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训轩无可奈何地摇着头,柳家和汪家本来没有很深的交情,柳家一直经营药店,只有到了柳训轩才留洋开了诊所,汪家却是经营钱庄,只是在商会上汪德全和柳训轩的父亲柳石基有过交道。但柳石基家传中医,三辈子前来到上海滩,可是说在仙霞路一带是小有名气,就连黄金荣和杜月笙也经常光顾,柳石基的外科比内科好,跌打损伤非常精通,柳训轩虽然也学了些,可是他的眼早就被留洋学得东西遮住了,父亲的东西也就学了个皮毛。
无论多大的势力,和医者都不结仇,谁没有个大病小灾?更何况杜月笙的伤腿是柳石基亲自治好,哪里有人敢得罪柳家?
汪德全看病只找柳石基,他对西方的东西不感兴趣,但女儿感兴趣,王茗纾发烧了很多天,不仅请了柳石基,还有很多名医,都不见好,倒是柳训轩打了几针王茗纾就活蹦乱跳了。让汪德全可气的是打针要在上,女儿白白嫩嫩的白便宜这个小子,但女儿似乎还让人家看上瘾了,竟然成了静轩诊所的常客。
茗烟的身体在柳训轩看来就是没病,但还是学着父亲的模样号脉,又拿着听诊器要在胸前按。茗烟顿时就急了,赶忙站起来,紧紧地捂着前胸,显得惊慌失措,她不理解这个长着迷人丹凤眼的男人还要摸自己的胸口,还有那个冰冷的铁块。
茗纾顿时就笑得弯了腰,其实小胡蝶也不明白,为什么看病要摸胸口,男人的手摸在上面女人还怎么嫁人?想到嫁人,她就想到了楚睿琛,这个贾宝玉在哪里呢,门口的黄包车怎么还不拉着自己去找那个小胡子?
“太封建了,太封建了。我发烧的时候,上都打针,摸摸那里算什么。”茗纾说完了,还不停地在胸口比划着,等比划完了,才想起是怎么回事,就大声说:“柳训轩,你流氓,怎么能摸茗烟的那里?”
柳训轩无法解释,只好就按照中医理论给茗烟开了些补气养血的草药。刚写完方子,茗纾就拉起他的手对着几个病人说:“今天不看病了,医生也是人,要休息了。”茗烟就拉着姐姐的手说:“还有这几个人了,玩也不在这点时间。”又看看小胡蝶,那副凄怨的样子,不仅男人,就是小胡蝶心里也是一动。
小胡蝶想走,其实茗纾也想让小胡蝶走,可是又不好意思说。这个活泼可爱的女孩有心思却还大方,拉着小胡蝶的手姐姐姐姐叫个不停,比茗烟这个妹妹显得还亲热。柳训轩脱下了白大褂,这个高大的男子汉显得更加伟岸,丹凤眼在白色的衬衫衬托下显得更加有神。茗纾开始还拉着小胡蝶的手,走到德阳路上的咖啡馆,那条胳膊已经挨着了柳训轩的身上。
任何人都看得出茗纾喜欢柳训轩,小胡蝶更是绝顶聪明,就故意在坐下的时候让茗纾和柳训轩坐在一起。茗纾显得很兴奋,直接从包里取出大洋放在桌子上,说:“我请客,尽管要东西。”茗烟一直微笑着,脸色也不显得那么苍白了,但这个秀气的姑娘却一直少言语,看着小胡蝶的神情不冷不热。小胡蝶感觉到了,她从心里感觉到这个姑娘对自己的抗拒,她不知道抗拒的原因,但那种力量隐藏在笑里很有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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