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衫散落,她眼中是他从未见过的绝望。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终于肯放过她。站起身来,低头看那蜷缩在地上的女子,一双眼睛空洞得除了泪还是泪。
他一边理好自己的衣衫,一边冷声叫她一声,“皇后娘娘,微臣可还能让您满意?”
她其实一直都很想问问他,多年前那天,她被人带走的时候,他为什么跪在地上一言不发。既然他早就选择了放弃,也娶了妻,为什么现在又要------
沁芳宫,她一人坐了许久,连他进来,她都好像没听到一样。
她一直低着头,连他的眼神都不敢看。
他却掐了她的下巴,不过一眼,眉头一蹙,似乎觉出不对。他便要动手解她的衣裳。
她疯了一样躲着他,“别碰我!”
她的情绪,他都有数,可她此时,眼中是他从未见过的惊骇痛苦,似怕极了他。她只扯着自己的衣裳一个劲儿往墙角缩。
他竟然没有勉强她,在床侧坐下来,“好,朕答应你,不动你。雪儿,你先过来。”
她看了看他,依旧低着头没动。
他只好又说了一遍,“朕对你说的话,作数。”
她这才往他身边挪了挪。
他将她抱进怀里。她却一下浑身都僵硬。
轻轻拍了拍她的背,强忍着脾气,耐心安抚,“雪儿跟朕说实话,今天下午见谁了?”
她不说话,只一个劲儿在他肩头哭。
他派的暗卫都被杀了,一个活口都没回来,当朝有几个能有如此本事的,他连想都不用想。可接下来发生了什么,他却不愿再想了。
他在等她亲口跟他说。只要她开口,他立刻便要那人的命。
可她没有,无论那人如何伤她,她还是选择了保护那个男人。
后来,无论他怎么打她,她都不松口,也不跟他承认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可她不说他就不知道么,他日日与她相伴,她的一丝一毫他都知道。
圣上只觉得,最近头愈发地疼了,每每一来这沁芳宫,就疼得更厉害。可他却依旧控制不住自己,来的愈发频繁。
此时在往妆镜前一看,她明明就坐在那里,回头瞪他一眼,嗔他一声,“强盗!”
“雪儿?”
他匆忙起身,不小心碰落了手边的茶盏,脆声入耳,再抬头,她已经又不见了。
他扶着桌角摇摇头,身形竟显出几分佝偻。
与她吵吵闹闹十几年,他还以为他赢了。你看,她不仅日日睡在他身侧,还为他生了个儿子。这世上,只要他想要,就没有什么得不到。天下如此,女人也一样。
可最后,他才发现,与她交手,他其实从未赢过。她不过是避而不见,他就几十年不得安宁。
她终于,不用日日面对他这个强盗了。
那她,可是见到她的君子了?
似乎,他再有本事,如今也管不着他们了。手上一用力,扶着的桌角竟然被他掰裂一块。急咳几声,带出几缕血丝。
出了沁芳宫,他急急召了徐公公来。
“女人而已,他还年轻,万不能伶仃一生。沁芳宫,就此封了吧。”
既然她从来无情,他又何必念念不忘。
出了沁芳宫,他猛然想起那夜,他打了夏雪瑶,萧池深夜进宫来,那个叶棠就跪在他身边。他当时明明告诉过小九的,这最容不下,也最不能容的,便是背叛。他既要接掌天下,便总得学会这些。
眸子一眯,他又吩咐徐公公,“还有,你过几日再去一趟他府上,只要那个叶棠没死,就给朕带进宫来。”
小九下不去手,那就他亲自来。
九王府,萧池一人坐在书房里,瓶上色刚调好,轻轻一落,觉得不对,又擦了重来。来来回回,擦了画,画了又擦,反复几次,他依旧觉得有些不对。
明明她不太懂调色,可这简单樱桃的红,无论他怎么调,居然都与她的不一样。她画的樱桃,形状虽然不是很规整,可此时一想,那颜色似乎独特得很。
她向来没有什么技法,下笔全凭喜好,贵在生动灵气,这他是知道的。可他亲自将水墨颜料配比换了几次。竟然都不对。
那瓷上樱桃红,她究竟是怎么调出来的。
承译进来,已经在一旁候了一会儿了。
只见这九王爷雪白衣袖轻挽,眉头锁了又舒,最后干脆站起来,在案前走来走去。翠叶已绽,这就差两颗红艳艳的樱桃了。
“奇了怪了。”
承译原本是想等他将这一只瓶子画完再说的,可见这九王爷徘徊半天,瓶子上还是干干净净。
已经耽搁了一会儿,这人都还在九王府外候着呢。承译忍不住小声提醒他说,“爷,这宫里送来的人------”
萧池围着那张新送来没多久的书案走了两圈,连头都未抬,只说,“不要,哪来回哪去。”
承译早就想到了是这样的结果,可徐公公亲自送了几个女人来,听说个个都是难得的倾城绝色,且能歌善舞身怀绝技,还说这是圣意。承译想了想,没让徐公公进门,自己先进来问问。
承译才不管是不是圣意,在九王府,只要九王爷说不行,便谁都进不来这门。
“是。”
承译出门,正要将徐公公遣走。
萧池却突然想起来什么,又叫住了他,“等等。”
“爷。”
只见九王爷放下手中的小瓶子。低头一沉吟,唇角似一勾,又说,“既然来都来了,不如,就留下吧。”
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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