签给他看,“顾叔叔,冷老师让我星期五到这个地址去,他教我跳舞,伦巴。”
顾语声接过来,轻扫一眼,面上平淡,一如既往地无波澜,只是手下的动作既快又坚定,着着墨迹的便条很快变成了一条条的碎纸片。
白纯惊呆了,双手擎在空中去抓,然而什么都抓不到,顾语声的影子一晃已经进入了教室。
冷霄还没反应过来,愣愣地点头致意:“哦,您好,您是白纯的……”
“冷老师?”顾语声虽然早知道他的名字,还是看了眼他胸前的铭牌,“我是白纯的什么人你没有必要知道,你只要知道如果你明天不辞职离开这里,明天以后,a市将没有一间舞蹈室会再请你。”
冷霄张大嘴:“你……你什么意思?你凭什么这么说?”
顾语声一语不发转身要走,停下片刻,又折回,猛地上前揪起冷霄的衣领,高高提起,眸色锋锐:“你再敢骚扰她碰她一下——”
白纯看得彻底懵了,慌手慌脚急忙跑过来,拉住顾语声:“顾叔叔,你干什么啊?他是我的舞蹈老师,你不要打他!”
顾语声见她过来纠缠,索性一手反抓住白纯的腕,牢牢攥着,另一手使力将冷霄推开。
冷霄的身子骨本来也是属于偏柔弱的,脚下一踉跄,打几个滑跌翻在地。
“冷老师——”白纯躬身想去扶他,被顾语声硬是拽了回来,“哎呀,好疼!”
顾语声绝不是如此沉不住气的人,内心压抑着再汹涌的情绪在他脸上都不会显露半分,他连最钟爱的运动都是绅士味十足的击剑,更不会随便使用暴力。
可就是站在舞蹈教室门前那短短几分钟,他平素的淡然自若,他比城墙还坚固的理智,忽地嗖嗖全部跑光了。
白纯被他拖着,那力度丝毫不容得她反抗,跟着顾语声从楼梯间下来,一直到了露天停车场,男人才甩开她。
“顾叔叔,我做错什么了你这么生气?”白皙的腕上浮出一圈圈骇人的红印,她一边揉着,一边委屈地低头。
他胸腔被点燃的火药捻线终于烧到尽头,双手扳过她的肩膀,让她直直望向他的眼睛:“你到底知不知道那个男人刚才在干什么?”
白纯瘪嘴巴,唇颤颤的,不明所以:“冷老师?他在教我跳舞,他说我适合跳伦巴,
我就——”
“你是不是傻子?嗯?他说什么你都信?”顾语声脱口而出那句让他在之后的日子里觉得最后悔的话,手随即粗鲁地附上她的腰间,用力握住,将她拉进,白纯一个站不稳,跌进他的怀里,接着,耳边的空气被他的声音撩动得燥热起来,“知道这是什么吗?这是骚扰,xìng_sāo_rǎo,他想占你的便宜,侵犯你,你难道一点都不懂?!”
最后那句顾语声几乎是带着轻蔑的语气从牙齿缝中挤出的,白纯一下子像被哪个巫师下了咒语,一动不能动,眼泪也不受控制,簌簌夺眶而出。
许久之后,白纯捂住嘴巴低声呜咽:“……我是傻子,我是什么都不懂……”
顾语声仿佛听见脑际有一声响雷劈过,终于意识到了自己的失口,欲解释,却被白纯狠狠推开。
她不肯看他,只是盯着地面,大声道:“我还是白痴,蠢猪!我不配和你待在一起,我走!你满意了吧!呜呜……”
白纯伤心透了,她是个傻子,是的,别人都这么说,只有顾叔叔,自从遇见他,他无疑是对自己最有耐心、也最关心她的人,可是,原来他和所有人都是一样的!
分不清方向,眼里的泪水也把前路变的模糊不堪,她一边抹眼泪,一边狼狈地埋头跑,哭声凄惨极了,连滴滴滴的鸣笛声都淹没过去。
“啊——”白纯一抬头,眼见一辆红色小跑车直奔她来,她双腿一软差点直接坐在地上,幸好有双手把她拉回。
她惊惶失措地回头,看见的正是后面追上来的顾语声。
“你看着点路……”他的语气已不再方才那样咄咄逼人,可白纯仍然又气又难过。
“不要你管,我不想看到你了!”她用力甩手,用尽力气没头没脑地乱挣。
顾语声抱歉说:“对不起,是我不对,白纯,我是无心的,我没有别的意思……”
“你明明就有!我没脑子,是个超级大傻子,你说的一点没错!你喜欢聪明的嘛,宋溪月那么聪明,你去找她吧。”白纯越说,心里拧成一股麻绳似的生疼,捂着脸嘤嘤地大哭跑开,怕他还追,回头用小手指着顾语声,“你别跟我来!我讨厌你,不想看见你!”
恰好这时候岑力行在车里看见了这副争吵的画面,发动引擎赶过来,瞧着白纯越走越远的背影,探头问:
“顾先生——”
顾语声停住脚步,揉了揉胀痛的太阳穴:“你去盯紧白纯,然后把她安全送到家,如果她不肯上车,你就
一直跟着她。”
“啊?”岑力行一头雾水,“那您呢?”
顾语声面色沉沉:“你是还想让我重复一遍吗?”
岑力行一路上从后视镜里窥视白纯的表情不止三十次,终是问不出口她和顾语声发生过什么矛盾。
白纯眼睛红肿的像两只核桃,嘴巴撅得能挂三只油瓶,头顶顶着的假发也在跑的过程中被风吹歪了,最让他无法直视的,是她居然把她那一团团的鼻涕纸一颗一颗排列整齐地摆她身边的车座上!
唉,这厮是不是有强迫症啊?!
想起方才为了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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