子突然把镜子收回来,阴灵从尸体上飘出去,逃向夜色深处。
“那信是什么?不管是什么也不能放阴灵走啊,我一个人打不过赶紧跟着我去追。”
青笙子拉住刚要飞奔的箫漫漫,“信上的那一行字是怨灵的原型,这道怨灵跟他主人的灵魂已为一体,如果强行将怨灵打散,那他主人的灵魂也就跟着散了。”
“它主人?”
“就是刚才景象中,写出那行诗的人。”
箫漫漫绞尽脑汁,“看样子是封古代的信,我记得白居易有句诗:上穷碧落下黄泉,两处茫茫皆不见。难道那阴灵的主人是老白?”
青笙子摇摇头往山上走,“不一定是诗人本人,况且诗句相似但不完全一样,应该是那位主人临感而发写出的。”
箫漫漫望着墓冢的方向,“你再同情那阴灵我们也不能放任它去祸害人类啊。”
“放心,阴灵被你的赤火灵鞭灼伤,又差点被我的噬魂镜所灭,短时间内它没力气再害人,应该是躲到某处休息了。”
箫漫漫指指地上躺的歪歪斜斜的尸体,“那他怎么办?”
“老办法。”
“行不通啊。”箫漫漫拽着他袖子,一脸的操心,“这里离墓冢有段距离,盗墓是为了钱财,正常盗墓者不会把尸体背这么远,而且他身上没什么值钱的东西,这样很让人怀疑……要不,要不……”劳烦你把人家背回去……
青笙子几步靠过来,噬魂镜一抛,地上的尸体瞬间化成灰,又来一阵小山风,吹跑了。
箫漫漫:“……这样做是不是有点不地道啊!”
“人既已死,何必拘泥于一具空壳ròu_tǐ,迟早归于自然一部分。”
箫漫漫一琢磨,好像有点道理,不过她立马想到假若这个尸体是你亲人爱人,你是不是还会毫不留情的把人家提前化成大自然的一部分。
回到半山腰的山宅,箫漫漫腾出一间空房给青笙子住。
这晚,她成功失眠。早上半梦半醒之间听到急促的敲门声。
顶着熊猫眼拉开房门就见她舅舅一把将她拽到院子里,手指指着墙角梨花树下蜂窝煤炉子上正煮茶的青笙子,“那那那那那那人是谁?”
箫漫漫捂了捂嘴巴,看看一副事不关己安然坐在藤椅子上的青笙子,再瞅瞅一脸惊悚的舅舅,“舅舅啊,大早上的你怎么不打个电话就来了啊,那个你刚才没问他么?”
“我跟他说话他不回答啊。”
箫漫漫抓抓自己的鸡窝短发,“呵呵呵,我朋友啊,怎么,长得好看吧。”
“他他他他他哪冒出来的,我在樊梨镇活了快五十年了,都没有见过这样这样好像神仙又好像妖精的人,你看他那头发,那衣服……”
箫漫漫一时也编不出谎话,拽着他舅舅的胳膊走到梨花树下的藤椅子边,尴尬的介绍着,“这个是我舅舅,亲舅舅。”
青笙子恍恍抬头瞥了箫泉山一眼,又继续盯着炉子上的开水看。
“真真真是你朋友?”箫泉山脸上的恐惧消失了,转而一阵惊喜的盯着人家看,“怪不得舅舅给你安排的相亲你都撒丫子跑了呢,感情有这么一个好看的在你心上,这长相,谁见了不喜欢。”他说着伸手去碰青笙子的肩膀。
青笙子很不给面子也很不负责的忽得一下变到梨花树下站着。
箫泉山一阵惊呼,“鬼鬼鬼啊还是仙仙仙人呐……”
箫漫漫欲哭无泪把她舅舅拽到屋里先容他淡定一会,她小跑到梨花树下,炉子上的水已煮开,青笙子往里面放了几个梨花瓣,还是那幅悠然的态度。
“我说,你怎么突然变没了呢?”
青笙子拿木勺子搅了搅梨花瓣,“我不喜欢别人碰我。”
……这话让箫漫漫差点当场喷血,“那你也不能明目张胆的吓人啊,你是灵,是灵啊。”她能说这是情商极低的表现么?叹口气指着从玻璃窗偷窥他们的舅舅,“现在你让我怎么跟我舅舅解释啊?”
青笙子给自己慢悠悠的倒茶,“墓冢处的诈尸现象你都能蒙骗了整个村民,眼下这点小问题应该难不倒你。”说完看她一眼,嘴角挂着浅浅的弯度。
这个人笑起来真好看,但是这个人的性格怎么……怎么有点欠抽呢!
最终她是这么跟他房间里诚惶诚恐的舅舅解释的:他朋友叫青笙子,是这儿的山神。切记保密再保密,否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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