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猜她是星外来客。”
“后来有一句话我总算听懂了。areyouok?”慕子炎呵呵一笑,“英语!哈哈!我十岁的时候虽然没学过英语,但是我老豆(广东话,“爸爸”的意思。)告诉过我,‘areyouok’就是‘你还好吧’的意思。我忙不迭地点头,嘴里不停地说‘ok,ok。’其实英语我当时也就会说这一个词。”
“如果你有机会再见到她,你会爱上她吗?她可比你大十岁。”
“在我心目中,她永远只有二十岁。”
“噢,难怪你那么喜欢姐弟恋。那李婕应该至少比你大三岁吧?你在英国读大二的时候她上毕业班,药学系在英国是四年制还是五年制?”
“哎!方松阳,你可不可以好好听我说完,别老打岔?这可是我心里藏了十八年的秘密,你怎么一点也不尊重我?”
“好吧,后来怎样了?”
“后来她扶我坐起来,我当时就穿了条内裤,我的肩膀和胳膊触摸到了她穿的那件衣服,我清楚地记得那感觉,温暖柔软,就像细腻的皮肤一样。”
“人皮泳衣。”方松阳又忍不住调侃,见慕子炎使劲瞪他,赶忙撇撇嘴偷笑一下收住了嘴。
“她又让我站起来,比划着让我走了几步,见我没事,便扶我进到那个回家的洞口,示意我回去。我不愿意,我想她多陪我一会儿,可是我不知道应该怎么说,只能一个劲地摇头。然后她就微笑看着我,嘴里一边说着我听不懂的洋文一边比划着各种手势,我猜她的大概意思就是要我以后游泳小心点,不能游得太远。然后她朝我挥挥手,转身慢慢向海里走去。我就那么默默地看着她美丽的背影在阳光下灼灼生辉,越走越远,最后消失在海里。”
慕子炎停顿了一下,方松阳没有言语。
沉默,良久的沉默,时间似乎就静止在这里了。
不知过了多久,慕子炎继续说道:“我觉得她知道我的所有秘密。我后来几乎每天都会来这里,除非我不在家,可是我再也没有见到过她。”
“你的所有秘密?你也不过是发现了一个没人知道的小海滩而已。”
“其实后来还有一件奇妙的事情,我总觉得跟这棕发碧眼的姐姐有关。”
“哦?什么事情?”
“就在那个姐姐救我的第二天,我来游泳的时候,我发现了一只小海豚,个头跟我差不多大小。”
“海豚?这地方会有海豚?”方松阳呵呵地干笑两声。
“你别不信。我看到了它,它也看到了我,它还陪着我在海里游了好久才走。我总觉得它是那个姐姐派过来的。”慕子炎一本正经地说道。
看到慕子炎那样子,方松阳也有点半信半疑起来:“它真的是只海豚?”
“当然,我怎么可能看错?在那以后,我来‘逃花园’偶尔还会看到它,而且它都在慢慢长大。不骗你,我去年还看到它呢?”
“去年?你肯定你看到的是同一只海豚?”
“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肯定。我看到它就能认出它来。我觉得它也认识我,每次它都会陪我游一会儿才走。”
方松阳又是呵呵地干笑两声:“得了,装得还很像,差点信你了。深圳这地方不可能有海豚,有也早被人抓了。”
“你爱信不信!”慕子炎也懒得跟方松阳争辩,没好气地说道。“反正遇到那个姐姐后我就发誓要好好学英语。那天回去以后我跟我爸说了,我不去游泳队了,我要学英语,长大了留学。我爸高兴得差点哭了。”
“这就是为什么连大家挤破脑袋要进的h理工大学你都看不上,上了一年就跑去英国留学?”
“很大部分是这个原因,小部分是因为我爸爸一直想让我留学。”
“你英国那个学校也好难进去的,换做我肯定申请不到。”
“你这个学霸都考不上那还有谁考得上?”
“我英文读写还可以,一开口就成了哑巴。”
“那是因为你没有机会练习。”
夜幕已经降临了,几颗星忽明忽暗地挂在天空,远处海面的颜色已经开始模糊,海水微涨,漫到了两人的脚下。
慕子炎站起身来:“我们走吧。”
方松阳也站了起来,潮湿微凉的海风带着淡淡的海腥味吹到脸上,让人倍感清爽。两人换好衣服便爬上了来时的山洞。洞里比来时更黑暗,好在慕子炎的手电筒够亮。
“你以前常常这么晚回去吗?”方松阳问道。
“有时候吧。我第一次来的时候才八岁。那天我爸妈刚吵了一架,我当时只想着躲得他们远远的,无意间跑到这个无人知道的海滩。”
“你当时有没有把你父母吓坏?”
“他们总算不再指责彼此的不是,把心思全放在找我上面了。我后来听说我爸还报了警。”
“可怜天下父母心。”
“从那以后,我爸再也不跟我妈吵架了,至少没有当着我的面吵过。”
两人回到慕子炎家的时候已经接近八点,都饥肠辘辘。慕子炎的妈妈已经吃完晚饭出去了。
方松阳已经不是第一次来慕子炎家,他多少了解慕子炎的家庭。慕子炎的爸爸在香港某船务公司做高管,常年在外工作很少回家。他的母亲乘着改革开放的春风在深圳的宅基地里建了两栋楼,一个月的租金就抵得上方松阳家两三年的收入。慕子炎的妈妈一般每天十点多起床,梳妆打扮后做顿简单的饭菜把早午餐一起解决了,早午餐后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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