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条心罢!”
她似乎一点情绪波动都没有,连眉头都不皱一下,眼底是刻骨的恨,“霍靖承,你会后悔的……”
她原本就是笼中的鸟,他却是那个给鸟笼上锁的那个人。
转眼已是立春,露桦巷边上的两排杨柳皆冒出了细细的尖儿,那颜色绿得人心旷神怡。周边有个十几岁的女孩子挎着篮子在卖迎春花,一片金黄,更是增添了已是温暖的气息。
沁宁下得车来,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发,“你们在这儿等着。”
“是,少夫人。”司机垂首应道。
那个买花的女孩子眼睛一亮,迎了上来,“夫人,买花么?”
沁宁看着眼前这双清澈的,美丽的眼睛,微微一笑,“好,你的花我全要了。”
咖啡馆里,尹楚乔已经到了,见了她来,朝她招了招手,“沁宁,哪儿来的这一整篮子花儿?”
凌沁宁将花搁在桌上,微笑着道,“从一个小姑娘手里买的,这样大冷的天,也难为她了。”
楚乔笑道,“就你心善。”
沁宁从包里拿出一叠纸递过去,“喏,这是通达百货大厦的设计样稿,你拿回去给尹伯父瞧瞧,若是哪里不满意,我可以再改。”
尹楚乔拿在手里细细地看了一遭,叹道,“真漂亮,哪里还能不满意,也就是我有面子,能请到你帮忙,你说我要怎么谢你?”
“你要是想谢我,就赶紧找个如意郎君把自己给嫁了,我就高兴了。”沁宁又道,“按说,你也二十二了,还不嫁人,难道还想着把自己留成老姑娘?”
尹楚乔呵呵一笑,“你自己嫁了个如意郎君,就撺掇着我嫁人,我可不急,让他们慢慢等去,想娶到我,先熬个三五年再说。”
“如意郎君”这四个字像是针刺一般刺入她的心底,她苦涩一笑,心底被刺穿的洞里却慢慢地流出血来。
回到玉歧官邸的时候已经很晚,她才刚进门,锦绣就有些不安地迎了上来,“小姐,二少爷回来了。”
她略略点点头,便朝楼上走去。
他在吸烟,她的卧室一片烟雾缭绕,脚底下还有几十只烟头,烧穿了从俄罗斯运来的毛绒地毯。她皱紧了眉头,沉默着走进去,将手里的花篮搁在床头。
他将烟头拧灭,视线落在那一篮子迎春花上,“又去哪儿鬼混了?”
自两人成婚之后,沁宁每日晚归,不是呆在学校画图纸,就是和一大帮的朋友聚会,看电影,看戏。她不怕外边的流言蜚语,她只是不想与他在一处,一分一秒也不要。
他一步步走近,将那盆花儿提起来,细细地看,“这花真漂亮……”话音未落,他发狠一般将花篮摔在地上,用脚狠狠地踩踏,顷刻之间,那一篮子花就被踩得稀巴烂。
“霍靖承,你又发什么疯!”
他冷冷一笑,“怎么,你心疼了,嗯?舍不得那个男人送你的花?”
“你简直……”她顿了顿,又觉得实在没必要开口,疲惫地转身欲走,他却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将她拉入怀中,眼底压抑着深沉的怒气,“凌沁宁,你不要逼我!”
“我何曾逼过你,是你一直在逼我!”沁宁尖声道,“是你要娶我的,我说过的,你会后悔的!啊!”
他将她抵在门板上,已然掐住她的脖子,双目喷发着火星,“你不要以为我不敢杀你!”
在这样的时刻,她甚至想,就这样死了也好,也省得生活在这样的炼狱里。
她慢慢地闭了眼。
他却松了手,将她狠狠地甩在地上,“你想死,我偏不让你死!我不会让你如意的!”
她伏在地上,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喉咙痛得像火烧一样,眼泪不可遏制地流下来。
砰!
她听见了门关上的声音,她缓缓地扯出一个笑,楚乔,你看见了么?这就是我的如意郎君。
军政府。
“二少。”余秀才小心翼翼地道,“今天的晚宴,是去还是……”今天,霍靖承真身都跟冻结的冰块似的,连余秀才都不得不小心谨慎的,免得一个不小心成了出气筒。
霍靖承将手里的文件阖上,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去吧。”
“好,我这就去准备。”
“等等。”霍靖承道,“打个电话给柳小姐。”
“是。”余秀才心底微微有些疑惑,这个柳扶君二少不是早搁下了么?怎么今儿个又想起她来?
其实,所谓晚宴不过是寻常的聚会,左连今日过生辰,邀请了一大帮子豪门子弟将最大的馆子给包了下来。
他才上二楼,一股子酒香混着脂粉味儿迎面而来,左连笑盈盈地迎了上来,“二少,你可算是来了,咱们哥几个方才还说二少自娶了夫人竟收了性子,一点荤腥都不沾了!感情那霍少夫人是个厉害角色……“他话还未说完,就见到一个纤细的身影袅袅婷婷地走了上来,顿时哑了口,反应过来的时候冲霍靖承眨了眨眼,“原来,美人在后头呢。”
霍靖承扯了扯嘴角,环住柳扶君的腰身,“今日咱们不醉不归!”
柳扶君是当下正红的电影明星,主演了好几部电影,也算得上京城一角儿,生得自然是没话说,更难得的是她还念过女校,颇有些才华。
“来来,今日二少来晚了,咱们每人敬二少一杯,你可得都喝了。”左连说罢便打了头阵,斟了满满一杯酒,却偏偏递到了柳扶君的手上,“不如请柳小姐亲自喂我们二少如何?”
这个喂是怎么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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