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凌气结,咬着牙握紧了手中的剑,不好好待在炉边琢磨学习,竟然这么悠闲地到处乱跑害她找了个天昏地暗,真想冲上前好好训她一顿!
“凌师姐?”四周空气骤然冷凝,慕绯眼角的余光迅速捕捉到了一束人影。她身子一颤,在发现宫凌的瞬间微微讶然,又有种说不出来的失落...
那少女凛冽的气场真和师父有几分相似,可为什么不是师父呢?师父什么时候才能接她出去啊...
慕绯摊开自己的掌心,亲自拿锤子学习锻打不过几日,她原本细嫩光滑的手心就已经磨得伤痕累累似乎快要起泡了。她低头看着自己的手,亦回避着师姐盯梢似的冰冷目光...拜师的时候慕绯信心满满,她自幼与弟弟一起接受太傅与翰林大学士的教导,自认天资聪慧德艺诗书样样拿手。她不曾想到铸剑工坊里的历练会是这样艰难而黑暗,她开始质疑自己愚笨,质疑自己在铸剑方面是一块不可雕琢的朽木,会让师父失望透顶...
她唯有想着师父,想着南雪衣也曾经历过同样磨难,想着自己所走的是她曾经走过的路。唯有这样慕绯才能找到一丝坚持一丝勇气,让她不至于在烟熏火燎中难受得快要窒息!
慕绯再抬起头去寻找宫凌时,那个冷若冰霜的蓝衣少女早已走得没影。“唉...”慕绯轻轻叹了一口气,她知道师姐不喜欢她,方才那眼神...简直就像一根想要刺透她的尖针。
慕绯突然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捂住胸口,忆起上次的那个噩梦...东方端华瘦削修长的手撩向自己的满头珠翠和女帝凤冠,她指间突然迸s,he出了金色的寒光,朝慕绯的胸口直刺而下...
“簪子,做暗器的簪子!”慕绯突然腾身站起,双眸如黑夜里的宝石般闪烁晶亮。她想到了,她竟是从师姐带着怒意的眼神和那可怕的噩梦里得了灵感,知道可以做什么呈给师父交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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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凌整整五日不曾去工坊探望慕绯,就让她自生自灭。无奈到了第五日,家宴间南雪衣问及了慕绯的状况,宫凌心头一紧,口若悬河地说着慕绯如何虚心请教、乖巧听话、吃苦耐劳,把她的表现使劲儿粉饰了一遍。南雪衣垂首听着,墨色的眸子敛在睫毛的y-in影里,让人看不清其中闪烁的光芒。
宫凌知道,她平静的外表下也对爱徒的处境捏了一把汗。
只得又去了趟工坊,以免慕绯身上真的出了什么岔子,她纵然有师父南少卿护着,恐怕也难当责任。
她这一去就吃了一惊,只见十岁女娃儿站在熊熊烈火旁,一身轻薄的夏衣,束紧的袖口几乎lu 到了肩膀。不知费了多少口舌努力终于得占了一个炼剑台,她身高不够,脚下还垫着几块砖头。一手稳稳地握住锤子,一手时不时调整那砧板上不足一尺长的玄铁...手中的锤子一下又一下地狠狠击落,那神态专注得近乎虔诚,牢牢盯着等待着玄铁的细微变化。
宫凌走近一探,更是惊诧地脱口问道:“绯儿,你这是要打...簪子吗?”
慕绯这才留意到师姐的靠近,她仍是目不转睛地忙碌着,唇角微扬,可爱的小酒窝绽放得轻柔绚烂。
她就是想打一把j-i,ng致玲珑的簪子送给师父,平日里戴在头上,即是画龙点睛之美,又是隐藏的防身暗器!
宫凌在一旁冷眼旁观,越看越觉得有趣,不禁戏谑道:“你怎么想到打簪子了,莫不是想将来出嫁的时候戴?”
慕绯的手顿了顿,似是难以想象那般遥远的事情。她回望宫凌,笑容里带着一种莫名的知足:“我不是打给自己的,我是要送给师父的!”
宫凌惊得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什么?你送师父?你打簪子送给师父?!”
慕绯一脸懵懂地点了点头,笑容更加纯澈灿烂:“是啊,有什么不可以的吗?”
当初南雪衣远行临安就是为了护送武林第一大派“沧浪阁”订制的一支凤凰簪,归来的途中救下了慕绯。所以,她想打一把簪子作为历练通关的作品自然是无可厚非。可送簪子的寓意极为深远暧昧,她怎能拿这个送给二师父!
“怎么了师姐?”慕绯察觉宫凌脸色越来越难看,眨了眨眼,心里有些没底了:“不能送吗?是不是有什么忌讳啊?”
宫凌绞着手不知如何开口,难道真的告诉她在南方的习俗里一般都是男子送簪子给心仪的妙龄少女,示爱追求或者是一对爱侣心心相印,男子送簪作为定情信物...如果告诉慕绯,她能理解吗?让她过早地了解男女之事,恐怕不太好吧...
宫凌斜睨了慕绯一眼,以骗代劝道:“绯儿,这送簪子的确是有讲究的。如果把簪子送给待字闺中的少女,意为祝福她早日寻到良人托付终生。绯儿,你是不是很希望你师父嫁出去啊?”
慕绯愣住了,像是受了深重的打击,她握锤的手开始有了明显的颤抖,咬着嘴唇,脸色一阵红一阵白。不料犹豫不决了半晌,她竟然继续着手上的动作,甚至敲打得更狠更坚决...她盯着那尚不成形的玄铁,炉火的光芒在她眼中跳跃朦胧:
“我还是要送给师父...师父对我好,她是除了我娘亲以外对我最好的人!可我这双手太笨了,除了这个,我很难亲手为她做别的东西了。师父不会嫁人的,师父永远都是我的师父!她不会丢下我去嫁人的!”
她说着,一转身用铗子衔起那块长不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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