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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明
第二天再练的时候,郑涛面对江舸突然变得小心翼翼,说话都有商有量的,后来江舸才知道,是陆延峰跟郑涛说了些什么。
训练强度和前一天是一样的,江舸仍然忍着所有的疼痛一言不发,只是重复摇绳的动作。但是她注意到顾庭轩会时常看她两眼,见她没有什么异样,才把眼光移开。她心下哂笑一声,若不是昨日看见她那般脆弱,他才不会轻易施舍这些宝贵的怜悯吧……跳绳的间歇,他甚至开口问她:“江舸你累不累?”
“没事。”她只能这样回答,要不然怎样呢,让他们换人吗?
训练照常进行,江舸照旧疲累,但是这一切都是有回报的。
比赛这天,江舸可以说是拼尽全力,牟足吃奶的力气,配合傅铮把绳子摇得无可挑剔。日复一日的磨练总算没有白费,2班拿了全年级第四的成绩,不算很完美,然而更谈不上不好。大家纷纷为自己鼓掌,体育节的第一场战斗就此落幕。其他人蹦跳欢庆,击掌的击掌,大笑的大笑,江舸在欢腾中慢慢蹲下身子。
腰……好疼……
“阿舸!”宋晴从场外跑进来,“那个绳子看起来很沉很沉啊!你还好吗?”
“我感觉不是很好……”江舸的声音虚弱无力,没有起伏。
宋晴着急忙慌地把她扶起来,江舸感觉自己像落魄的将军,繁华落尽后一个人孤单退场。
傅铮轻轻把绳子扔在地上,关切的目光落在江舸脊背,和他一起的还有顾庭轩。顾庭轩隐隐约约知道江舸那天到底为了什么伤心,难免有些过意不去。郑涛这时候却已经冲到江舸身边:“我的天哪你怎么样了!你不会伤着了吧……”
“……郑涛。”江舸低低地说,“不好意思,拔河,我恐怕去不了了。”
“江舸!!!”江妈妈的怒喝声吓得她趴在床上都抖了三抖。
“妈,你小点声,这出租房不隔音,回头让楼上听见了以为你家暴呢。”
“你还怪我声音大?你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我能不生气吗!”江妈妈语气里愤怒掺杂着心疼,音量更加控制不住了,“你看看都肿了,你怎么不知道轻重呢!”
江舸趴着一动不敢动,毕竟稍微一动腰就老疼老疼的:“好了好了,先给我把药上了吧,等我好点了你再骂我。”
江妈妈盯着女儿右腰上肿起的一大块,怒其不争,恨她不爱惜自己,却又不舍得再把气撒到宝贝女儿身上,只能愤愤地拿起气雾剂,先按摩,再上药。
“哎呦——哎呦我的妈呀——”江舸把头埋在枕头里叫唤,“谋杀亲骨肉啊……”
“不叫你疼你怎么长记性?”江妈妈咬牙切齿地说。
“……”
“唉,你这里肿了一大块,我得给你揉开,才能让它尽快消肿。这是中医的理论,你妈妈我久病成医,你还信不过我嘛。”
“好好好……”
等一切都收拾好,江舸正龇牙咧嘴地要翻过身,江妈妈这时在她身后严肃地叫了她一声“江舸”。
她定在床上,使劲闭了闭眼睛——完了,老妈牌唠叨即将上演,请无关人员速速退离……这一回是逃不过了,她的思想教育能量有多大自己这么多年可是领教过无数次了。体育节这回,她确实是自作自受,自己作的死,怎么着也得坚持到最后。
“我知道你想为班级付出为班级做贡献,可是你明不明白你现在做的就是逞强。你的能力明明达不到,却一定要拼了命去做到,你这不是伟大,你这是傻。为了这事把你的腰伤到了,是不是得不偿失?那么重的绳子为什么不能找一个力气大的男孩子来?他们不愿意,不愿意也不能交给你这个女生啊,他们这是不懂事!腰一旦伤到了,以后可能就有病根子了,你再有什么过度劳累,就会再次伤到,很容易复发。你才十几岁?你想想……”
……
江舸出生在一个书香世家,从祖辈起就在高校安家,父亲、母亲都是高校的教授,一个在政管学院,一个在外语学院。教师家庭的父母本来就尤善开导和思想教育,这一点在江舸的母亲身上尤其显著。她能不动声色地把你从梗着脖子不服气说到涕泗横流,从满心叛逆说到俯首称臣无言以对。
江舸习惯性地选择沉默不言,毕竟这样她还能结束得早一些,如果顶个嘴,那就是政治问题,又得附加批评无数,到时候如同长江之水浩浩然倒流,那就完蛋了。
“恩,我知道了。”终于在她说了一大堆中途喘口气的时候江舸插嘴,“我以后注意,以后注意。”
“……”见她态度这么好,江妈妈倒是不知道该说什么继续下去了,干脆叹了口气。过了会儿又一皱眉:“你最近,是不是心情不太好?”
江舸心里一咯噔,呀哈,不是吧,她的脸色不应该和晴雨表似的忽明忽暗吧,怎么一个个的都看出她心情不好?不行,这样下去岂不是心思都被看穿了。
“那个,没有,可能是快期中了,压力有点大。”
四月要到了。清明节,a中高一年级的大部分班级组织起来,前往烈士山扫墓。烈士山坐落在j市的西南角,抗战的时候,j市发生震惊中外的惨案,烈士们的遗骨大多埋在了烈士山,后人在山上建了j市战役纪念馆,这里也成为了纪念抗战英魂的小型文化中心。
清明时节雨纷纷,j市刚刚下了小雨,上山的路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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