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的深眸搅动得一派纷乱,许久之后,落定成了决绝的冷寒:“银鍠赦生,你可知被魔火冲破的旧世界结界漏洞的原址在何处?”
她指向上方重云四阖的苍穹。
“它就在那里,我将之命名为‘天缺’。”
“天缺的尽头,就是你的异度魔界。”
“穿过去,寻找挽回黛玉生机的方法。若是寻不到,就不必回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除夕这天注定是要辞旧迎新的,所以作者菌掐指一算,是时候让异度魔界冒个头了。
感谢眠王、人面桃花的地雷,爱你们~~~
☆、福祸
破天荒地,赦生带回了一名女客。头戴帷帽,容貌朦胧不清,然姿仪清绝,可知容貌必是不俗。她随着赦生一道穿门过户,直直的就进了黛玉的屋子,完全不把自个儿当做外人的样子。这幅“外室会同负心郎君逼宫”的架势令春纤等一干小丫头狐疑不定,不顾赦生屏退众人的手势,硬着头皮就要跟进来给自家姑娘壮胆。
此时的黛玉正自执着藕官刚誊抄好的诗文默默品读,紫鹃与雪雁立在一旁,悄悄的磨墨、添茶,一抬头见赦生带着一名不曾见过的女子进来,后头还乌泱泱的跟进来一堆人,不由皆是一怔。到底还是紫鹃机敏,见黛玉兀自凝神,当下迎了上来,要替赦生解下大氅,不料那女子却先解了帷帽,径直递给了她。
太嚣张了!
小丫头们在心底齐齐怒喝。
东西都递到了眼前,紫鹃心中再是不解,也不好晾着客人,只好云里雾里的接过。此刻雪雁也已回过了神,赶过来要给赦生卸了大衣服,赦生却已面无表情的一把薅下了大氅,扔到了她怀里。
太凶了!
小丫头们齐齐吸了口气。
自家姑爷虽则凶名在外,但相处得久了便知道,他的悍然仅针对外人,而对亲近之人,他的态度虽算不得暖如春风,总归礼仪是周到的。身为黛玉的侍婢,雪雁还从未看过赦生的冷脸,陡然被这么一扔,整个人登时懵了。她抱着大氅发呆的功夫,始作俑者已折身向伏案读书的黛玉走去。冰封的眸光在望向妻子时化作融融,赦生喉头有些微涩意,握了握拳,竭力让自己神色如常:“莫看了,客至。”
黛玉这才醒神,抬眸含笑望向赦生,接着便瞥见了立在他身后的白衣乌发的女子,剪水眸底立时浮出了几许讶然喜色:“你怎生这会子过来了?”她压住险些冲口而出的“大姐姐”,放下诗稿起身,这才望见挤在门边的一堆小丫头,随口道,“你们出去玩吧,都蜂儿呷蜜似的挤在这里做什么?”
看姑娘这态度……莫非是熟人?
小丫头们一头雾水,觑着自家姑娘并无作难之色,知道她吃不了亏,这才齐齐退出门去。她们的小心思黛玉一想便知,她忍着笑,吩咐紫鹃、雪雁在备好香茗点心后也退出去的功夫,心下已做好了赦生被元瑶揶揄得炸毛后劝架的准备。
枉自生着一身龙虎本事,在家说话还不及妻子有分量,赦生这个一家之主做得是如此的威风全无,着实是“英雄气短儿女情长”的最佳注解。别人或许会顾忌着他的颜面视若不见,可元瑶是一定会抓住这点良机好好嘲弄这个魔物一番的。
奇怪的是,黛玉所料想的情形并未出现。元瑶似乎并未注意到适才的那点小小暗潮,只是睁着一双黑白湛湛的眸子仔细的凝视了她一番,末了,目光在案上的文稿上一扫而过:“是病人就该静静养着,读书写字耗神最多,果真把小病熬成了顽疾,可不是好玩的。”
黛玉莞尔:“只是小小嗽疾而已,没什么的。大姐姐是未曾见过,往年除却有数的几天暖和天气,我哪日不咳个三两声的?况且从前清闲度日时不曾觉得什么,如今当真忙碌惯了,倒觉得日子过得甚有滋味,现下再叫我躺着将养,反觉得心底缺了什么似的。”她嗔了赦生一眼,“定是因为你,都说了没什么的,折腾了好几家太医还不足,怎地把大姐姐也闹出来啦?何时生出了这‘杞人忧天’的毛病来的?”
赦生紧抿着嘴唇,一言不发。
这些日子他忧着她的病,罕有欢容,可尚未有一刻如此时般郁郁寡欢并焦灼躁动着,仿佛眼瞳深处都蕴着沸腾不安的血色。黛玉觑着他神色不对,心下一跳,正待询问,便听元瑶道:“虽是如此,凡事仍得有张有弛,方为长久之道。不过是修几部书而已,什么时候做不得?实在不必急于一时。”黛玉只得暂将心底疑惑压下,转身拿起案头的诗稿,随意择了一首念道:
“冷艳原无异,孤高自不同。罗浮明月夜,香彻梦魂中。”
“林下谁为伴,冰霜只自知。生成贞洁性,红紫不同时。”
她歪头一笑:“大姐姐觉得此诗如何?”
元瑶侧过脸去,淡淡道:“如冰雪洗梅英,一洗尘俗,芳洁清寒,冷艳傲人。”
黛玉颔首,展颜而笑:“大姐姐可知此诗是何人所做?”元瑶自是无从可知,于是黛玉自顾自的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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