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女伶问道:“彩云妹妹,你们为何站在花二娘的房门口?”
那个叫彩云的女伶兴奋地说道:“哎呀,月瑶姐姐来的正好,花二娘正在给我们免费占卜算命呢!青儿和婉儿出来的时候啊都说花二娘算得准得不得了呢,不如你也让她算上一卦吧?”
“花二娘不是乐伶出身吗?怎么也会算命?”刘月瑶有些不解。
“听说花二娘离开乐坊之后,替一个得道高人做了三年侍女,整日跟随他摆摊,还从他那里学了不少面相命理、驱邪避祸的玄机。”
“哦,原来是这样。”刘月瑶向来笃信这些算命一说的,此时自然也来了兴致,“那我也要请她替我算算!”她便耐着性子在门口排队等候。女伶们轮流进去,等她们出来的时候,都激动地称赞花二娘算得太神了,这让刘月瑶等得迫不及待了。
好不容易轮到了刘月瑶,她推门进屋,扑面就闻到一股异香味,香中带甜,让人觉得身体轻飘飘的,异常惬意。那房梁和墙壁上贴着几张画着奇怪符号的黄符,屋子里香烟缭绕,大半个窗帘遮着,屋内光线昏暗,有几分神秘。
她小心翼翼地步入房间深处,走过大屏风之后,见苏云扮的花二娘神色肃穆地坐在屋角的一张竹藤扶手椅子上。她的头上还是戴着一顶黑色的帷帽和黑色面纱,她手边的桌子上放着那只刻着荷花的香炉,里面正点着“解语兰”。还有一只铜制的洗手盆,一个巴掌大小的青黑色龟壳与三枚已经有些生锈的铜钱币。她手中捧着一本看起来快被翻烂的蓝皮小书,封皮上写着《百中经》。她一面读,一面口中喃喃地念叨着。刘月瑶进门时她并没有立即放下书来,似乎想把一段念完。
过了一会儿,她合上书,慢慢抬起头来,用沙哑低沉的嗓音说道:“月瑶,请坐下吧。你想要算什么呢?”她的语气倒是很亲切,让刘月瑶多少放松一些。
答应一声,坐在她桌对面的椅子上。她想了一想,笑着说道:“花二娘,我们能图啥呢,无非就是财运与姻缘吧。”
苏云发出一声轻笑,温和地说道:“这边的姑娘啊,都关心这个。不知月瑶的生辰八字是什么?”
刘月瑶乖乖说道:“我是属羊的,二十岁,丁未年乙巳月丁酉日癸卯时生人。”
苏云掐指一算,轻轻叫了一声:“哎呀。”
刘月瑶一听心都抽紧了:“怎么了?”
“今年正逢病符吞陷星,流年不利啊!不知月瑶是否经常被大病小病缠身,或是觉得事情诸多不顺?”苏云知道刘月瑶最近身体微恙,她不过是信口胡诌一个,说出来吓唬刘月瑶而已。
“真的吗?难怪我最近总是头疼胸闷,前日唱完曲后还觉得嗓子有一丝丝地微疼。哎呦,前几日出门还被石头绊了一跤,原来是因为病符星罩头啊!”刘月瑶听到她的胡言,越想越觉得确实如此,忧心忡忡地问道:“花二娘,你再仔细瞧瞧,不知可有解救的方法?”
“你先别急,待我占上一卦。”苏云先伸入桌上的洗手盆净手,再将桌上的铜钱塞入龟壳之中,拿在手中不断晃动,口中念念有词,然后将龟壳中的铜钱一一掷出,又重复掷了几次。
刘月瑶屏息凝神地注视着苏云,见她默不作声地看着铜钱,心里七上八下的,担忧地问道:“花二娘,你倒是说话呀!”
苏云终于开口道:“月瑶,卦中虽有点劫难,料来大事还无妨。只要你照我的话做,定能逢凶化吉,说不定还有另一番机缘。”
“还请花二娘明示。”
苏云故弄玄虚:“这铜钱分阴阳两面,三枚铜钱若是两阴一阳为少阳,两阳一阴为少阴;全阳面与全阴面分别为老阳爻,老阴爻。这卦中说你财运遭阻,运泄气滞。不过,若是贵人到位则可免去灾行,即便有险自有贵人相冲。”
“可是我上哪里去找贵人?”刘月瑶拖着腮帮犯了愁。
“那戊申年辛亥月生人便是你的贵人。从卦象上来看,月瑶你的贵人近日应该会出现在你的身边,你可有留意过什么特别之人没有?”
刘月瑶想了一想,没有头绪。
“别急,我们留心慢慢找这位贵人就是了。”苏云语重心长地说道。
“多谢提点,我定会留意的。”
“对了,听说月瑶你也是从洛阳来的?”苏云装作漫不经心的问,“这么巧,你我是同乡呢。”
刘月瑶得知她是自己老乡,便起了亲近之意,她打起精神说道:“是呀!花二娘你是不是之前在洛阳的乐坊营生,后来为什么离开了呢?”
苏云隔着面纱轻叹了口气,话中带着悲凉:“我年轻的时候也与你一样,在乐坊唱歌弹琴为生。当红的时候也挣了不少银子,本想凑足了钱为自己赎身,没想到却偏偏爱上了个穷书生。他对着我山盟海誓,还说等他金科高中之后定会回来娶我。结果我将所有积蓄悉数都交予他,供他读书,作他进京赶考的盘缠。但他一去之后再不复还,生生将我所有的期望都掐灭了。”
刘月瑶蹙眉说道:“他怎么了?你找过他没有?”
“我曾托人寻过他,多年之后才得知原来他进京之后随即娶了富家小姐,还用女方的钱财买了个小官,还说我当年的银子都是自愿送给他的,让我别来纠缠他。”说着,苏云还掀起面纱,抹了抹眼角。
“怎么会有这样狼心狗肺的人?”刘月瑶气愤不已,“若换了是我,我一定闹到他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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