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其中华阳自幼多病体弱,尤其得她怜爱,便是与她亲生的尚贤公主也相差仿佛。故而对于这位端雅雍丽的母后,她从来都是敬慕有加。
自生以来便深锁宫中,终于能出门看看外面的世界,华阳整个人都沉浸在欢悦的情绪之中,直到随元妃回了长信宫,兴奋之情也未曾淡去:“元母妃,您说塞外草原是什么模样?当真便如书里说的那般,天野茫茫,牛羊遍地么?”
元妃道:“我上回去塞外还是做太后身边女官时的事,究竟是什么模样早不记得,只记得很是敞亮畅快。”
华阳双手捧在胸前,目光神往:“那几个去过的皇姐皇弟也这么说。往年只有我眼馋他们的份儿,今年可是轮到我啦!上回三皇弟逮着了只熊,回宫后就跟我们大吹大擂了足足三个月。唉,其实温弟私下早告诉我啦,那头熊是他带的底下人围捉到的,他亲手逮着的只有两只兔子。可顾虑着他的面子,大家还都得笑容满面的恭维几声。”
提到横死的胞弟水实温,她如今已不再痛苦难忍,而是含了几分痴想与怀恋,意兴勃发的握了握拳:“元母妃,到时候我定要亲手猎到许多野兽,让大伙儿看看谁才是西贝货,谁才是有真本事的!”
元妃一笑。
华阳原本鼓舞了一团兴头的声气,被她这一笑,生生衰了下来,有些不确定的问道:“我猎得到的……吧?”见元妃没有立时答复,登时更紧张了,“虎、熊这些猛兽不敢想,狼总是能打到的吧?”
“跟我学了这许多时候,若是连寻常的狼虫虎豹也打不到,便不必回来见我。”元妃道。至于那非寻常的……譬如银鍠赦生的那头能聚揽雷电之力的巨型魔狼,上十个华阳都只是添菜而已。
她的口气寒飕飕的,若在从前未相熟时,华阳必是要被冻得乖乖躲远的。可如今她与这位养母兼授业恩师的女子早混得熟了,听了这句话不仅不惧,反而像是吃了定心丸一般心里有了成算,当下抿唇笑道:“元母妃就等着我的好消息吧!”
悼晦王之乱后,华阳难得有如此符合她的年纪的欢悦时候,见她难得开怀,元妃微微颔首:“你的喜讯若是回来,我便不妨考虑考虑,择取一套枪法传授给你。只是练着玩玩可以,莫要再没日没夜的习练。”
“华阳一定不负元母妃的期望!”华阳拍掌道,又不知想到了什么,蹭到元妃的身边,怯生生的问,“待我学会了元母妃的枪法,可以跟长乐表姨的夫婿学武吗?我听人说,他有万夫不当之勇!”
元妃的眼睛立时冷得掉渣:“再说吧。”
华阳见势不妙,连忙抱着她的胳膊:“当然了,凭那黄舍生再勇猛无俦,必也不及元母妃一半儿的!”
元妃侧过脸去,只不搭理她。奈何小姑娘脸皮厚,锲而不舍的抱着她的手臂只是晃,险些快要把元妃的傀儡身晃散了架。绷了半晌,元妃到底还是回转了脸,凉凉的道:“堂堂一个公主,要跟外男学武,谈何容易?再说吧。”
作者有话要说: 在不懂事的公主眼里,自家养母的本事比不上赦生,啧啧
元瑶:啊啊啊啊啊啊啊!
☆、春误
据说这一年的秋狩,办得极尽声势盛大隆重。羽林郎们的旌旗如同长云亘压于草原穹庐之下,犬吠鹰唳鼓噪着无数虎豹熊罴四散奔逃,箭飞如蝗箭落如雨,身着劲装金甲的皇帝率着服色鲜明的王公大臣纵马驱驰,快意无匹。
斩获自然是丰厚的,皇帝头一箭便射中了一头长角如树刃的矫美雄鹿。众人见状,登时彩声大作,如雷声齐鸣般响亮:“好!”
鹿于中原文化向来寓意不凡,皇帝对自己的成果显然也颇为满意。只是他毕竟已至中年,体力渐衰,才拉了一回弓便感觉到双臂微酸,当下不欲再射,转手将弓箭交予侍卫,微笑着捋了捋乌黑光亮的胡须:“朕已开出了头彩,接下来就是众卿一展身手的时候了,切莫让朕失望。”说罢摆摆手,示意侍卫们依照往年旧例,将他所猎到的第一头猎物脱剥干净,快马送入京城,供奉给奉先殿的列祖列宗。
见父皇轻轻松松便猎到了猎物,华阳用力的鼓着掌。她满心欢悦之余,自己也急切着想要一试身手,好容易捱到了皇帝松口,立时迫不及待的纵马而出。她今日穿了身鲜红的骑装,配了荼白的帷帽,又骑了一匹极俊的白马,疾驰而去的情形,便如一道鲜烈火云紧紧逐着清雪电光掣过草原,直追向远方的兽群。
她的坐骑原是大宛良马,骑术又极精湛,这般全速疾奔,侍卫们险些撵不上她。“公主慢些跑,野兽蛮横,莫要被伤到——”侍卫们气喘吁吁的追在后面,顶着刮面的大风喊道。眼睛被吹得只能半眯着,嘴巴张开便有凉风灌入,把本应洪钟般的喊声冲得晃悠个不住。好在华阳的速度很快便是一慢,只见她扬臂弯弓,几乎是看也不看地一箭射出,众侍卫赶上来时,正好赶上给她拾猎物。
华阳人生中亲手猎到的第一只猎物是只毛色纯白如雪的貂儿。她的箭把它的两条腿来了个对穿,血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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