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倒也还有几分胆量,虽然被人压着,却还能对着陆大少爷硬气地回道,“大少爷,警察抓人也要讲证据,何况……”陆枭只是淡淡地看着他,面上一丝表情也无。
话还未说完,阿达却已拽住他的手,一把匕首在左手腕处一划,鲜血喷涌而出。原本还有些嘈杂的温室陡然安静下来,似乎只听到温温的热血涌出来的声音。
纪泽只觉得自己心头一惊,额角仿佛被人顶住,突突地疼着。
陆枭带着一丝残酷的意味缓缓开口,“阿达,小心点,接好,用这玩意儿浇花,肯定很不错。”饶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沈叔刘源也面色一沉,扯了扯嘴角,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刀疤强死命地挣扎,却让阿达等人死死按住,左手按进桶里,只能听到“啪嗒啪嗒”的声音。是鲜血,ji-an在桶壁上。
原本还狰狞的脸此刻血色褪尽,还不到一分钟,纪泽知道,这是由于极度的惊吓,而不是缺血形成的。陆枭懒洋洋地开口道,“阿达下手一向很j-i,ng确,这个伤口,可以让你得生命持续二十分钟。刀疤强,要是,你现在开口,从这里到最近的医院还来得及。”
纪泽强忍住心惊r_ou_跳的感觉,从陆枭的面上淡淡扫过一眼。那一刻,他差点以为自己见到的是魔鬼——浅碧色的眼睛,锋锐犀利的眼神,毫无温度。
沈叔的侄子和刘恒就站在刀疤强旁边,此时也是大气不敢出一口,软骨头的沈全已经吓得两腿战战。“啪嗒”“啪嗒”的清脆声音在暖暖的,带有些许温度的玻璃室内响彻着,稀薄的阳光透过毫无遮拦地玻璃,肆无忌惮地投s,he进来。
照得每个人脸上,都是不同表情,宛如戏台上的各种脸谱。
任何一个人,听着自己的血液不断流走,眼睁睁地看着大量的鲜血流出来,都绝对不是一件好玩的事情。这不仅仅是生理折磨,更是j-i,ng神压迫。终于,刀疤强受不了恐惧般地开口道,“大少爷,我说,我说,我全都说!”
陆枭很是满意地点点头,对阿达说道,“阿达,先按住他伤口。”
这下众人总算明白,最近一段时间为什么陆氏的生意总是能在关键时刻被谢家抢走,并且有时候他们放货的仓库总是会引来缉私局的人来扫荡。刘恒和沈全这两个纨绔子弟除了游手好闲不做事还酷爱赌博,一去澳门一夜输个几百万没有问题。然而,再多的钱也禁不起这种输法,谢九安倒是非常热心地替他们还了赌债,但是,代价就是要他们替他做眼线。而刀疤强,其实一早就是谢九安的人。
沈叔和刘恒此刻脸上红一阵,白一阵,虽然平时仗着是元老,一向目中无人,自视甚高,但眼下却没了声音。纪泽方才明白,抓内鬼不过是一层意思,陆枭真正的意思,应该是杀j-i儆猴,敲山震虎。
果然,陆枭倒是毫不在意地对沈叔和刘源说道,“沈叔,刘伯,沈全和刘恒的命,看在你们跟我父亲出生入死的份上,我留下了。别的我也不说,相信你们也知道该怎么做,对得起我父亲,对得起陆氏这一帮出生入死的兄弟。我虽然刚回来,但是也不希望你们和众兄弟的出生入死毁在几个害群之马手里。”
一番话说得沈叔和刘源毫无招架之力,更是面面俱到到让帮派里人的露出几分钦佩之色。纪泽深吸了口气,原本清亮的瞳仁更加深了一层深色,这个陆枭……
陆枭却没有趁机说些树立威信的话,今天的火候就到此为止了,过犹不及的道理他一向拿捏得很好。
优雅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陆枭回头见纪泽一声不吭,面色没有来时的那么好看,语气关切地问道,“小纪怎么了?温室内不应该觉得冷啊?”纪泽努力放松自己,扯出一个笑容,轻轻按着自己的胃道,“没事,只是胃有点不舒服。”
室内的温度,氤氲着浓重的血气味道,陆枭想到纪泽的胃病,于是对纪泽说道,“戏也完了,我们回去吧。”
阿达冷漠地抬头,“枭哥,那这个人怎么办?”
陆枭温和地笑了笑,“把他手筋脚筋挑了吧,丢到仙人掌地里去。明天血就该流进了,毫无价值的罪人,留着也无用。”
说罢,不再看任何人一眼,带着纪泽率先出去了。
冰冷的空气,却让纪泽如同久旱逢甘霖之感,他深深地吸了几口,面上的苍白褪去几分。前面一步一步走向车子的身影,高大从容,仿佛走的不是乡间小路,而是正在往世间最高处登临。
用还带有人的温度的鲜花浇花……那些美丽的鲜花沾染腥热的鲜血……
从未见识过的残酷邪恶。
纪泽闭了闭眼睛,再次睁开时已经恢复往常的缄默淡定。
陆枭,自己一定要亲自将这种邪恶绳之以法。
一路无话。
车子开到学校门口,正是放学的时候,穿着校服的学生正骑着自行车嬉笑追逐着从车外擦过。还有接学生的车,三三俩俩步行的,不甚宽的路终于被堵得水泄不通。路边,各种小摊小贩也摆了出来,陕西凉皮儿,r_ou_片,热干面,还有刚出锅的粽子。
一个中年男人正戴着蓝色尼龙袖套将一个个粽子剥好,装进塑料袋里递给围在周围的学生,热腾腾的白气从那口锅里蒸腾开来,纪泽在车里仿佛都能闻到那粽叶混合着糯米的清香。
陆枭转头就看到纪泽的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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