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把得手的钱一算,就拿着存款银根,去找徐斯宁的朋友程检。
徐斯宁这些日子也忙,丢下公司的事,每天为苏大富的事到处跑关系。
法院,检察院,公安局,上上下下各个部门帮忙奔走。
待到八月上旬,事情终于有了点眉目。
省高院那边终于有位领导帮忙说话,总算松了口。
市法院为这个案子,还专门开了个研究会议。
程检第一时间给徐斯宁打了电话。
这边苏恩已经开始跑受害人这边了,一家家地耐心沟通。
得了上边首肯,法院也派了工作人员过来帮忙协助。
最后名额清点,共有43家企业和个人通过苏大富做中间人,苏家仍需偿还9800万。
苏恩现在手里能够拿出来的,距离9800万仍有5000万的差距。
看守所里,苏大富得知情况,托林律师给女儿带信:他宁可坐几年牢。
五千万,去哪儿凑?
凑了怎么还?!
他自己五十多岁,一把老骨头了,不值得如花似玉的女儿倾家荡产为了他这么做。
可值不值得是在苏恩心里。
五千万,哪怕五个亿,抵不了她对她爸的爱。
苏大富是个好爸爸、好朋友,他的晚年绝对不应该在看守所里度过。
苏恩姑姑的态度也跟着悄然转变。
一开始,她还无比激烈地反对苏恩孩子气的决定,到后来看着侄女真的毫不犹豫变卖家产,无所不用其极地到处跑门路。
再到法院那边也有好消息传来,姑姑仿佛吃了定心丸,私底下跟姑父商量,反正家里现在好几套房子,其中一套房子卖了,折现成五百万借给苏恩。
然后是苏恩远在湖南,年过八旬的外婆,外婆把自己养老的一套房子跟银行抵押,寄了一百万过来。
老太太在电话里说女儿虽然去世得早,这钱等苏大富这个女婿出来后去还,要是还不了,房子被银行收走的话,就要让女婿和外孙女养她的老。
再然后苏大富生意场上几个朋友也陆续借出了百八十万。
顾元东的父亲也亲自送来两百万。
苏家已经是泼落户,都是苏大富这些年积累下来的好人缘,才会有大家的雪中送炭。
苏恩红着眼圈趴在桌上拿出笔,一一要写下欠条。
顾元东他爸拦下了:“恩恩,我现在能出的只有这些,借条你不必了,老苏是个什么样的人,大家几十年的朋友了。现在真有办法能让他出来,我们怎么都不会看着不管。”
顾元东两个月前就已经s医大毕业。
他和杨晓苑拿到毕业证都不打算做医生,打算去开一家销售医疗器材公司。听到消息也从沪城回来,二话不说直接把他爸给他创业的两百万,连同自己手里剩下的十多万全都给了苏恩。
苏恩知道这是顾元东能掏出的所有钱了,说什么都不要:“顾元东,我不要你的钱了,你和杨晓苑过两年就要结婚,你不是整天想着你要自己做生意当老板吗?这钱你们自己留着。”
顾元东横她一眼:“都什么时候了,你还管这个!你是我什么人?我妹妹,比亲妹妹还亲的人,你家出了事,我能看着不管吗?”
夜深后,大家陆陆续续散了。
苏恩最近是无家可归,一直都住在姑姑家。杨晓苑第一次跟着顾元东来温市见父母,心情还有点激动。
今晚留下来陪苏恩,和她一起睡。
两个女孩子躺在床上聊天,杨晓苑怕苏恩经历了这么大的事情,赶忙负责开导苏恩。
结果她自己负能量比苏恩还要多,气愤地历数起顾元东身上各种毛病缺点,又把毕业这两个月出来在社会上遇到的各种烦恼说给苏恩。
苏恩一心二用地听着,忽然想起自己手里还有一个很值钱的不动产——沪城延安东路那套房子。
杨晓苑听到她要卖那套房子,惊得下巴都要掉了下来,“那你和聂老师离婚协议怎么签的呢?当初财产怎么分配的?那套房子在外滩附近,两百多平,可不便宜啊!”
不能怪杨晓苑这样想,延安东路那套房子是聂慎远自己的,属于婚前财产。
苏恩结婚后简直就是拧包入住,连装修费都没给过一毛。
上个月她回温市那一趟,进房间看到整个房子除了灰尘多了点,几乎没什么变化。
一切都还保持着原样,只有书桌上的电脑不见了。
苏恩原以为聂慎远把房子给她,至少要带一些东西。
结果这人不仅贴心地帮她交了两年物业费,而且只带走了自己的衣服和电脑。
直到那一刻,她苏恩才有了股真正和聂慎远离婚了的感觉。
苏恩睁着眼睛,厚着脸皮说:“那又怎么样!我嫁给他之前,好歹也是系花级别的人物!我连个男朋友都没谈过,他没追过我,没跟我求过婚,我也没有求婚钻戒,没有个像样的婚礼,甚至连蜜月都没有!反正他把房子过户给我了,我的房子,我想卖就卖。”
杨晓苑:“……”
苏恩还有点心虚,继续为自己的无耻找借口,“而且这房子我要是不要,总不能让他拿着去便宜其他女人吧!”
不过这个想法很快就被杨晓苑嘲讽了。
杨晓苑冷笑:“你连老公都已经便宜给了其他女人了,还在乎那么一套房子?”
苏恩:“……”
*
徐斯宁晚上11点才到家。
妻子江媞怀孕七个月,早已经睡下了。
听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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