懒得辩解,顺着秦畴夜的话说道:“是又如何?你找你的周寂云,我找我的谢瞻白,谁都别拦着谁!”
秦畴夜没料到眼前人会如此大方地承认,一时间恨得更咬牙切齿,他捞起尤道漓的后脑勺,瞪着眼说:“你骗了我,你说你喜欢的人是我,你骗了我!……”
尤道漓:“我不是骗你,我只是看错了人……殿下、演技出众,民女无力分辨真假。这种荣华富贵但需与人共侍一夫的生活,民女亦、无福消受。……”
秦畴夜掐着她的下巴道:“不要用周寂云的事威胁我!你别以为……你真有那么重要。”
最后一句话听得尤道漓心中凉透,如此一愣神,她便忘记了抵抗。秦畴夜趁机往前一挺,但发力的半道忽觉后颈一麻,还未得逞就昏了过去。
刚刚出手打晕秦畴夜的漆则阳,见床上的尤道漓□□,有些尴尬地转过身去。
好在尤道漓已莫名地冷静了下来,没有继续崩溃痛哭。
她穿戴齐整后,伸手摸进秦畴夜的衣服里探了探,找到了写有自己名字的命牌,毫不犹豫地将之取回,并让漆则阳把那周寂云的珠链放了进去。
漆则阳看了一眼昏睡的秦畴夜,鄙夷之余,还有些惋惜与可怜。
“我就说谢瞻白比较好吧?”漆则阳调侃道。
尤道漓苦笑了下,说:“我又欠你一回。……唉别摸我的头!”
漆则阳悬在半空的手只得收了回去,笑道:“嗓音虽哑,中气却很足,看来没什么大事。”
尤道漓耸了耸肩,想作出自己确实已无所谓的假象。
出门前,漆则阳又回头看了一眼,突然感慨道:“其实他是真的喜欢你。但是……他这人有些魔怔。”
夜里,睡梦中的谢瞻白往身旁一摸,发现被子里空空的,顿时惊醒。他喊了一声“杏儿”,噌地起身下床,想去寻找妻子的所在。
但见自己所住的是玉浮山的楼阁而非阳虎村的平房,也不是他做官的凤翔府衙,才一点点回过神来。
此时他不是许吾笙,他是谢瞻白。
往世洞中的一梦如数年之久,连续在其中坐忘的谢瞻白已于梦中度过了比现世更长的人生。那梦境使他上瘾,以至于每每梦醒之时,他都头痛欲裂。
显然他更喜欢做许吾笙,但这个世界上已没有苏杏儿了。
前世是回不去的,这是谢瞻白痛苦的根源。
“那不如把前世的人找回来。”
这个念头逐渐在他心中生根发芽。
是的,他觉得只要尤道漓像他一样想起前世,她就会变成苏杏儿。他们就可以再做一世夫妻!
次日清晨,他又早早去到往世洞中。这几日,洞里已多了一些提前回山修习坐忘之法的白发婴弟子,包括左寥夕与竺大闲。
不过别人的坐忘,最多也只能忘记物我之别,根本无法见到往世的一丝一毫。唯有谢瞻白的梦境内容丰富,使他流连忘返。
许吾笙四十二岁那年,因母亲离世,他再去官位,携妻子回乡守丧。
他和苏杏儿所生的两个女儿都已经嫁人了,小姑更不必说,所以家中只有两夫妻相依为命。
春日种花,夏日采瓜,农家生活比做官时更有趣味。
洗去铅华、渐露风霜的妻子,自没有了年少时的青春娇艳,但这不妨碍许吾笙觉得她是天地间排名第一的大美人。哪怕有多事的街坊总来说道什么纳妾生子,他也从不动心。
这一日村中集会,许吾笙亦带着杏儿去凑热闹。几百号村民簇拥着许久没露面的赤颈仙,许吾笙方知这幼年时的启蒙恩师尚在人世。
苏杏儿笑道:“原来你的师父是真有道行。”
许吾笙回:“早知如此,我那时便不读四书五经了,应求着他老人家教我服食延年之术才对。”
邻近的张嫂搭话道:“小笙呐,你现在学也不晚,赤脖子老头就是来教咱们这个哒。”
随着赤颈仙一清嗓子,村民们立刻安静下来。
“盘腿,坐。”
诸人遵照指示,乖乖盘腿坐下。
接着赤颈仙说了一套让人云里雾里的口诀,大意是使人凝神静心,忘却外物。
端坐一下午后,险些睡着的村民才睁开眼睛。他们个个自感神明开朗,骨骼也轻健了许多,于是纷纷称道赤颈仙的神力。
全村人随赤颈仙学了七日道。
谢瞻白的梦境戛然而止,这回醒得比从前早许多。
他试图再入往世之梦,却只能看到一片漆黑。
刚结束坐忘的左寥夕见他头冒冷汗,便走上前去,用一指点了点他的肩膀道:“谢兄,你没事吧?回忆往世不可操之过急,等掌门出关后,自会助我们一臂之力。”
竺大闲跟在后头说:“唉,我看这事本来也不甚靠谱。谢师兄已经在往世洞中坐忘了一年了,他都想不起来,旁人更加没戏。查命案么,应该按照寻常的方法来。我和左姐姐就去阳虎村去实地考察了一番,不无收获哦。”
谢瞻白听了这话,突然拉过竺大闲的手,问:“你们有何发现?”
竺大闲故作神秘地在他耳边道:“我们掘地三尺,才发现村民尸骸。从骨头看来,他们死前似乎都盘腿端坐,好像……对,就好像在坐忘一般!”
第39章不可说
秦畴夜回府后,少不了与周寂云有一番你来我往的应对。其实他并非不欣赏这女人的心计与头脑,虽然她身上少了一种尤道漓那样浑然天成的山人隐士的朴拙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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