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拎起来。”
哈?不用这么,较真吧?不甘不愿地,我把短袖运动衫下摆往上拎了拎。
“再拎高点……很好。”
不知为什么,这样拎高衣服露出半身的动作,让我觉得有点蠢,脸上又小小烧起来。其实我跟不二学长,彼此也算是看光光了,没啥好在意的。但他的语气,还有现场的气氛……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冰凉的皮尺和他的手贴上肌肤时,清晰感觉一阵战栗——我怕痒。而且,这根皮尺……放的位置不对……太正了……
感觉自己的手快要拿捏不住轻薄的衣衫,我忍不住想要闪躲。
“拎好了,别乱动,龙马~我还没看清尺寸呢。”
不二学长,干嘛把头俯那么近……热气喷到胸前那里……好怪异的感觉……
浑身一哆嗦,我不由自主地往后一退。后膝弯处突然顶到一个硬邦邦的东西让我失去平衡仰面摔下。
——是没关好的下衣柜门。脑中飞快作出判断的同时,不二也被我拖累得向前扑跌,正好压了过来。
危机时刻,我抬起右手抓住上衣柜的把手,下跌的惯x_ing带得我身形一偏。继续抓紧把手的话,虽然狼狈点,不会摔到地上。可我这么一侧身,本来有我当垫子的不二可就直奔着地上去了。而且因为我身上皮尺的牵引,他俯趴的姿势也变作了侧跌。
来不及多想,左手垫到他脑后,松开右手,我跟他一起摔下。
“嘭。”没有轰然大响,没有尘土飞扬,这是我第三次,正正地将不二学长压到身下。
仰面看我,和前两次一样,他仍是一脸似笑非笑的表情,你永远无法猜测,那妖异海蓝的弯弯狐眼,在盘算点什么。只是,就算无法猜测,也觉得亲切。因为,是兄弟了吧。
“左手受伤的话,就无法参加选拔赛喽?”
我一怔,然后瞪他,“说什么蠢话。”手会比头更重要吗?这下面可是实打实的硬木板,不是公园的沙地也不是舞台的厚地毯,磕到后脑勺怎么说也有点危险。
恩?部室外好像有脚步声?
“龙马,让我谢谢你吧~”
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颈上被轻轻一按,仓促间我的唇就落到两瓣柔软上。几乎同时,身后吹来一阵呼啸冷风。
不用回头,我就知道,这个时候只能是部长打开的部室门。不管有任何事,回家前巡视下网球部是他的习惯。
今天不是圣诞节,我头上也没有槲寄生,不二学长的感谢显然弄错了地方。不过现在不是追究这个的时候。
怀抱火炉,背结严霜。在部长的视角,我后背上大概清楚地写着这样一行黑体字:衣冠不整地将学长按到地上强吻。
第403章 约定
作者有话要说:
本长叙述者为部长=主角,视角转换处以*为记。
前段时间,生活心情一团糟。几次打开文档,对着屏幕只有发呆。
因为个人问题影响了更新,虽然道歉没有用,还是老着面皮对一直等待的各位大大闭目,合掌:对不起啊……
从集训基地办公室出来,穿行在回学校的街道中,心情有点摇晃不定。这种感觉似曾相识,一如当初决定去德国前夕。
他对我来说,到底意味着什么?最近我常常思考这个问题。
一直清楚,我对他,与众不同。我也一直认为,这无可指责。
他本来就是特别的个例,我对他特别关注也是必然。他是我的学弟,青学网球部部员。作为部长,我对他的网球才华寄予厚望。他是重要而唯一的。
我用一场不顾一切的决斗打碎他最初的疏离感,我在他肩头压上青学支柱的重担,我理智而清醒地制定计划作出安排,引导风一样散漫的他沿着我所希望的道路走下去。
所有这一切都是为了青学网球部。他应该留下来,和我们一起,向着同个方向前进;和我们一起,直到永远……直到永远?
真是这样吗?是“我们”,还是“我”?一个声音讥诮地在我心底响起。
一直把头埋在沙里的鸵鸟,在狂风把沙子都吹刮干净的情况下,还想继续无可救药地闭眼撒谎吗?问题是,这个谎已开始连自己都欺骗不了了!
公正无私的大义名分下,看似巍然牢固的堤坝,什么时候开始悄悄裂开第一道缝隙?
是沙滩排球场上,被猝不及防地推到,他光裸的身躯扑上后背搂住脖颈时的极速心跳?
是德国同床共寝时的相拥难眠与悸动碰触?
是久别重逢那一刻,明朗阳光下,望见他身影出现时的炽热鼓动?
是离别的山顶,手心握住的护身符与他勾下我脖颈吻上脸颊时感受的相同温暖?
是蛋糕店二楼,临窗望见街头网球场前两个人影重合时心头的震撼惊觉?
是与跡部比赛结束后的喧嚣赛场上,仰头向看台,被帽檐下那双俯视我的琥珀双眸灼伤的错觉?
是图书馆内,整夜拥住他不愿放手,自居学长的保护角色却满怀难以言说的窃喜?
是与他高架桥下决斗后,看见温室长椅上熟睡的另一个迥然不同的他,忍不住靠近抚摸时出现的令人心跳耳热的意外?
还是在赛场的欢呼声中,鲜血浸透他左眼的纱布,那个人仍然冲我扬起傲慢自大的笑容,『虽然很遗憾,但这次没有你上场表现的机会了。』
裂缝太多太多了……再坚硬的防备都要崩溃倒塌。
或者更早,当我在地铁上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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