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瑞噗嗤一笑:“你真不象是个会记得诗词的人。这种感叹也不该出自你口中吧,杀人你杀少了?死你手上的埋这沙里的不少吧。莫非你想说兔死狐悲?想清楚了放下,就把自己当个过客不好吗?”
妖刀狭长的桃花眼里带着点别样的幽幽,低头注视她道:“呵呵,你说的自然是对的,但是要告别十年的过往,总得允许我留恋一下嘛。”
宝瑞笑嘻嘻地剜了他一眼,柔弱地说:“我热了,咱们找个地方躲躲太阳吧,顺便眯一会。”
妖刀对这里很熟悉,牵着她走到一处沙洼里,走下去才发现原来是一处不知道什么时候的佛塔遗志,在沙里埋着,挡了太阳比较阴凉,坐下后分开长腿,将她圈入怀里,示意她休息。
宝瑞伏在他怀里,一会呼吸就渐渐平静缓慢起来。
低头闻着她发丝间萦绕的女儿香气,妖刀眉头却皱了起来。虽然这女人从来不说,面上总挂着神采,但是他知道她很疲倦了,这种疲倦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她的身体开始变得疲惫,生命却很顽强。他也不知道自己这样到底对不对,只是想既然她来了,一定要让她看看过去自己的样子了结心愿。
同时他也在犹豫,即将面对的杀戮,他应该站在哪一方呢?
宝瑞醒来时迷糊又清醒地问:“是不是过去了?我好象听到驼铃。”
“恩,刚刚过去,来,喝点水吃些东西。”见她抑制不住跃跃欲试的兴奋样子,他觉得很好笑,这女人就没个怕的吗。
“不着急,总有你看的,补充足够的体力才能精彩演出不是吗。”不劝她多吃真怕她身体熬不住。
宝瑞闻言,觉得理由充分,配合地就着水吃干粮。
妖刀故意吃得很慢,逼得她也不好催促,毕竟是人家带自己混的,带头的不走她能走到哪儿去呀。
过了一会太阳开始滑坡,二人才戴上面具,上马跟随着刚才驼队的方向行去。
没行多远就听到风中传来隐约的厮杀之声.
妖刀和宝瑞同时大惊,对视交换了个眼神,又同时大喝道:不好!
当即扬鞭策马奔向前去。
前面是一个很高的沙包山头,骆驼和马匹的足印还没来得及被风沙掩盖去。
妖刀冲她做个收拾,飞跃下马,二人悄悄爬到沙包头上低眼向前望去。
二伙人短兵相接,刚才那队驼队几乎被一群红衣包围在中间,以骆驼为障负隅顽抗着。
在沙漠里,骆驼和马匹是商队的命,现在马匹已经惊散乱踏,牵着马的缰绳只好松开由马儿自行离去,否则马蹄伤到的也许就是自己的人。
而骆驼负着沉重的货物作为屏障还呆在那里。在大漠里骆驼可以挡风沙,识途,寻水,可以做很多很多事情,比马匹的作用强太多,不到万一的时候人不会傻得去放弃骆驼,放弃骆驼等于放弃自己的命。但是现在这些人明显已经打算放弃骆驼了,因为情况实在危险。
驼队的人看起来都怀有武功,大漠里会发生很多事,路也很长,总是要有点武功以便保命的,所以他们手中现在都拿着武器。
甚至,在宝瑞看来,其中有十来个人的武功还可以算是不错,对付一般的土匪一对三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宝瑞想,也许,也许是驼队雇佣的护卫。但是驼队的人明显处于下风,几乎要一面倒,若不是有骆驼包围着,红衣人施展不开,他们恐怕早已被拆杀干净。
红衣人实在太多。没有一百也有八十,看起来就是打算蚂蚁吃大象的阵仗。而驼队,他们二人早就算得很清楚,堪堪四十三人,十匹马,三十七只骆驼。
宝瑞疑惑地望着妖刀,低语:“红衣不是你们鬼门的人?”
妖刀的疑惑并不比她少,回答道:“是,但是其中有部分人我似乎不认识。”
他说的是“其中一部分人”、“似乎不认识”。
一个好的领袖,会记得每个下属的样貌名字,这代表征服。诚然,妖刀应该算是一个好的。他说不认识,就真的是没见过,没印象,但是这些人分明都穿的是鬼门的红衣,他本该认识......现在却是不认识。
他还有很多疑惑,例如,为什么这场打斗超出了他的意料,在这个大漠上,对于抢劫掠夺,他很少出过错。
这里离黑水太近,近到商队有回头求救的机会。
这里并不是设伏的好地点,放眼望去全是沙子没有什么障碍,土匪很容易被发现,尤其是眼前这群鬼门的土匪,象往常一样嚣张地穿着红衣,在沙漠里就向流动的鲜血,一眼就能看得清清楚楚。
这更不是抢劫的好时间,一是天还没黑,按照这个光景,推算埋伏的时间是太阳最热的时候,那个时候宝瑞在睡觉,沙漠里的温度是白天太阳大的时候能把人烤化了,热都埋在沙子里,晚上又冷到要死。二是有一句话:月黑风高杀人夜,黑夜能掩盖很多事情,例如杀戮,例如罪恶。
鉴于这种种原因,妖刀是算计不到这场打斗会在这个时间这个地点发生,因为太不合理。
所以刚才他放心地让宝瑞休息。
他们二人这几天一直等待的就是这场打斗。妖刀甚至是期待又焦急的,他急于去了结这里的一切,担心宝瑞的身子会在大漠里被时间和恶劣的环境拖垮。而宝瑞则是期待中带着亢奋,以前她也遇到过土匪,因为她出行总是华丽招摇的,但是这里不一样,这里是大漠,这里的土匪应该有独特的气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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