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业余爱好的话专业程度有点儿高了,他随手抽了一本翻开。一张什么东西掉了出来,她立马捡起来,胡乱塞进一旁的箱子里,那短短的片刻,景博轩看见上面的一行字,“第七届a市美术展嘉宾邀请函。”
安安有些不好意思,“有时候会帮朋友画插画,我水平不够,只能多看书。”
哦,新技能。景博轩点点头。
她总是出人意料,一副傻乎乎的样子,偏偏搁在哪儿都挺厉害。
他犹记得第一次见她的时候,校园年度人物颁奖晚会,她小小的个子,一双眼清澈的在灯光下似乎能反射出水光来,站在一群精英怪才中显得异常乖巧,像个走串场的孩子,仿佛下一刻就有家长上台领人似的。
她是第一个被颁奖的,单单成就就念了足足三分钟,他不大懂她的专业,只记得主持人念完台词后激动地脸涨红的样子,还有台下经久不息的掌声。
似乎还有人在齐声叫她的名字,场面不比明星见面会差。
那一年她几岁?十六岁。
她是那一届最优秀的学生,深得导师们的喜爱。
毕业后参加的项目据说是国家直接资助的。
出事故是意外,导师一只手废了,虽然没有人责怪她,但她心理素质不好,再也不愿进实验室了,就连相关行业也不再涉足。
据说当时a市日报还花大版面报道过那件事,副标题是——天才的陨落!
天才,这个词曾经被人长久安在她脑袋上,但她自己似乎从来不这样觉得。
网上有一段关于她的简短采访,没什么亮点,点击寥寥,但是他看过好几遍,记者问她,“放弃自己最喜爱的事业和光明的前途,你有想过以后吗?不会后悔吗?”
她眉头轻蹙,摇头说,“它不是我最喜欢的事业。”说完又腼腆地笑了笑,“没有什么好后悔的,不过取舍二字,有得必有失,有失也自然有得。”
她这一番话说的记者一愣一愣的,那股超脱的感觉,让记者都笑了,问她,“你今年是二十岁吧?”
她没明白记者的调侃,认真地想了想,“嗯,二十岁零八个月,快二十一岁了。”
那副认真的样子让对方又笑了,“说你老成吧,又跟孩子似的。”
较真,景博轩的印象里她就是那种特别较真的人,跟执拗的小孩子一样,凡是在手边的事,就一定要做到最好。身上有股傻乎乎的韧劲儿。
他最开始的时候不知道她是孤儿,见她第一面的时候,他默默地想,什么样的家庭才能培养出她这样的怪孩子。
他有猜过,猜她父母是脾气古怪的科研老头和老太。
后来知道她是孤儿,又觉得好笑,她性格是怎么炼成的这个问题,大概囊括在世界未解之谜中吧!
这么单纯,怎么长这么大的。
大概是运气好吧!他想。
收拾东西很快,没有大件东西,所有家具和电器都是房东阿姨的。
一大一小两个行李箱就装完了,还有两个纸箱子用来装书,快结束的时候,上来两个保镖,什么话也没说,只目不斜视地帮安安搬东西。
安安一直说谢谢,景博轩一手撑着她的后背推着她往外走,“不用谢他们,谢我就够了。”
顿了下,他又说,“不客气,我自个儿乐意。”
话都叫他说了,她还能说什么?
他的大手贴在她的后背,温热有力,安安脸瞬间红了。
庆幸楼道的昏暗,不然太尴尬了。
夜已经很深了,搬完东西景博轩就让几个保镖把东西送去公寓,然后自行下班。
秦森也跟他们离开了。
只剩下安安和景博轩,他驱车送她去公寓,经过这一晚,安安神经放松了些,面对他不那么紧绷了。
然后她困了,这几日匆匆忙忙总是不能睡一个好觉,这会儿放松下来格外的困。
但她不敢睡,因为她还抱着一缸金鱼。
她养了很久了,舍不得扔在楼下让它们自生自灭。
于是就一路抱着,不大的鱼缸,方形,里面三条手指长的小金鱼,一条墨龙睛和两条凤尾龙睛。
那条墨龙睛悠闲地吐泡泡,她就一路盯着泡泡,默念自己实力犯蠢一百遍。
傻透了啊!坐在他闪闪发光的豪车上抱着这缸路边十块钱三条买来的金鱼,太违和了。
她这会儿特别想问他,“你喜欢我什么?”
因为怎么都想不明白这个问题啊!不是她贬低自己,从小就五行缺桃花,大学时候,全班就五个女生,四个都火速脱单,除了她。
这句话差点儿冲口而出,可到底是胆儿不肥,硬生生给憋回去了。
憋的胸口疼。
她眼神乱飘,看车窗外,看他侧脸,看他的手,然后又看到他的袖扣,银色的万宝龙,她买的那一对儿。
他戴了,这让她觉得有点儿自豪,又有点儿说不清的情绪。
那么小小的两只,大约是她两个月的租房金了。
她买的时候,其实有问过景萱,因为不懂要买什么,所以问她景博轩喜欢什么。
景萱回她说,“袖扣吧!他这人穷讲究,特别喜欢在配饰上**思。”
说完又调侃她,“你要送他啊?有这钱你租个像样儿点的房子了,买给他也是浪费。”
其实景萱一直撺掇着帮安安换房子,但是她不是没钱,她只是觉得没必要。
她在某些地方特别舍得花钱,在某些方面,又抠的要命。
从小养成的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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