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昭恰是在这时候道:“无需顾及我,虽然双拳难敌四手,但只我一人,自保之力还是有余的。”
沈牧便是瞧着薛昭从靴子里抽出来一柄匕首,上饰宝石,虽然华丽,但血槽开得好,也是个可以见血的好东西。真是人不可貌相,为防止薛昭逃跑,薛昭身上的东西可都是被搜走了,若是她所料不错,这匕首应还是从那府中带出来的……低头笑了一声,沈牧道:“如你所愿。”
沈牧舔了唇,腰肢细软,步子扭转腾移之下,绕过了好几柄弯刀,以一个醉酒的姿势,单足只脚后跟着地,只见得她一手伸出捏了一人的脖颈,长剑反向一划,割出了一道小口子,便是扔了人,又是找了人,再行此举。
薛昭少见有人杀人如此简单明了的,当下小小地咽了咽口水,围堵的圈子被沈牧冲开,那节奏被打乱,刀剑无眼起来,薛昭也不能想太多,也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自从被那府医诊断之后,她的武功进益确实是一日千里了,原来与人接招常是要卸力,或是要借力打力,但这回,手一翻,有了足够的内力支撑,匕首与那弯刀相击,前者是直接把后者给切成了两半。
削铁如泥,不常是神器自有的特性,那有内力加持的,哪怕只是一片枯叶,也可称之为神兵的。
薛昭一喜,可是这一喜,她却是忘了,碎了人的弯刀再行杀招,她转接的是如此自如,倒是让旁边的沈牧都小小地吃了一惊,诚然,杀人这种事,也是要有天赋的。普通的官家小姐,可不会是薛昭这等反应。
大概明白了卫绾对待薛昭如此特别的原因,沈牧却是说不好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千人千面,众人众生。就是她沈牧,如今要c,ao心的,也不过是现下要如何逃出升天罢了……思索间再来了一支箭矢,沈牧还暗道这周围还都是乌孙人,难道对方敌我不分么,还要箭雨?可是提剑来挡,她很快发觉到了不对。
这箭矢不是凡物,那灌注于箭矢之中的内力,也不是区区的她一个沈牧便可以阻挡的。长剑格挡,那箭矢却在长剑碰触一下忽的爆开,巨大的气浪将沈牧的半边脸连着右耳朵的那处皮肤给炸的血r_ou_模糊,她抹了一把脸上的血,当下觉得耳朵还有些异响。
她缓缓抬起头。
薛昭的瞳孔一缩,原来是一只雪白狮子跃出了那木栅栏围着的大营,狮子背上侧坐着一个小女孩,赤足,脚踝处有一圆环,缀了个小铃铛,头有抹额,长发可落地,用条水蓝色的带子系着发尾,那带子也实在是神奇,看那头发顺滑的样子,只是这样系着,竟然也未曾松落,看年纪,才十一二岁的样子,蒙着雪白的面纱,并不能看清其具体面貌,仅能透过她那一双琥珀色的眸子,才能大概判定出这人不是来自中原,那眸色太淡了,淡到近乎于无色,而那琥珀般的颜色都可说只是薛昭的错觉。
一点生气都没有,而待那小女孩开口,没有生气这一点就表现的更为突出,她一手执着等身高的长弓,左手拍了拍雪狮子,这狮子通人意,三两步顺着那些个乌孙人自动让出的一条道就走到了沈牧的面前,小女孩的个子不高,不过坐在狮子背上,一手擒着沈牧的下巴,那居高临下的模样倒也是表现得刚刚好,她道:“你这身武功,可是张易之教的?”
张易之,张是卫绾原来的姓,而这易之,自是卫绾的字了。
沈牧懂了,虽然不知这小女孩是和卫绾什么关系,但被人这样钳制,她也是很不舒服的,便要将那小女孩的手拍开,但这小女孩像是知道了她的想法,她先行放开了手,似是十分不屑般,道:“一个一个都是这样的脾气,可是觉得我死了,这天下就是你们的了?”
沈牧与薛昭俱都是蹙了眉,前者是有所察觉,而后者仅是不解。
这小女孩又是等着这两人的反应,好整以暇地,也没有再进一步的行动,却是沈牧从包袱里拽出来三两个黑糊糊的圆球,就地一丢,扯了薛昭的衣袖,寻了处空档,便是跑了几丈远。
这是火雷弹,乃是拿来对敌之物,也有烟雾的功效,可这近距离的,伤敌八千自损八百,只是沈牧心中忐忑,再也顾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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