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安心突然知道该怎样面对他了。
“对呀,晚上经常会有饭局需要喝酒,你应该早就听说了吧,我现在也不是一个人了。”故作风轻云淡地抽出手腕,没有寒暄,没有告别,安心就想快点打开门锁上楼回家,纪荆轲说得对,自己以为的淡然不过是在自欺欺人,避免让自己更加狼狈的方式只有退避三舍敬而远之,没有误会需要解释,他所以为的就让他继续以为下去吧;这份爱情从他们之间有一方决定抽身离开的时候就已经变质了。
不知道是和他分开的第几天,安心突然发现,自己已经没有办法分辨什么是爱,也已经不知道该怎样去爱一个人;未来会怎样安心不知道,现在对她来说,一个人才是最安全也最舒适的生存姿态。
很快解开了门锁,安心握住门把的手又重新被禁锢住,没有来得及鼓起勇气再次抽身就被对方塞进了副驾驶座。车门被反锁,车窗也紧闭着,坐在副驾驶座里的安心没有问对方要去什么地方,只是静静地听着耳边传来的呼吸声,感觉自己好像已经没有办法正常呼吸了。
真的已经是深夜了,车子畅通无阻地过了几个路口,直到遇到了第一个红灯在被主人堪堪停到了白线边缘。
“三年前我发布第一张同名专辑的那天,我准备了一份告白...”
“只是不巧告白的人那天正好结婚了...”
“我那时候每天都泡在练歌房筹备新专辑,偏偏身边所有的人都以为我早就知道了...”
“然后我就把给那个人的最后一封情书夹在了迟到的请柬里锁在柜子里了...”
“你听过《如故》吗第一次听到的时候是不是觉得每个字都像是一个笑话...”
从小到大,严彦一直习惯以自己为中心为人处世,自私这种基因好像伴随着父母的染色体被忠实地刻在了他的骨髓里;看着身居高位的父亲四处留情,把家里当酒店;身性软弱的母亲惯常逃避现实选择视而不见沉浸在自己一个人的爱情里不可自拔,对待他唯一的儿子近乎像个陌生人一般。对于那个在自己成长历程中从来没有和自己有过一次真正交流的男人,从旁观者的角度来说,严彦对他是抱有一种欣赏的态度的,作为丈夫,父亲和情人,男人无疑是不合格甚至是失败的,作为一名政客,他有野心,有远见,擅长玩弄人心,懂得审时度势;无疑是成功的。
以至于后来看着男人锒铛入狱,第一次褪下风度翩翩的面具狰狞狼狈地面对自己时,严彦第一次感受到什么叫命运弄人,玩弄权术本身就是在玩火,当老天爷收走你的运气的时候,棋差一着,就只有万丈深渊;也是第一次,站在门口看着房子被查封的严彦那么厌恶自己的父亲,自己的母亲,更厌恶离开了他们赋予的身份便一无所有的自己,所有的骄傲都被摔碎在地上,所有的自命不凡都被踩在脚下;在外公提出要送自己出国留学的时候,严彦就像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样,野心在心里藏得太深,深到严彦从来不曾发现,深到让他以为他可以安于平淡给女孩一个小家,当自己一无所有的时候,最后一块伪装也被打击的支离破碎的时候,严彦才发现自己从来就没有相信过爱情,他相信的从来就只有自己,宁愿当一个逃跑的懦夫他也不愿意有任何女孩会率先离开自己的可能性。
没错,就是这样一个自私又自卑的混蛋,爱上了你,给了你承诺,然后头也不回地跑了。
坐在驾驶座上的严彦因为从心底蔓延的不安无措到极点,他清楚地感觉到自己如果不说点什么就真的被判死刑了,可是曾经打过的草稿在看着她的眼睛时就那样烟消云散,只留下空白一片的大脑。
“我...”
病房里没有刺鼻的消毒水味道,阳光也暖意融融地照在身上,床上的男人目光死死地盯着亮着的电视屏幕,身体像是置身于冰窖里,失控地颤抖着。
“我离婚了,和我结婚好不好,我再也不会离开你了,我可以写婚前协议的,离开你就让我一无所有好了...安安,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安安...”
严彦静静地站在一边,看着梦里的自己抛开所有的骄傲和自尊跪在地上祈求女孩的原谅,没有突如其来的意外,没有扑在自己身上牢牢护住自己面目全非的尸体,即便是真心的祈求,严彦也卑劣地带着一点心机和手段,安心其实是一个很简单的人,很纯粹又容易心软,还爱上一个善于洞察人心的渣男;就像三年前一样,果然,梦中的女孩没有抽出自己的手...
三年前严彦重新回到了临安,准备和在国外匆匆订婚的未婚妻回国完婚,本来就是无关情爱的联姻,只是因为对方家中长辈身体抱恙早两年领了结婚证书罢了。已经能很好地驾驭风度翩翩的面具的严彦没有发现,或者发现也已经不会再去纠结在意,不知不觉间他越来越像已经在他的记忆里模糊了容颜早早在监狱里结束自己生命的男人。
严彦举着酒杯愈发得心应手地与认识或者不认识的人群里周旋,在看到自以为在记忆里已经变得模糊的女孩妆容精致长裙裹身以一种这样陌生的样子重新出现在自己面前,严彦才发现,有一天,自己还可以变得这么笨拙,高跟鞋踩地嗒嗒嗒地一声声好像踩在了自己的心里,本来以为死掉发硬的心脏重新变得柔软和空洞。
看着静静躺在床上睡得香甜的女孩,严彦甚至产生过就哄她一辈子,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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