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当年为了自己的感情离弃了颜氏族人、抛弃了本该承担的责任,辜负了外祖父和舅舅多年的教导,细细想来,难道不也是自私的么?舅舅在面对着自己的时候,会不会也在害怕自己做出什么辜负他的事情来?而现在,又要做出这样离弃族人丢弃责任的事的,正是他从小悉心教导培养的女儿,舅舅怎能不寒心?
楚珺长长地叹了口气,“那这是任我们谁都没有办法的事了。我本身就是元氏皇族,更不能多插手圣使继任的事,最多不过是找阿琅谈谈罢了。”
颜煦也叹了口气,点点头道:“嗯,你跟阿琅结识得早,你的话他可能还听得进去,你跟他谈谈也好。有机会我也跟小熙谈谈吧。”
楚珺腹诽,旁的都好说,这件事他会听才怪。至于表姐,她要是能听劝太阳得从西边出来。她忍不住道:“祖训是说圣使与宗主不能与皇族有牵连,可从我们这一辈起,我已经是元氏皇族,你却是我的表兄,这祖训已经被打破了。再往后,想与皇族没有任何牵连怕是不可能的了,而以你我的心思,也绝不会威胁到兴国和颜家,我在想,若表兄成为宗主,这祖训是不是可以……那样表姐就可以与阿琅……”
颜煦突然严厉地打断她,“这是万万不可能的!先祖之所以定下如此严厉的祖训定是为长远大计,至今,颜家遵祖训已七代,兴国亦享国祚二百余年,是以先祖之思量定有其深意。或许这祖训对兴国稳定和颜氏立足有大用,也或许并没有什么用,可当这场豪赌以天下生民为注,输了则天下动乱民不聊生,赢了不过是我们这些嫡子嫡女多一分自由,我是万不能赌的!阿楚,我当不起这个罪人,而你也输不起这天下!”
楚珺蓦然震颤。确如此,她现代的思维多少还有点影响,而有时候这种思维在这个时代就是致命的。她垂首,“是我错了,不该说这种没脑子的话。可我还是觉得这样对表姐和阿琅很不公平……”
颜煦淡淡笑着,“那什么才是公平?处在什么位置,就该承担什么责任,逃避责任是最懦弱之人所为。而责任越多,为此放弃的也就越多。我们生而为颜氏子孙,身上的担子就该比别人多,有什么可抱怨呢?”
楚珺怔怔地看着颜煦,一瞬间好想哭。为他,也为自己。她不知道该怎样评价颜煦这样近乎舍身的精神,可自己又哪有评价他的资格呢?或许在这个世界这个时代,需要的就是他这样的人吧。而自己……果然还是差太远了。也许从今往后,自己也该多这样想想……
要告辞时,颜煦又邀请卫珩一起去骑马,楚珺就奇怪道:“怎么不叫我?”她其实是担心两个人不太熟悉,突然单独相处会尴尬。颜煦就道:“我们男人一起出去,喝酒也好打猎也好,你个女孩子家的跟着干什么?多碍事!”末了转向卫珩道:“你说对吧,懿轩?”
卫珩微笑道:“表兄随意说说就罢了,这话我可是不敢说的。”惹来颜煦一阵大笑。
楚珺挑眉,她怎么不知道表兄什么时候已经跟卫珩熟到以字相称了?哼了一声道:“得得得,你们去吧,我还乐得清闲!”说完转身便走,听得身后远远还传来颜煦的声音:“阿楚——别忘了你还有两个时辰的梅花桩啊——”
楚珺气的牙痒痒。
凌风阁二楼内间,侍人都退下,只剩叶拂湄和颜缜。
叶拂湄帮颜缜脱下外袍,“今日,你对小珩未免太过严厉了……”
颜缜接过外袍,“是吗?我不过是想指点他。趁着他们还在瑶谷这几日,我还想多打磨他几次。不然……怎么能让珺儿跟着他这么到处跑。”
叶拂湄噗嗤一声笑出来,“你这是什么借口,珺儿的功夫也是你教的,前几年一样的自己满到处跑,去南疆你都没有担心过,这不过是去祁连山……”她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皱眉,“你不会是……还惦记着阿景幼时的那个玩笑吧……”
颜缜一指头点在叶拂湄额头上,“想什么呢!不要说珺儿已经成婚,就算是她未嫁,她和阿景也是不可能的。她虽是小纱的女儿,却更是大兴的皇女,我们颜氏与皇族的牵扯已经太多了,本就是要避忌,更何况阿景总是要继任宗主的……”他叹了口气,“蕊蕊那孩子……唉,好在阿景还是懂事的。”
叶拂湄扶上他的肩膀,“你就是太性急了,蕊蕊的性子从小就是那样,你越是不许她越是要,让阿景和珺儿去劝劝或许会好很多,反正还会有十几年的时间……”
颜缜拍拍她的手,“珺儿那边情况已经不好,我怎么会拿这种事再让她费心?你觉得我今日对卫珩那孩子太严厉,其实……我不过是想让她在我们面前有个维护小珩的举动罢了……”
叶拂湄一惊,“情况有这么不好?需要你费心思让小珩放心珺儿?卫家不妥当的话……”
颜缜在桌边坐下,见叶拂湄还站在远处看着自己,将她一把拉过来让她坐在自己腿上,“没有,别担心,卫家很好,平都那边我虽然什么都不方便做,但让人盯着还是能做到的。”他顿了顿,声音低下去,“十六年前犯过的错,我不会再犯。”
叶拂湄知道颜缜一直把颜纱的死归为自己的错。虽然和元文谡从战场回来得知了颜纱出事的消息,颜缜从此对元文谡就有了心结,觉得把小纱交到他手里他却没有保护好小纱;但叶拂湄知道,其实颜缜心里一直觉得这是自己的错。所以对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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