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福来挺起肥肚,颇有威势地横扫一眼,“你们都给本主管听好了,从此刻起,二爷就是你们的主子,若敢有丝毫不敬,仔细你们的项上人头!”
“是!”一干下人诚惶诚恐的弯腰行礼,“见过二爷。”
明福来满意地点头,觑着二爷的脸色,没有丝毫不悦,心里松口气,随即颐指气使地:“你,去给二爷泡壶上好的茶水,再上些上好的点心来,你们两个,给二爷捏捏肩捶捶腿,其他的该干嘛干嘛去!”
“是。”被点到的两个侍子惶恐不安的对视一眼,然后小碎步上前,忍着恐惧的情绪给这位二爷捶腿捏肩。
挥退不相干人等,明福来卑躬屈膝的殷勤道:“二爷,可还有什么吩咐?”
按摩的力道不轻不重,明鹏鹍享受地微眯眼,慵懒道:“你很威风啊,明福来。”
明福来嘿笑几声,“这不是托了二爷您的福吗?小的这是在狐假虎威狗仗人势啊!”明福来凑趣地恭维几句,逗得明鹏鹍心情大悦。
丰城县县令连任当了二十多年的芝麻官,如今不到五十。
县令大人姓王名志高,自二十来岁考上进士,可谓意气风发,摩拳擦掌的准备大干一场,可惜他一个寒门子弟,一无人脉二无金钱,又有点愤世嫉俗,不会讨好人,只能眼睁睁看着同期进士混得风生水起,而他只能泯灭于众人。
好不容易寻了个外缺,正欢天喜地的去赴任,没成想一看此地状况,才知道为什么他能竞争过别人上任了,敢情大家都知道消息,这里贫瘠无比,才漏给了他。
他一心想出人头地,想干出一番大事业,然而现实却给他巨大的打击,一开始他还搞大阵仗改革,然而此地居民普遍安于现状,态度不甚积极,再加上本地没什么特色,他怎么折腾都折腾不出政绩来。
久而久之,王志高就死心了,平时就处理处理县里谁家偷谁家的鸡鸭,哪家谁和谁打架之类的琐事。
偶尔收点地主家的好处。
没钱没人脉打点,他只能继续龟缩在这不毛之地,无人问津。
这一连任,就当了二十三年的丰城县县令。
今日他按例往县衙一趟,悠哉悠哉的在后衙避暑,待到日落时分,气温下降,他才拍拍袖子,准备回家。
这时,有人跌跌撞撞前来击鼓鸣冤,说是有人杀人了!
这是王志高当了二十三年县令以来第一次遇到命案,他赶紧穿上官服,命衙府捕快速速擒拿归案。
不成想,没多久他那些官差就鼻青脸肿的回来,还不待王志高发怒,手下就一脸胆颤地回复,那是上京来的贵人,姓明,身边还有十几个练家子做护卫,如果不是看在他们一身衙服,恐怕还回不来。
王志高一听,那还得了?
他赶紧将前来告状的人打一顿扔出去,然后备上厚礼,让人带路,赶紧前去赔罪。
那可是明家啊!
就算是他这边消息落后的地方,都知道明家一脉是何等的权高位重。
哪怕那位只是明家偏远的旁支,也不是他一个小小的县令招惹得起的。
王志高腆着颤巍巍的大肚子,急忙忙往贵人的住所跑,脸上的肥肉一抖一抖的。
他的心里甚至还有一丝喜悦,如果能搭上明家这条大船,他说不定就不用继续龟缩在这鬼地方,将来升官发财不在话下!
这可是天大的好机会!
“大人,就是这里了。”
王志高喘着气,抬头一看,这不是霍地主家吗?难道贵人和霍家有什么关系吗?
他赶紧整理好歪歪扭扭的官服,指使手下:“快,赶紧去敲门。”
“是,大人。”
王志高被拦在门外等了很久,才有人居高临下地出来,倨傲道:“二爷宣你进去。”
王志高点头哈腰,肥短的手指捏着一锭银子往来人手上塞,“是是,辛苦大人前来传话前来传话了。”
来人掂掂银子地重量,将银子塞进怀里,大发慈悲般,“走吧!”
王志高带着一众手下跟着进去。
等进了去,王志高就知道自己之前想左了,原来是贵人看上这座宅子,被强行占用了啊!
来人将王志高一行人引到门外,进去禀告,不多时就出来,对王志高道:“二爷召唤你进去。”
王志高连忙正正头帽,弓着身子带着手下进去,“下官丰城县县令王志高,拜见二爷!”
上方没有应答,王志高却不敢抬头,反而俯得更低。
明福来先是瞥了这个县令一眼,随后低声道,“二爷,县令来了。”
明鹏鹍似乎正闭着眼休憩,听闻明福来的话,微微睁眼,鼻子喷出个气音,“县令?”
他直起身,挥退仍在给他按摩的两个侍子。
明福来连忙给明鹏鹍递一杯温度适中的茶水。
明鹏鹍低头喝茶,丝毫不将下方的县令放在眼里。
王志高赶紧示意收下将几个精美的大盒子摆出来,殷切道:“二爷,这是下官的一片小小心意,还望不要嫌弃。”
明鹏鹍看也不看一眼,眼皮子微抬,神态倨傲,“听说你要抓捕本少爷?”
“误会误会,二爷,这都是误会!”王志高抹抹汗,叠声解释,“下官绝没有对您不敬的意思!”
“可是爷我,的确杀了人了啊。”明鹏鹍施舍般看向王志高,挑嘴微笑。
王志高脸上的肥肉颤颤,他连连道:“杀,该杀!谁让那些刁民言行无状,冲撞了贵人!下官已经将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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