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有什么用呢,以前那般日子过着的时候,虽然委屈却自在,现在上进了,却还是委屈,以前看不明白,只当自己上进了旁人便会高看他一眼,现在才想明白,便是上进得不在别人眼中所喜之处,也没甚意趣,只得更委屈罢了。孙闽说的不错,这半年多来,他确实克己守礼多了,可现在想来,真真一点意思没有。
反倒是无趣极了。
无趣极了。
张宝华坐下拎着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像喝酒那般喝进肚里,哈哈大笑:“无趣,无趣,还是和金大哥孙小爷在一处玩耍才有意趣,我听闻文先生今儿来说书,听完书咱们上哪去啊?”
“还能去哪?”孙闽斜斜瞥了一眼张宝华,冲着金钊促狭的笑道:“你可不知道,你金大哥近日看上了涵湘楼一个姑娘,见天的去捧场,是个天仙一般的人儿,带宝华兄弟去见见?”
三人说说笑笑,端的纨绔的模样。
醉茶楼的文先生说的书极好,津津有味的听完已经有些醉意的三人直奔着涵湘楼去了,这一番玩乐,回到张府老宅已经是近子时。冬日的寒冷还被笼在天空下,尤其是漆黑的夜晚,张宝华那点醉意全都给冻没了,拢紧夹袄,把脖子缩在棉袄里面,小跑着进了屋里,瞬间暖和起来,张宝华搓搓手,吩咐周生打水来洗漱洁牙,待只着中衣准备将桌山的蜡烛吹灭上榻的时候张宝华余光瞥见了打开的柜子露出的一角,遂直起身把柜子里的箱子抱出来放在桌上打开。
那里面放着满满一箱,都是官泽送给他的宝贝。
张宝华一件件拿出来摆到桌上,不一会功夫桌上便被摆满了,张宝华每一样都拿起来看了一会又将它们放到桌上,手指触到那件黑色大氅的时候张宝华顿了顿,三十那天,官泽赏了一件雪白的白色狐裘给张宝峰,那件的成色是这件怎么也比不上的,这件黑色的大氅是这些宝贝里最不起眼的,但却是张宝华最喜欢的,把它拿起来放到鼻尖,还有淡淡的冷香,官泽身上的味道。
“可惜了,都是珍品。”一声轻叹之后张宝华把他们一一装回到箱子里,最后桌上只剩下一把匕首。
张宝华伸手把匕首拿到手里摩挲了片刻,最后还是没舍得将它装进去。
接下来的日子,张宝华纨绔本性尽显,除了偶尔到聚客商行晃一圈便又和金钊他们厮混在一处,日子又活成了原来那般模样,只是这时候的他哪里是半年前的他比得上的?想事情周到多了,虽然还是混账的吃喝玩乐却低调多了,多不叫张宏斌他们知道,只他不知道自己身边还跟着官泽派来的人,他能瞒住张宏斌那因着靖国公府不管他,可他荒唐的这些事岂是能瞒得过官泽的?
官泽听到陆生一一将张宝华这几日的混账事听了,脸色铁青,尤其听到他竟然还夜宿涵湘楼,越发的生气,手差点捏碎了手中的茶杯。
“把人给本王抓回来。”官泽沉声,隐忍着怒气。
张宝华这日才从醉茶楼出来就被两人抓住手臂捂着嘴巴带上了马车,张宝华细胳膊细腿挣扎无用,心里又怕又怒,不知道这些人要把他带到哪里去,等他被关在熟悉的房间里时张宝华这才发现他居然被绑回了王府。
这些日子他的无赖本性渐渐回来,排着门破口大骂,只不过才没骂了多久房门就被推开,关在y-in沉着脸站在门口看着他。
“闭嘴,”官泽进屋,顺手把门关上:“粗鄙,还嫌不够丢人么!”
“呵呵,我粗鄙,我丢人,那王爷倒是放我回去啊,在这没得污了你的眼睛。”
“张宝华!”官泽的话冷声:“看看你这几天都做了什么,竟敢在涵湘楼过夜,你当那是个什么地方,是你一个公子该去的地方么!”
“唉哟,王爷这话说的,”张宝华嬉皮笑脸:“王爷当初就是在那把我睡了的,你忘了?要是我和我那二哥一样是个文采斐然,对烟花之地嗤之以鼻的人,可怎么能攀上王爷的高枝?”
“原来你还有点自知之明,你也配和宝峰相比?也不看看你那个样子,”官泽冷冷的说道:“知道你自己粗鄙不堪,却还自甘堕落,你那聚客商行还未成气候,手里有点闲钱就成日里吃喝玩乐,你败了你自己的那点银子不打紧,可别连余盛武的一块给败了,他是骠骑将军,不是你张宝华的钱口袋。”
张宝**言死死的盯着官泽的脸,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原来只是失望,现下却是有些心凉了。
“王爷消息可真灵,”一字一句仿佛从牙缝中挤出来:“我和与将军如何,与王爷何干?王爷既敲得上张宝峰,王爷就去把他弄上床啊,看看名誉京城的无双公子到底合不合王爷口味,比起我这个粗鄙市侩的小人如何!”
“与我何干?”官泽冷笑,捏住张宝华的下巴,手指用力,捏得张宝华牙关生疼:“他是本王出生入死的兄弟,你算什么东西,一个爬床的庶子,到本王这里打秋风就算了,人心不足蛇吞象,主意都打到他身上了,”越说手下越用力:“宝峰是靖国公嫡子,太傅亲传嫡子,爬床这种事,恐怕也只有你才能做得出来了。”
下巴上的力道一松,张宝华刚想松口气, 就觉得手臂后背一痛,被官泽提起来扔到了床榻上面,张宝华回过神来挣扎想起身,官泽单手将他两只手固定在头顶,高高在上的姿态俯视张宝华狼狈不堪的模样,张宝华手不能动,双脚使劲踢向身上的压着他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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