勺!往死里拍!”
陆欣看看被压在床上的表妹,又看看正在压着表妹的串儿吧老板,被许安安又鬼叫了一声名字,就咧着嘴眨了眨眼:“那个什么……”
顾承愈回头。
“你注意一点儿,她刚好。”
顾承愈点头。
许安安看着陆欣躲着她的视线离开,喊得声音都劈了:“陆欣!你给我回来!”
陆欣隔着门板也还是被喊得脖子一缩,对顾承愈气愤完了就又开始同情——根据刚才的动静判断,她可以百分之一百二的确定,顾承愈绝对没少挨揍。
卧室房门被再次关上,许安安又反抗了几个来回才终于耗尽力气。
她呼哧呼哧喘气,等到气息平稳恢复冷静,就重新去看压制着自己的顾承愈——他衬衫领口的扣子被扯掉了一颗,歪斜的咧着。还有他下巴上挨了她一记九阴白骨爪,也已经起了血道子。
“消气了?”顾承愈把向日葵的双手交叠着握住压在她头顶,用空出来的一只手去给她拨头发。
毛草一样乱糟糟糊在脸上的头发被从左拨到右,许安安皱着眉毛闭眼等,一直等到顾承愈停下动作才开口:“你起来。”
“消气了?”顾承愈第二次进行确认。
“没有。”许安安如实回答。
“那能不能谈谈?”
“可以。”
许安安跟着顾承愈从床上坐起来,看到贴在他后背上已经被汗水浸湿的衬衫,就动了动手指——刚才顾承愈怕她被压着难受,一直绷着劲儿。
所以,她不是不知道他对她的好,只是这好里面总插.进来一个白玦,她是真的生气。
向日葵靠在床头一言不发,顾承愈扯扯衬衫下摆稍作整理就继续:“这件事是我不好,纠结犹豫了一个星期,直到白玦今天又找上门才决定要和你说。我也知道现在不该跟你提这个”
“你也知道现在不该跟我提这个?”许安安开口打断:“那你现在这是干嘛呢?”
“安安,今天的事情,白玦他是因为”
“顾承愈。”许安安第二次开口打断,伸手去指自己眼睛下面贴着的医用大创可贴:“在急诊的时候医生怎么说的?”
顾承愈动动嘴唇,没说话。
“说话!”
“还好没打到眼睛。”
许安安放下指着脸的手,重新靠回床头:“还有的说就说,没的说就走。”
顾承愈低头去看腕表,九月底,白昼渐短,六点半太阳就已经落山:“你晚上想吃什么,我去买。”
许安安不停的点头,想不起来应该怎么笑,就只把嘴咧开一些:“顾承愈,除了白玦,你还真的就没的和我说了是么?”
“安安,你听我说,白”
“你听我说!”许安安拔高声音,但很快又降下去:“我就问你一个问题。”
“能不能不再搭理白玦?”
“安安,你”
“能,还是不能。”
顾承愈的嘴巴只张开一条极窄极窄的缝隙,许安安睁着眼睛一眨不眨的看,在没听到顾承愈的回答之前,差点儿就以为是自己的听力出了问题。
顾承愈的答案来得似乎是很晚,又似乎是很早,可无论早晚,都不是她要求的标准答案。
他说:“对不起。”
许安安觉得,如果现在白玦出现,她肯定会把那个贱人揍到鬼都不认识。
她动动嘴唇,倒总算是想起来该怎么笑:“顾承愈,要不,咱俩就算了吧。”
“许安安,这是第二次,你不能把分手当气话说。”
“是么。那你再往下听听,听听我说的是不是气话。”
疲惫感似乎是在一瞬间就以铺天盖地的势头汹涌袭来的,许安安撑着手臂重新坐直上半身,喘气都开始费力:“白玦有病,不能拿他和正常人比,所以他这样三番四次,我说要揍他却没真动手。他有千万的不容易,我已经体谅过了。你要做好事给他治病,我没意见。但是现在你为了给他治病,却让我、你的女朋友受了太多气,我不高兴。我不欠白玦什么,我爱心有限,更何况他现在在和我抢男人,我的底线被触到了,绝不会再忍让。所以”
许安安略有停顿,想到接下来要说的话,就只觉得前所未有的荒诞:“所以顾承愈,你给我个准话,我和白玦,你选谁?”
顾承愈也没想到有一天许安安会向他提出这样的问题,在他从乔声那里听过关于白玦真实且糟糕的情况的时候。
他犹豫,大概两三秒的时间,但就是这两三秒的时间,许安安已经先一步开口。
许安安不知道在这停顿的两三秒里顾承愈是什么感觉,反正她是已经准确的感觉到了由心凉引起的失望,前所未有的失望。
“行了,算了吧。”许安安又开始觉得累,全身力气都被抽干的那种。她沿着床头慢悠悠的往下滑,滑了一小截被顾承愈拦下来抱进怀里,就顺着顾承愈的动作枕上他的手臂。
顾承愈发现他今天犯了一个满分的错误,就是在许安安受了伤被气成这样的情况下居然还开口提了白玦。
就像许安安刚才说得那样,白玦三番四次的找麻烦,她虽然说要揍他却并没有真的动手。
所以他理所当然的认为,这次许安安也还是会在气过闹过之后骂上一句贱人就前嫌尽释。
但是……
顾承愈皱眉,脑子里浮现出了一个很不好的假设——但是,如果许安安没有从宋雪那里听到关于他以前的病进而跟他有了隔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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