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已经莫名其妙的晕倒好几回了。
鲁清远硬着头皮把原来苏家的厨师抓来问,才知道这位金贵的人物平时都是靠名贵的药材吊着命,吃的都是做法复杂到离谱的药膳。知道苏卿竟然肯吃饭,厨师激动的泪都下来了,再知道苏卿吃的竟然是简陋到不能再简陋的米粥,厨师敢怒不敢言,那泪掉的却更欢实了,活像是他们对苏卿进行了非人的虐待似的。
因此当苏卿善解人意的主动提出不用吃做法那么麻烦的药膳,而只想要自己锻炼身体时,对着那双柔软又渴望的眸子,鲁清远实在是难以说出来个“不”字。
“可以是你带我出去吗?那些人都太凶了,跟他们在一起好吓人。”一心想着先和管事的鲁清远打好关系的苏卿眼都不眨的撒着慌,把一个弱势的孤女演绎了个十足,“我知道你们在背后都叫我累赘,可我明明什么坏事都没有做过…”
鲁清远听了这得寸进尺的要求再想扭头就走,对着这么个泫然欲泣的女人也迈不起步子来。
其实这一段时间以来哪还有人对她凶?纵使原本对苏家人再深恶痛绝,一群大男人一对上苏卿那柔美无害的脸和湿漉漉的黑眸,再狠心的人都做不出刁难她的举动来。
毕竟苏显再十恶不赦,长期卧床的苏卿却真的没做过什么坏事。更难得的是在这样的家庭里养着,她的性格竟然出乎意料的好,连一开始觉得她落到这个地步活该的人,到后来竟然都鬼使神差的对她现在的处境生出了些同情来。
因此在苏卿的话无意间流传出来后,不少人都讪讪的回想了一遍自己到底做了什么吓到了人家,毕竟要说到坏脾气,一群人里头最突出的明明是鲁清远才对啊!
苏卿很是配合又乖巧的在冷着脸的鲁清远的搀扶下练了两天走路,到了第三天苏卿就已经差不多可以独自行走上一会儿了,趁着鲁清远心情好,苏卿才不动声色的开始套话。
鲁清远看上去很得傅岑的重用,苏卿连番做戏找到和他独处的目的,本身是想打探出傅岑找鬼手的目的和祁家消息走漏的原因,结果鲁清远看上去头脑简单,嘴巴却十分严。纵然在苏卿的刻意接近下已经愿意跟她聊些无关的话题,但像是这种隐秘的事情却是一个字都没露。
苏卿无奈,见鲁清远已经开始怀疑,只能不动声色的换了个话题。
“你相信这世界上有鬼神吗?”
鲁清远闻言脸色一正,严肃的对着苏卿道:“这话你在傅少面前不能乱说,傅少最厌恶迷信的人。”
苏卿半垂的脸一僵,半开玩笑道:“那我要是说自己被鬼上身了,傅先生还会烧了我不成?”
鲁清远看了她一眼,“你最好不要犯傻,傅少可没我们这么有耐心,烧死不至于,傅少只会把你送去科学院解剖了研究研究,”
苏卿抿唇,“我知道了。”
上次接触傅岑后,那人的阴晴不定和令人胆寒的气势让苏卿心里产生了紧迫了危机感,她不确定自己能不能跟这样的人周旋的来,见傅岑对鬼手似乎有兴趣,这两天苏卿有过某些想要铤而走险的想法,可看鲁清远这样的反应,这本就太过冒险的法子显然是不能用了。
她的身份必须要死死的掩住。
鲁清远松开了搀扶苏卿的手,她骨折的双腿已经好了,现在多是身体的虚弱导致的不良于行,走起路来还有些晃晃悠悠的。
“没有做药膳的条件,那些补品你必须按量吃,参加订婚宴的时候你如果还是这样的状态,傅少一定会发怒。”
苏卿一怔,停了脚步,“订婚宴?”
鲁清远见苏卿表情懵懂,凶巴巴的脸上露出几分意外,“你去阳城是陪傅少参加祁家长子的订婚宴,你不知道?”
苏卿太阳穴两侧突然一阵阵的跳了起来,她想继续做出满脸的笑意,可最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也只能让自己的嘴角勾了勾,勉强让她的表情看上去不那么奇怪。
“哦?那你知道是和谁订婚吗?”
鲁清远感觉自己今天和这祸害说的话太多了,而且他对她的态度也不够严厉,懊恼下鲁清远本来不想再跟她聊下去,可正要冷淡的吩咐她回房间里去,一转头却看到了苏卿脸上那副微笑中透了几分刻骨的悲凉和仓皇的表情,她努力的掩饰着,可那双原本水润的双眸里却像是瞬间干涸了一般。
作为已经失势了的苏家人,想必该是十分害怕面对曾经势同水火的死对头祁家吧,鲁清远不期然生出了些不忍出来。
“是个姓廖的女人,据说她就是在幕后帮了祁家多年的鬼手后人,你在傅少面前有点眼色也听话些,傅少也不会太为难你。”
祁靖白要娶廖子鱼?
苏卿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瞧啊,她先前竟然还可笑的认为祁靖白有那么丁点儿的可能会为她报仇,她到底是被宠坏了,竟然能生出这种滑天下之大稽的想法!
祁靖白要娶那个亲手杀了她的女人,祁家放出廖子鱼是鬼手传人的消息。
好样的,一个个,真是好样的。
近二十九年来,即使在被至亲之人背叛杀害时,苏卿都没有像这一刻这么愤怒过。愤怒到极致,苏卿脸上的表情反倒越发平静,眉梢眼角的笑意也柔美动人的宛若三月里枝头上最清魅的春花。
神情冷淡的鲁清远眼睛竟有片刻的闪神。
“我该吃药了。”苏卿道:“谢谢你告诉我这些,我会在出发前恢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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