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辰后众皇子与大臣便四散归家,殿下为套得大殿下与四殿下造币一事欲送醉酒的大殿下回宫,然而他们二人皆是大醉,已不清醒,大殿下说带三殿下出宫去西柳阁寻欢,他们已醉,便坐马车去了。待我得知不妥后出宫寻殿下,殿下却出现在街市上,且身上还带了血迹,我问其原由,他迷醉中道是那妓人倔强,划伤了他。我去西柳阁问,有人确实见到大殿下带着三殿下进去。”
原来是这样,宁禾又问:“那顾姮与顾末二人呢,还有那个染疾的二殿下呢?”
“二殿下卧病多年,从不参加这些宴会酒局。至于四殿下与五殿下……”何文摇头,“我并不曾知晓。”
宁禾相信何文所说,因为她心中也是觉得顾琅予并非下流之人,不会用那般卑劣的手段去对一个女子。她道:“你退下吧,本宫也该回去了。”
何文行礼转身,宁禾也转身踏下石阶,她脑中倏然间有什么呼之欲出,她飞快唤住何文:“留步。”
宁禾的心骤然猛跳,“你说那一晚殿下出现在街道,且身上有血迹?”
何文颔首,宁禾追问,“他只是去西柳阁,为何会有血迹?”
何文有些尴尬:“殿下平日从不去烟花之地,且殿下……殿下在那之前从无诏过女子侍寝,若非那日醉得不省人事,是一定不会去那等fēng_liú之地的。”何文这才说到重点,“那一日我将殿下接回宫他便倒头睡了,是第二日才换的衣衫,那伤在后背,殿下回忆起只依稀记得西柳阁那女子很是刚烈,应是用利器伤了他。”
宁禾脑中嗡嗡作响,她如果没有记错,阿喜曾对她说过,她在被劫持后坐在马车内恸哭,手里紧紧攥着那半面玉坠,且一直说“怎么没有戳破他的心脏,怎么只划伤他后背”。
她脚步虚浮,急忙扶墙而靠,心中犹是猛跳不止。
何文道:“皇妃近日可是身体不适,听琴姑说你每日都要饮药?”
宁禾目光空洞地望着前方夜色,“那殿下……后背的伤可好了?”
“文不近殿下身,这个文恐怕不知。”
“你说在那之前,殿下……是童子身?”
“是的,殿下虽已到了这年岁,却从无诏过女子侍寝。”
“为什么?”
“婉贵妃曾得不到陛下的恩宠,陛下一日日宠爱六皇子的母妃,婉贵妃便一日日守在宫殿里,所以殿下曾言,他绝不会像陛下那般三妻四妾,也不会让任何一个女人苦等他。”
宁禾紧紧握住手上的夜明珠,双脚已无力气站稳,她仍是怔怔的,“你去叫个婢女扶我回宫。”
原来,表面冷漠的顾琅予竟是这般谨慎细致的人,竟仍是童子身!但那一次醉酒,他真的是去了西柳阁,还是朦胧中去了驿站?那便是他的第一次?
可否只是巧合,只是她多想而已?但为什么顾琅予会在那一夜受了伤,且是伤在后背?
宁禾被婢女搀扶着回到寝殿,阿喜打来水为她梳洗,这才发觉她的异常,“皇妃,你一直发抖,可是不适?”
宁禾这才将目光落在阿喜身上,她急声问:“你告诉我,我被神秘人劫持那一夜,那个人长什么样子?”
阿喜惊住:“奴婢没有望清,皇妃为何又响起了那夜的事,皇妃不是忘了么?”
“你曾与我说,我用发簪划伤了那人的背?”
阿喜点头:“小姐那夜正是这般说的,当时小姐哭泣不止,只要奴婢陪伴在侧。”
宁禾脑中一片空白,她原本不打算追究那件事,因为那毕竟不是她受的苦,事情已过去,她也重生,只想好生活着。然而发觉自己有了身孕后,她便不敢让自己不去想起,这孩子的亲生父亲到底是谁?怎会与顾琅予那夜去西柳阁发生的事那般巧合,都伤在后背,西柳阁不是京城最大的烟花之地么,楼中怎会有如何文所说的那般刚烈的女子,竟还用利器划伤顾琅予这个出钱寻欢的客人?
宁禾睡意全无,阿喜已将宫灯熄灭,殿内一片黑色,她闭着眼,脑中却是千百种不解。第二日,宁禾打早出了宫,去往了大皇子顾琻所在的宫外府邸。
府邸并不在京城繁华处,而是临河而建,避开闹市,颇有些悠然雅致。府邸外有老皇帝派下看守的人,宁禾虽无谕令,但好在她是三皇妃,守卫也没有为难她,只让她早些出来。
对于宁禾的到来,顾琻很是吃惊。
宁禾先是朝顾琻行了礼,才道:“大殿下,我有事求大殿下。”
顾琻自嘲一笑:“如今还能听到有人唤我一声殿下,我倒都不习惯了。说吧,你有什么事找我,你不是恨极了我么。”
宁禾道:“如果我恨极了殿下你,那金銮殿上我又何不趁机会给殿下定个死罪。看来殿下心中对我怨怼了。”
顾琻怔怔望着宁禾道:“我以为你心中定是恨极了我,你肯定以为是我要劫持你长姐,肯定也以为你的意外也跟我有关。其实……那一日殿上我以为我是要受死罪的,但是你竟然放过了我。”
宁禾略笑了一笑,“我从不假公济私,况且那一日我总觉着大殿下是有隐情之人,不像要害我六姐之人。”
顾琻有些动容,对宁禾已再无敌对,“你,肯信我?”
“虽我信殿下,但证据不信殿下。”
顾琻自嘲一笑,“你今日突然来访,是找我有何事?”
“殿下生辰那一日发生的事情,殿下可还记得?”
顾琻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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