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倌善扬了扬手腕,他一脸震惊。
我没有理会他的震惊,接着说道:“想必你也察觉了,刚才手腕可是疼得不能自已。”
他点了点头。
“我要说一件事,也许你会觉得是无稽之谈。”
“我信你。”
小倌善莫名其妙的信任让我有些不知所措。
“我昨晚做了一个梦,梦到一个神仙,他在我们身上用了‘束情’,被用了此物的人,不能相隔太远,否则便会如刚才一般,疼痛不止。”
当然我并没有做这个梦,用神仙做托辞不过是为了诓小倌善的,上一世便是我疏忽大意才让书生善察觉了我非凡人,这一世,自然不会再露什么痕迹。
“他还说,不能擅自解开这‘束情’,若是机缘到了,便会替我们解开。还有,若是其中一人身死,另一人每月十五月圆之时便是心痛之时。”
为了避免上一世的美貌仙子惨死剑下的惨剧再次发生,我又补了几句,免得又蹦出来一个老道和小倌善勾搭成奸想要害了本司命。
小倌善皱了皱眉头,看向我,缓缓地开口。
“既如此,我们便不能再如从前一般了。”
我一脸疑惑地看向他,小倌善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会想法子把你调到我身旁当职。”小倌善脸上飘过一抹红云。
我不想当你的丫鬟啊。
本司命是一个有格调的神仙,怎能当你的丫鬟?若是小三日后得知了,不知道要怎么嘲笑于我呢。
我正想着怎么拒了小倌善,却见小倌善又轻轻启唇说道:
“多谢你昨日救了我,往日我对你诸多误解,但昨日你出手我才知道……”
我一愣,然后终于记起,在某个一片懵懂的时候,似乎曾出手把一个猥琐的男人拎到了门外。
难道那便是贾大官人?
我宁愿你一直误解下去。
我也不是很想救你啊,小混蛋。
☆、赢得青楼薄幸名(二)
不得不说的是,我就这样变成了小倌善的丫鬟。
是的,本司命成了一个丫鬟。
我那年迈的侄儿知道了之后甚是欣喜,因为我从一个烧火丫头升到了一个当红小倌的贴身丫鬟,甚至十分激动地说要去烧香还愿。
若不是我目睹了一切,还以为我不是当上了丫鬟,而是考上了状元呢。
说起我这侄儿,真真是令人感叹。
他是女萝卜的哥哥收养的干儿子,原叫宋大壮而这女萝卜的哥哥多年前去邻国进货时不明不白地失踪了。
从此,侄儿便在这怡红院寻了差事,养活仍不满十岁的女萝卜。
黄妈妈嫌他名字太俗气,替他取了新名叫宋大宝,待到女萝卜十三岁,大宝又托了关系将女萝卜安插到了后厨做一个烧火丫头。
不得不说的是,这一世的侄儿大宝比上一世动辄便吹胡子瞪眼的白胡子老道着实顺眼许多,连名字都顺耳许多。
但,尘归尘,土归土,白胡子伙同书生善刺我那一件事本司命了不会善了。
我正坐在门口,想着如何摧残我那侄儿大宝。
突然两只脚出现在我眼前,大红的绣花鞋。
原来是黄妈妈。
黄妈妈此人委实一个奇人啊,堪称小倌馆的一股清流,以女子之身常年混迹于达官贵人中,更让人称道的是黄妈妈那一身红色绣花短袄配水绿色笼纱裙,能将红配绿穿得这般清新脱俗的,本司命平生也就见过两人。
其一嘛,自然是郁离那个昆吾山老醋王,虽然他性子顽劣了些,但那张脸着实是好看。
其二,便是这黄妈妈了。
虽然都叫她黄妈妈,但黄妈妈其实还是一个实打实的黄花闺女,此事是我从红花那里打听到的。
黄妈妈的遭遇委实曲折,真真是闻者伤心,听者落泪啊。
黄妈妈早年与看上西街的张屠夫,两人正要成亲之时,张屠夫硬是吃了衬托铁了心要去邻国卖猪肉,于是,两人便掰了。
谁知,去年,张屠夫带着一大笔银子回了京城,在小倌馆对面开了一家肉铺,这用意,再明显不过。
小倌馆中皆在揣测黄妈妈与那张屠夫能否再续前缘,不过,照着黄妈妈那九曲肠子,指不定是想在这小倌馆度此余生。
说起红花,我不由得想起了上一世的翠花,书生善这厮唯一的好处便是让我认识了翠花。
和翠花在一起看话本的日子,真真是再快活不过了。
而红花,是隔壁弱水公子的小厮,初见时,我实在怀疑是黑白无常错将翠花给投成了男胎。
只因那模样,那性情,那不俗的谈吐,活脱脱的翠花啊。
“上善呢。”
黄妈妈一边问,一边扭着腰,姿态万千地走了进去。
“在房里呢。”
我立刻跟了进去。
毕竟我是一个有格调的神仙,当丫鬟自然是要兢兢业业才是,才不会虚应了事。
实情是我实在不想如上一世一般莫名被戳一剑,到如今,被刺的那一处还隐隐作痛,上一世的惨痛经历告诉本司命,果然不能嘚瑟,一嘚瑟就容易被这群愚蠢的凡人群起而攻之。
“我在这里。”屋子里的罗帷动了动,从罗帷里传出一道清澈的声音。
我瞧过去,只看见罗帷里隐隐约约的人影。
这小倌善倒是当得话本里的那句称赞。
同样一张面皮,硬是能让人瞧出不同的人来。
“白公子翻了你的牌,若是这次你把白公子伺候得高兴,你往日的事便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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