绪看着倒还稳定,她有意无意地拿半边身子挡住江昭仪,见她手伸过来要碰郑芍,也没有说要让一让,“回昭仪的话,臣妇也不知。”
她刚只说完这句话,郑薇便看见郑芍身子抽搐了了一下,眼睛猛地睁开,口一张便吐了出来。
不巧的是,郑薇此时也在俯身去看郑芍,她这一吐,秽物正好全喷到了她身上!
乔木低呼一声:“美人!”
郑薇摆一摆手,示意她不要多言,抽出帕子简单地处理了一下,听季氏焦急地问道:“盈夫人,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郑芍无力地摇了一下头,眉头拧得死紧,还没说话,先忙忙地捂住口,把头歪到一边去,像是又要吐,却又硬生生憋住了。
澄心不知从哪找出个痰盒捧到郑芍面前,“夫人,吐在这里吧。”
郑薇帮着季氏扶起郑芍,郑芍两手捧着痰盒,却是干呕了几声,什么也没吐出来。
威远侯府的太夫人冯氏急地从椅子上站起来,连声地催问道:“太医呢?太医还没到吗?”一边又忙忙使了核桃帮着去问。
还有人七嘴八舌地出着主意,要叫小太监把郑芍抬到侧殿里去。
江昭仪观察着郑芍的脸色,突然神色怪异地问道:“郑妹妹该不会是有孕了吧?”
此言一出,所有人的声音都为之一静。
郑芍自从进宫以来,一直都圣宠不断,只是她承宠快一年了,迟迟没有曝出孕事。众妃提防她的同时,也难免在暗中笑她是“犁不肥的地”。这个时候,她若是传出有孕的消息,那于她可不正是锦上添花?皇帝的孩子本来就少,再叫她生下一个,不管这一胎是男是女,她更进一步简直是一定的!
连郑薇为郑芍顺气的动作都缓了下来。
她刚刚还没想到她有可能是有孕了,但这一次,郑芍没怀孕也就罢了,假如她真的有孕,现在的局面可真是不大美妙。在今天到这里之前,郑薇从来没听说郑芍有过孕相,这说明,郑芍有没有孕,至少是她身边的人都不知道的。
季氏看来也跟她想到了一处去,她看一眼正满脸惊疑的澄心,顿了一下,随即挂起得体的微笑:“昭仪娘娘可不好乱说话,说不准盈夫人是没有怀孕呢,还是等御医来后确诊了再说吧。”
江昭仪一脸喜意,像比郑家的那几个女人还高兴的,她一双圆溜溜的眼睛不住往郑芍身上瞟,咯咯笑得像刚下了蛋的老母鸡似的:“准保是没错了,我当年怀佳福公主时,跟盈夫人的反应一样呢。对了,澄心,你家主子的小日子有多久没来了?”
郑薇看澄心的表情为难,便知道江昭仪只怕问到了重点,郑芍的小日子可能是有些问题。可若现在照实答出来,反倒像是证实了江昭仪的猜测。但等一会儿御医来后,万一郑芍的确是怀孕了,这倒还好说,要是不是的话,空欢喜一场倒也罢了,只怕还会被人笑话“竹篮打水一场空”,再冠上一个“轻狂”的名声。
能够接到帝后中秋宫宴邀请的,无一不是勋贵重臣,而且,宴席虽说分男女席位隔开,但也只是分了一个主殿和侧殿,若是两边有事发生,另外一边马上就能知道。换句话说,郑芍此次如果没有怀孕,却又乍乍呼呼地先嚷出来放空炮,这个人少说也要丢到满朝文武面前。
不管江昭仪问得是有心无心,必须得先把她的话头拦下来。
而此时郑芍吐得厉害,季氏和冯氏,一个在吩咐人找水,一个扶着女儿的肩在帮她擦嘴,根本没空来接话。郑薇只有开口笑道:“昭仪娘娘,这也是说不准的,毕竟每个人身体不同,是我曾听说,有些妇人就是怀了身孕也会来小日子。”
江昭仪不悦地皱眉:“郑美人,你又没有生养过,你从何得知?”她嗤笑一声,“何况,我可从没见过有人怀孕后还有小日子的。”
郑薇笑道:“昭容娘娘若是不信,等御医来了,不妨问一问不就知道了?”
“问什么?”一道男声突然插|进来。
是皇帝来了。
众人急忙跪下见礼,皇帝摆摆手道:“不必多礼,是朕听说盈夫人身有不适,来问一问是怎么回事,盈夫人现在可有大碍?”
郑芍脸色惨白地正要答话,然而话未出口,突然抱着痰盒又是一阵大吐特吐。
皇帝浓眉皱起,“竟是这么严重。对了,刚刚是谁在说话?要问太医什么?”
郑薇退后两步,已经把自己缩得恨不得都原地消失了,此时皇帝问话,她不得不硬着头皮站出来:“回皇上,是臣妾在说话。”
周显原本进门时听着那声音有些熟悉,再一看是郑薇,顿时倒足了胃口,扭过头“嗯”了一声。
郑薇见他兴致了了,准备识趣地咽下后面的话默默退下,江昭容突然捂着嘴笑道:“皇上,你说郑妹妹好笑吗?她说怀了孕的妇人也有可能来天癸,真是的,她一个没生养过的女人家非要跟臣妾争这个问题,怀孕妇人来不来天癸,难道她比臣妾还清楚吗?”她一边说,一边眼巴巴望着皇帝,像郑薇真闹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似的,笑得满头的金首饰叮叮乱晃。
皇帝看郑薇一眼,她穿着一身藕合色挑线对襟上衫,下头是一条雪青撒花裙,眼睑微合,神情淡淡,在满室喧哗鲜艳的背景色中,倒有了些斯人独立的孤冷清高。
皇帝心中一动,问道:“郑美人,你可是像江昭容说的一样,在随口乱讲?”
郑薇心中腹诽:你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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