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能看透,她知道他们看着自己的时候心里想着什么,因此她并不害怕他们,与他们相处起来也总能拿捏地恰到好处。可是,眼前这个男人却总是像隔着一层雾似的让她看不透,他的眼神永远是那么清冷,一张雕塑般的脸孔就像是神祗一般,这让她不禁有一丝害怕,她不知道他究竟想要什么?他看着自己的时候到底在想什么呢?是不是视自己为妖女,想把自己投入大牢?
不过如今,她欣喜地发现,他也是一个普通的男子啊,虽然有些刚硬冷漠,但也是有血有肉,有情有义的。
她将皮尺交还给杨掌柜:“我突然有些头晕,剩下的一些就有劳杨掌柜了。”
“是,小姐!”杨掌柜早年也曾做过一段时间裁缝,他接过皮尺,丝毫不敢怠慢地干起活来。
花梨见叶轩脸上一会儿红一会儿白的,正看得津津有味呢,没想到苏云竟然那么快就放过他了?真是可惜啊,她原本还想着叶轩没准一个冲动就向自家小姐告白了呢?
叶轩如释重负,虽说此时天气已经转凉,不过他的额头都渗出汗来了。
等杨掌柜量完之后,叶轩一改往日严肃,对他感恩戴德道:“多谢杨掌柜。”他其实是在感激杨掌柜替自己解了围吧,若是自己再任由苏云这么摆弄下去,他都不敢想象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纵横官场多年,没想到却对一个小姑娘束手无策,叶轩竟然生出一种完败的失落感。他还是赶紧离开这里吧。
相比之下,苏云依旧是笑面春风:“叶大人,您的衣服民女会命人加紧赶制,请大人一个月之后来取。今后叶大人便是云锦布庄的贵客,若是觉得需要添置什么衣服,尽管来这里便是。”
叶轩谢过。临走之时,他忽然记起昨日与冬宁等部下的谈话,他在门边站定,回头定定地望着苏云。
苏云见他脸色变得凝重,她收敛了笑容,欠身问道:“叶大人,您还有什么吩咐?”
“苏姑娘,云霄阁与数桩命案相关,如今还有线索显示他们牵涉进了一桩朝廷官员的弹劾案。所以在下奉劝姑娘一句,还是离他们远一些为好。”
他实在是害怕,害怕有朝一日,这个秀丽聪慧的女孩会因为云霄阁而与自己为敌。
苏云微怔了一下,并没有说话。
叶轩向她一躬身,然后大步流星地走了。
裁缝和伙计见他说的这样一句没头没尾的话,都是丈二摸不到头脑。苏云让他俩退下。
待他们走后,花梨扶住苏云的手,狐疑地问道:“小姐,难道他已经发现令狐越与我们往来了?”
苏云蹙眉沉吟:叶轩并没有说假,云霄阁确实与数桩命案相关。之前金蝉子杀人劫财,以此构陷云霄阁阁主,令狐越于此事确实无辜。不过,他之后为了排除异己,一把火烧了云霄阁,还杀了多名属下,这却是他亲口承认的。他说起此事的时候是那样的轻描淡写,就好像不过是捏死了几只蝼蚁。至于叶轩提到的朝廷官员的案子,不知道又是怎么一回事儿?
云霄阁究竟是怎么样的一个存在,她苏云也不是一无所知,其背后撑腰的人恐怕连大理寺都不是轻易能够撼动的。而令狐越年纪轻轻便能高居阁主之位,恐怕也并不像他表面看起来那般简单。
她实在是有些担忧,儿时那个善良胆小的玩伴,究竟变成了怎么样的一个人?自己是不是该像叶轩所说,尽量远离他?
花梨见苏云没有回答,愁眉苦脸道:“叶大人似乎对云霄阁颇为反感。不过小姐,令狐公子可是救出咱们少爷的大恩人呐!这两边都对我们有恩,他们却偏偏势同水火。那我们夹在中间,该如何是好啊?”
这一语正巧说中苏云心事,她心中轻叹了一声,这两边的势力都是非同小可,纵然苏家再有钱也不能得罪任何一方。更何况,她还有大仇未报。眼下也只有希望他们两边不要彼此撞见才好。
翌日一大早,冬宁如往常那样给叶轩的房间送去洗漱净面之物,推门进去房中却空无一人。他拉住门口打扫庭院的一个小厮,问道:“看到叶大人到哪里去了吗?”
那小厮往庭院一角指了指:“大清早的就看到叶大人一个人跑到练功房里去了,到现在还没有出来。”
“怎么还没有吃东西就去练功了?”冬宁觉得奇怪,他端着洗脸盆走到了练功房那里。
他推门进去,却见叶轩光着膀子,对着练功的木人桩奋力地搏击,还不时发出低压的嘶吼和粗重的喘息。虽然此时天气寒冷,但他发丝因为沾满了汗水而紧紧地贴在雕塑般的脸上。他小麦色胸膛不停起伏着,贲发的肌肉上布满了汗珠。他眸中射出腾腾的杀气,咬牙切齿地用拳脚对着木人桩上下猛攻。
跟随叶轩多年的冬宁知道,叶轩习惯练剑,却很少对着木人桩赤手空拳地搏击。一旦他这样做了,那时常是因为他心中有满腔的怒气需要发泄。
究竟又是谁招惹了叶公子?
突然,只听“咔嚓”一记,叶轩竟一拳击碎了木人桩上的一根木手臂!他大叫一声,俯身双手撑在膝盖上,大口不停地呼吸,似乎已经筋疲力尽了。他眼中灼热的怒火变成了一种深不可测的光芒。
无论他有多么不情愿,但叶轩依旧还是情不自禁地想起了昨晚的梦:
他根本分辨不清究竟在哪里,只记得苏云紧紧贴着他的后背,她纤细的手指轻轻滑过他的胸口,她身上散发出来的芳香萦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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