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没穿裤子,你有眼睛。我怎么知道你会不会偷看。”
“……”
任江牧真是对乔织无语了,他还真没有兴趣去看一个女生的屁股。
“我现在出去,你抓紧点时间,别磨蹭。”
“知道啦知道啦,你快出去,真啰嗦。”
☆、#11
过了大概十来分钟,乔织才从卫生间里出来。她打开宾馆的门,看到任江牧正斜靠在门边的墙壁上,双手微微插兜,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他的这个姿势,让乔织突然在想,任江牧在少年时期,是不是也会这样斜靠着树干,成为所有少女眼中的不食人间烟火的帅气少年。
清了清嗓子,乔织向任江牧喊道:“我好了,我们可以走了。”
任江牧听到声音,从自己的世界回神。他转头看看乔织,然后挺直身子,往这条走廊的尽头走去。
“把房卡从卡槽里抽出来,顺便看看还有没有东西落下。我在楼下等你。”
“噢。”
乔织听话地去房内看了看,把刚才任江牧给她买的姨妈巾带上,抽出房卡离开房间。
走廊铺着一层很柔软的地毯,踩在上面,软绵绵的,很飘忽。乔织随着任江牧的方向过去,拐过拐角走到电梯前,发现任江牧还在那里等电梯。
任江牧垂眼打量了一下乔织手里拿着的购物袋,似笑非笑。乔织迅速地把购物袋往身后藏,不服气地说:“干什么,不许嘲笑我。这是女孩子正常的生理现象。”
任江牧反问:“你哪里看出来我嘲笑你了?”
“看你那样子就是。”
“我没那么无聊。”
乔织还想反驳,但是电梯到了,任江牧率先走了进去。乔织只好作罢,跟了进去。
电梯里还有其他的人,乔织和任江牧没有在电梯里说话,但是任江牧看了看乔织乱糟糟的头发,微微蹙眉。
办理好退房,回到任江牧的车里,任江牧终于忍不了地提醒乔织:“头发。”
乔织正在系安全带,不明白地问:“什么?”
任江牧指了指她的头,说:“你的头发跟鸡窝一样,你不觉得丢人,我都觉得丢人。”
乔织突然想起什么,赶紧伸手摸摸自己的头发,顿时感到羞耻。
她忘记梳头了!!!qaq
起先洗漱的时候习惯性地先去上厕所,结果被大姨妈一闹,她上好厕所就出来了,根本忘了梳头。
“你……你有没有梳子?”
“你觉得我车上会有这种东西吗?”
好吧,肯定是没有。
乔织努努嘴,嘴硬地说:“不就是头发乱而已,哪有鸡窝那么夸张。我不舒服,不想梳不行啊!”
任江牧顿了一下,突然问:“什么时候开始不舒服的?”
“……”本来只是随便说说,可是任江牧这么认真地问,乔织反而回答不出来了。她看着任江牧明亮的眼眸,在想,或许任江牧也不像她想的那么坏。
起码他没有如她预料的那样嘲笑她,也会在她说不舒服的时候关心她。
“发什么呆?我在问你话。”
“我没发呆。”
“那到底哪里不舒服?肚子痛?”
“看到你头痛,快走啦,我已经很饿了,我要吃早饭。”
任江牧无奈,不过看乔织这么有活力的样子,也不像是真的不舒服。这样他也放心了,系好安全带,开车出发。
他们的早餐是在路边买的包子豆浆,匆匆在车上吃过之后,任江牧就带着乔织到了s市某处偏僻小镇。
这里离乔织所住的小镇隔得并不远,是乔织母亲的娘家。
乔织的外婆就葬在小镇后面的高山上,这里没有那么发达,没有修葺好的墓地,只有不规则的墓碑立在山的各处。
乔织对这里很熟悉,小时候的清明节,她有跟着外婆和父母来这里祭拜过外公。那时候她还小,什么也不懂,来这里也只当是玩。可是如今,她凭着记忆一步一步去寻找已经逝去的人,心越来越沉。有种说不出来的情绪回荡在她的胸腔里,让她呼吸都有些困难。
任江牧跟在乔织身后,不需要他来带路,乔织也能找到她外婆外公的墓。山路蜿蜒曲折,盛夏的草木郁郁葱葱,山间安静地只听得到飞鸟的挥翅。最后在快接近山顶的地方,乔织看到了她的外公外婆。
午后的太阳很猛,照得乔织的脸颊发烫。她什么都没说,就是在墓碑前站了很久很久。
其实有很多话想说,可是却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子欲养而亲不待,现在盘桓在乔织脑海里的,都是自己小时候的不懂事,都是外婆外公的淳淳教导。乔织不知道自己父母离婚后的那几年,她和外婆是怎么过的。
外婆那么大的年纪,还要照顾她一个十几岁的孩子,或许她也很不听话,或许她也经常惹外婆生气伤心吧。
站在乔织身边的任江牧,悄悄靠近她一点,然后伸手揽住她的肩膀,说:“外婆是在等到见你最后一面才去的,她没有任何遗憾。”
“那天你也在吗?”
“是我送你回来的。”
乔织眼眶里的热泪流下,她抬起手背擦点,吸着鼻子说道:“看来我们关系真的很好嘛,我都能让你送我回来。”
任江牧不置可否:“我们是情侣,你说关系好还是不好。”
“那你给我说说那个时候的事吧,我外婆是怎么走的?”
“年纪大了,寿终正寝。没有生病,没有痛苦,很安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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