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子鱼忙解释道:“小妹妹,听上去你对鬼手也略有些了解,就像你说的,鬼手家族为了便于行事经常会更改名姓,苏家只是概称…”
苏卿笑着接话道:“那这位姐姐是承认自己是鬼手后裔了?”
廖子鱼道:“我没有这么说过…”
苏卿软软糯糯的声音听上去没有半分攻击力,可却又恰到好处的打断了廖子鱼试图模棱两可的含糊过去的话头。
“我就知道这位姐姐不会做这种李代桃僵的事情,如果真是鬼手后人,那就不可能不知道他们之所以会数代沿袭苏姓,为的是便于族谱的整理和编纂,无论是因为什么样的原因,再便于行事也是不能再更改姓名了,定了族谱,姓氏就代表了家族的身份,改姓有违族规,是不能再编入族谱的。鬼手苏家可不是什么概称,苏家就是苏家,不能是鬼手甲家,也不能使鬼手乙家,当然,自然也不会是鬼手廖家了。”
祁家人和廖子鱼本人虽然没有一句话是正面点明廖子鱼鬼手后人的身份,可句句的暗示和明示也差不了多少了,苏卿这毫无预兆的拆台可是拆的半分面子没给,把毫无准备的祁家众人打了个措手不及,一个个竟然就这么反应不及的愣在了那里。
宴会厅里的其他人则是面面相觑,不明白现在算是怎么个情况,明明没有任何火药味,可这怎么感觉那么像踢馆来了呢?
这种家族秘闻就算廖子鱼没从苏卿那里听过,但也更不可能被个毫不相关的外人给知道了啊,其他事情上被这么有理有据的一拆台兴许廖子鱼心虚之下也就不再吭声了,可她是真的被最后一代鬼手传人给教导过的,反应过来的廖子鱼当下被气笑了。
“小妹妹似乎太想当然了吧,你从哪里听来的这…”
苏卿又慢悠悠的插话,“你既然说自己不是鬼手后裔,自然不会知道这些。”
被这么连着数次抢白,廖子鱼脸上的笑终于开始挂不住了,要不是碍于她是傅岑带来的女伴,这会儿哪还有她说话的份儿,早被人给扔出去了。
眼见着圆满的计划基本成型,最后关头却碰到这么个搅局的,辈分最长的祁老爷子也不跟苏卿对呛,他直接看向了傅岑。
“这位是你带来的,不知道是什么身份?对这种‘家族秘闻’也信手拈来,难不成还是另一位鬼手后裔不成?”
祁老爷子话里嘲讽的意味很浓,他给傅岑留了几分面子,但看向苏卿的目光就没那么客气了,眼中的不屑连掩饰都没有。
傅岑慢条斯理道:“她是苏显的女儿。”
这么石破天惊的一句话愣是被他说的像是今天天气真好一样,过了好一会儿,周围才传来了此起彼伏的抽气声。
苏显的女儿!?
被傅岑害的死的死坐牢的坐牢的苏家的唯一独女?
祁老爷子先是一惊,好半天才从牙缝里挤出了三个字,“怪不得。”
傅岑对苏家恨之入骨,今天既然带了苏卿来参加祁家的宴会,应该就没准备给苏卿留多少面子,祁家人原本因为顾忌傅岑而客气的态度立马全都没了。
廖子鱼厌恶又痛快道:“我还道是谁呢,当年苏家老祖宗冒充鬼手的时候是不是也用了同样的说辞来取信于人?抱歉,你口中所谓的纠正错误我不认为自己有再解释的必要,你总不会还真把自己当成鬼手后人了吧?骗人的下作手段用一次还不够,准备骗到什么时候去!”
因为身份的曝光而突然成为众矢之的的苏卿并不着急。
“谁告诉你苏家的鬼手名号是冒充的。”不慌不忙的苏卿语气和煦到近乎无赖,“我的确是鬼手苏家的最后一代传人。”
祁靖白终于第一次把视线放在了苏卿的身上,原本还温和的俊脸唰了冷了下来!
傅岑没有一点想要拦的意思,他似笑非笑的看着这突然入了魔似的女人,饶有兴致的准备看这突然炸了毛的闷葫芦准备唱出什么戏来。
祁老爷子直接被气笑了,他怜悯的看着不知死活的苏卿,“不愧是苏家人,这脸皮的厚度也是会遗传的,小姑娘,有没有告诉过你祁家其实早就和真正的鬼手传人相识?”
苏卿也不恼,“谁啊,这位姓廖的姐姐吗?”
祁母忍不住了,好好的订婚宴突然被人给这么搅合了,这可是她亲自筹备的,苏卿的行为简直是在明目张胆的糟蹋她的心血,“当然不是,祁家和多代鬼手后人都有联络,所以我们是真的知道到底谁在冒名顶替,小姑娘不要再冥顽不灵了,整个苏家都因为作孽过多垮掉了,你何必要跟着旧人的路子接着不入正道?”
祁父给廖子鱼使了个眼色,廖子鱼狠了狠心,心里战栗激动,脸上的神色却带出了几分痛恨和果决,她用一种缓慢而坚定的语气道:“既然事情已经演变到了这个地步,为了捍卫家族的名誉,我也就借着自己的订婚宴承认了吧,我的确是最后一代的鬼手后裔,其他任何号称鬼手的都是在冒名假借,自重吧!”
宴会厅里嗡的一声炸了!
被惊怒之下自爆身份的廖子鱼和挺身而出的祁家长辈一起拆了台的苏卿,却并没有如他们料想的立刻露出羞愤惊慌的神色,她沉默了好半晌,最后才柔声问出了一句话。
“既然敢于承认身份,那方便说出师从哪位么?”
而这轻轻巧巧的一句话,却让包括廖子鱼在内的在场的祁家人蓦地陷入了一瞬诡异的寂静。
“苏卿,够了,别闹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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