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神色一冷,“把薛涴颜叫过来,本宫要看看,她打得是什么主意。”
当金嬷嬷的一巴掌打在脸上的时候,薛涴颜只愣了一下,便跪下道:“臣女该死,娘娘恕罪!”
皇后冷冷道:“你知道我为什么打你。”
薛涴颜跪伏在地,道:“是臣女乱出主意,僭越了,臣女只是为公主担忧。”
“噢?”
“王屿是京中公子中的翘楚,只有他这样的人,才配得上公主。”
“王屿和你家姐姐订了亲,你还给公主出这样的主意,是何居心。”
“娘娘明鉴,”薛涴颜道:“公主何其尊贵,姐姐能与公主共侍一夫,是姐姐的福气。我家三姐姐,一向是贤德明理的。至于居心,臣女的一身荣耀,都是皇后娘娘和公主给的,娘娘和公主好,臣女才能好。没有了娘娘和公主,臣女只是一个低微的庶女,臣女怎么会害公主呢?”
皇后深深地看了她一会儿,忽笑道:“起来罢。”
薛涴颜道:“臣女不敢,臣女错了,愿意领罚。”
“起来罢,你以后,要一心一意地陪着公主,为她分忧。”
薛涴颜磕了三个头,道:“臣女谨记在心。”
“退下罢。”
“臣女告退。”
薛涴颜走后,皇后对着鼎炉的袅袅香气出了一会儿神,喃喃道:“王屿,的确是出色得多。”
金嬷嬷道:“娘娘,您这是同意了?”
皇后道:“当年皇上反对宜晗嫁给王峥,是怕许家势大,如今许家式微,皇上也许会改变主意。”
金嬷嬷道:“恕奴婢直言,公主对王峥依然念念不忘,这嫁过去,恐怕多生事端。”
“无妨,”皇后笑道:“为了避嫌,让他和宁欣长居公主府就行了。只是薛家那边,不好得罪。”
金嬷嬷目光一转,道:“薛家姑娘也不一定要做妾,不是有平妻这一说法么?”
皇后缓缓笑开:“你说得对。”
锦绣堂。
谢夫人惊讶地站起来,道:“老爷,您说的是真的么,宁和公主想嫁给王屿?”
薛颂抚须道:“今日下朝后皇上把我和王相叫到御书房,字里行间透露的就是这个意思。”
“那么,王相他答应了?”
薛颂摇头道:“王相没有表态。”
谢夫人忧心忡忡:“这可怎么办,好好的一桩婚事,偏偏横生枝节。公主殿下一向娇蛮,姝姝儿在王府,可不是要处处受压么?”
“皇命难违,”薛颂道:“如果皇上决定赐婚,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再说公主并没有拿大,姝姝儿与公主一样,都是王屿的平妻。得了空,你要多开导开导姝姝儿,凡事忍着些。”
谢夫人轻声应了,她的四个儿女都有了着落,本来她的心里是十分熨帖的,谁料姝姝儿这里又有了意外。
谢妈妈挑了帘子进来道:“老爷,夫人,三姑娘来了。”
薛颂站起身来道:“正好,你们母女两说说话,我先去书房了。”
薛汲颜笑着进来,看到父亲也在,行礼道:“父亲安好,母亲安好。”
小女儿今天穿了妃色绣折枝兰的褙子,水蓝色纱裙,眉眼通透,笑意妍妍。薛颂道:“姝姝儿长大了,也知书达理了。”
薛汲颜笑道:“女儿一向知书达理,父亲今儿才发现么?”
“你呀你呀,”薛颂苦笑道:“你和母亲说话罢,父亲要去忙了。”
薛汲颜又笑着行礼:“恭送父亲。”
谢夫人怜爱地叫薛汲颜在旁边坐了,道:“姝姝儿,你如今也忙起来了,不必日日往母亲这里跑。”
薛汲颜道:“女儿现在要做一堆鞋袜,想着反正也是做,不如给母亲也做一双,今后不能日日见到母亲,母亲见到鞋子,就会想到姝姝儿了。您看,这两个花样,您喜欢哪一个?”
流樱闻言,将带来的两个花样奉上去,谢夫人一看,一个是淡色福纹,一个是碧绿香草纹,她指着淡色福纹的道:“就这个罢。”
薛汲颜道:“我也觉得这个花样好,过两天我把鞋子做好了,母亲拭拭合不合脚。”
谢夫人看着姝姝儿神色明快,满目欢喜,心下一叹,道:“姝姝儿,你有没有听过坊间一句话,一双绣鞋,不分大小。”
“母亲,这不是平妻的说法么?”薛汲颜愣了愣,道:“您这是有话要跟女儿说。”
谢夫人言语在舌尖转了又转,终于说道:“今儿皇上招你父亲和王相去御书房,似乎要把宁和公主,也许给王屿。”
薛汲颜呆住了。谢夫人抚着她的手,道:“姝姝儿,母亲知道你乍一听这消息,会难过。但你要听母亲一句话,这世间上的事,并不都是那么圆满的。”
母亲担忧的神色映入眼帘,薛汲颜笑了笑,道:“母亲,这些道理我都明白的,您不用担心。”
谢夫人欣慰地点点头。
从锦绣堂出来,薛汲颜忍得胸口生疼,她磨着后槽牙唤道:“离珠!”
“奴婢在。”
“传封信给王屿,我有话要和他说!”
第六十二章
烟儿抱着一团碎布翻滚得不亦乐乎,爪子扯出来的丝线把自个儿给缠住了,挣脱不了,急得喵嗷喵嗷直叫。可是主人不理它,它幽怨地喵呜一声,又继续同丝线破布作斗争了。
它不知道,此刻主人的心情,和破布丝线一样,缠成一团。
王屿握着一张信纸,内心如海上波涛翻涌不已。几日不见,那丫头脾气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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