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地盯着他,说话都几乎要说不利索的景总忍不住耍起了流氓。
他先是示意安安把头靠过来,安安以为他要说话,把耳朵贴到他的唇侧,打算洗耳恭听,结果景总只是咬着她小巧的耳垂,拿舌头舔了舔,没什么力气地说:“老婆你别残害病人,你一直盯着我看,我心脏都快受不了了。”
这么无耻的话,要是让景萱听见非揍他不可,可偏偏是安安这傻孩子,闻言认认真真地点点头,还跑去问医生,他会不会心脏也连带着出毛病了。
私人医院的医生可都是直接从景博轩这儿拿钱,听见安安的话,如临大敌地带了设备过来给景博轩检查。
医生问安安:“是个什么症状?景总说他哪里不舒服?”
安安如实描述,“他说我一看他,他心脏就受不了。”
然后医生一副遭受暴击的样子,黑着脸飘走了。
景博轩在一边儿笑弯了眼,笑得安安莫名其妙。
安安每天都会去公司,遇见不懂的也不张口问景博轩,只是自己去查资料,翻案例,请专人咨询,只跟他说:“什么都很好,你专心养病就行。”
这傻丫头做什么都一板一眼的,搁在哪儿都很厉害,景博轩最初害怕她受委屈,可还没开始插手,景萱和叶绍庭就在他耳朵边上念叨安安的丰功伟绩,听着自己的媳妇儿的卓著战功,景博轩颇有种与有荣焉的感觉,然后就开始了他的不要脸之路,大有把软饭吃到底的架势,每天除了养病和调戏媳妇儿,没别的事了。
安安毕竟是个外行,有些东西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领会的,比如制衡,这就是个需要把分寸掌握到微毫的技术了,公司这几年业务扩展,打算打通产业链,做娱乐一条龙。景博轩提拔了不少领头羊,人人心里都住着一个野心家,想要让他们拧成一股绳不容易,最简约的就是制衡原则,彼此之间保持微妙的平衡。
这次景博轩出事,差点儿来个窝里斗,安安对付地也是很辛苦。她再厉害,也毕竟是个才二十二岁的小姑娘,一些人觉得她了不起,可也有一些人没把她放在眼里。
“这么久了都不露面,按说不应该啊!你不会是趁机想清理门户吧?”叶绍庭临走的时候,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这样说。
公关部给的通稿中说景博轩强势并不严重,后续治疗效果也很好,不会产生任何影响。
可是这都过去近一周有余了,还是没有一点儿消息放出去,私人医院就像是封闭的城堡,除了他们这些亲近的人,其余一概不见,媒体别说采访了,想看一眼都不可能,谁也不知道到底怎么样了。
原本安安奋力维持的平静,如今已经有了点儿破裂的迹象,已经开始有人怀疑景博轩的病情没那么乐观了。
总部和分公司的高层们几乎每天都要旁敲侧击一下安安,问问景博轩是个什么情况,而安安被忽悠地也搞不清,成天跟那一帮子老狐狸们打太极,偶尔透露点儿消息,听起来都是不乐观。
于是大家就更确信景博轩的病情是有那么点儿糟糕了。
景博轩坐在病床上,身子往后一靠,懒洋洋地笑,“算是吧!不过辛辛苦苦挣家业这么久,偶尔吃个软饭,滋味还是挺好的。”他瞅了叶绍庭一眼,露出一口森森白牙,“没办法,媳妇儿太能干了。”
换来的,当然是叶绍庭更大的白眼,“小叔你能娶到老婆,真是祖坟冒青烟了。”
景博轩把揶揄当赞赏,愉悦地接收了,“嗯,我也觉得。”
叶绍庭无语地走了,出医院门口的时候,迎面碰上了个来探病的人——一个老太太!被秦森领着。
面目慈宁,拄着一根拐杖,步履从容,整个人透着股千帆过尽的淡然。
后面跟着一个中年女人,看穿着和仪态,大约是助理或者保姆之类的人。
以叶绍庭的直觉来看,能被秦森如此恭敬领着的,必然不是泛泛之辈。
按说景博轩这丫一孤家寡人,应该不会有长辈来看他的,叶绍庭冲着对方点点头,擦肩过去的时候,也没想起来是谁,他肯定自己不认识,可莫名觉得熟悉。
到了停车场的时候,才隐隐约约想起,不会是景博轩那个牛逼哄哄的外婆吧?
容貌,气质,如此不同的老太太,除了景博轩的外婆,叶绍庭想不起来还能是谁了。
不过邵老爷子死后,邵老夫人就去静修了,整日吃斋念佛,晚辈都不见了,一副皈依佛门从此尘事不闻的样子。
景博轩和景萱如今也只敢在阴历年的时候去拜访,其余时间,真是不敢打扰。
把老太太都惊动了?这事儿有点儿大了。
景博轩正在翻资料,听见敲门声的时候,还以为是医生或者护士,漫不经心地说了声,“请进!”
门开了,秦森不太敢跟进来,守在了门口,中年女人走在前面,弯腰把拐杖折叠收到手上,小心地扶着老太太的胳膊,“您慢点儿!”
景博轩听见声音才抬了头,然后手里的资料呼啦啦地扔了一地,他的声音带着山路十八弯的颤音叫了声,“外婆!”
然后几乎是从床上滚下来的,几步凑到老太太面前,从中年女人手里接过那条看起来孱弱的胳膊,“您怎么来了?”
老太太拿指头戳他的脑袋,“你个熊小子!我外孙被人伤成这样,我倒成了最后一个知道的。”
“我这不是好好的嘛!没多大事,您别担心。”
“没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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