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至于这样吗?大姐姐已经平安回到国公府,刘掌事已经做了替死鬼,被京尹砍了头,这还不够吗?为什么还不放过香秀?”安念攘红着眼睛质问大太太。
大太太有些懵,郁闷道:“念攘,你在说什么啊?”
“母亲,不要管我说什么,只要告诉我香秀在哪里!”
大太太昨夜受了大老爷的气,不得不答应大老爷给念熙做法事时一并替十年前屈死的巧姐儿母子也做超生法事,正郁闷了一夜,没想到一大早又被安念攘跑到芙蓉苑来胡闹。
她想该做法事的人或许是她,这夫不慈子不孝的,倒霉透了。
“那么大一个活人凭空消失,母亲怎么还能够装傻?母亲到底把香秀藏到哪里去了?把香秀怎么了?”
大太太忍耐道:“区区一个丫鬟,值你对自己的亲生母亲如此这般颐指气使吗?她是你望月小筑的丫鬟,她走丢了,你跑到我芙蓉苑来大喊大叫,成何体统?”
安念攘一肚子怨气:“母亲,要我说出真相吗?你要针对的不是香秀,是我!”
“我为何要针对你?”大太太翻白眼,这个二女儿是越来越无法和她沟通了,她的脑子像进了屎一般怎么说都说不通。
“因为村老命案是我让人捅到官府里去的,大姐姐被京尹传话是因为我,虽然母亲已经想到办法,让刘清替死,让大姐姐全身而归,母亲还是难平心头之气,母亲要给我教训。所以你抓走了香秀!你抓走的不是香秀,是我望月小筑的丫头,你是要给我下马威,你是在警告我!”
“够了,你给我滚出去!”大太太气得涨红了脸。
“我不走,见不到香秀我不走,除非母亲将香秀交出来。否则我就赖在芙蓉苑里。死也不走!”安念攘一屁股坐到地上,耍起了无赖。
安念攘以掌扶额,简直要晕倒。
“是谁?是谁告诉你我抓走了刘香秀。你把那个人给我叫出来,让她同我对质!是不是花畹畹?是不是花畹畹?”大太太近乎癫狂。
安念攘坐在地上,鄙夷地看着大太太:“每次就不能换点新鲜的借口吗?不要自己干一点坏事就认为是大嫂揭穿你不可告人的一面,好吗?你越这样。越只让我觉得恶心!你把香秀抓起来,是想对她做什么?她的爹已经替大姐姐担了杀人的罪名。也已经被京尹砍了头,母亲难道还要对香秀赶尽杀绝?大姐姐是母亲生的,是高贵的,别的丫鬟的命就不是命了吗?她也是人生父母养的……”
被安念攘讨伐。大太太的火气蹭蹭蹭往头顶窜去:“安念攘,你给我闭嘴!”
大太太气冲冲从地上拎起安念攘,怒火中烧道:“是谁给你的胆子。让你同自己的母亲如此说话?你是被猪油蒙了心,还是被****弄瞎了眼睛?我是你母亲。是十月怀胎生下你的亲生母亲,你有一点点良知都不该这样说自己的母亲!你可以替一个丫头抱不平,为何就不能对自己的姐姐抱有同情心?你为了一个丫头,说这么多悲天悯人慈悲为怀的话,就觉得自己是菩萨在世吗?安念攘,我告诉你,你不是善良,你是蠢!愚不可及!”
安念攘早就不在乎大太太对她的看法,大有破罐子破摔的意思,挣脱大太太的手,桀骜不驯道:“要是以前我听自己的母亲如此形容我,我会痛不欲生,我会难过至极,可是现在,我早就不会了,因为我早就看穿了你!你根本就不在乎我这个女儿,不爱我这个女儿,无论你说我什么,我都不在乎!我现在只要你把刘香秀交出来!刘香秀是我望月小筑的丫头,是我亲自带进国公府里来的,你休想动她一根寒毛!就算你是我母亲,如果刘香秀有个三长两短,我也不会原谅你!别忘了她爹已经做了大姐姐的替罪羊,人不可太过分,太没有良心,人在做天在看!”
大太太又高高扬起了手,安念攘不躲藏,只是把脖颈一伸,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
一直都畏畏缩缩贪生怕死的安念攘何曾这样过?
这个二女儿不是脱胎换骨了,就是中了邪了,大太太的手举在半空,终究没有落下来。
她只是警告地看着安念攘,郑重道:“我最后说一遍,村老命案原就和你大姐姐无关,你大姐姐是清白的,是被你陷害的,刘清是杀人凶手,不是替死鬼,他死有余辜!你如果还认我这个母亲,从今往后你就给我管好你的嘴巴!”
安念攘一脸不屑:“那母亲认我这个女儿吗?”
大太太抿唇不语。
安念攘冷笑:“我也最后问母亲一次,你把刘香秀怎么了?”
大太太不回答安念攘,只是叫来仆妇,命令道:“把二小姐从芙蓉苑赶出去,从今往后再也不许她踏进芙蓉苑半步!”
安念攘看着两旁逼近的仆妇们,冷声道:“谁稀罕踏进这肮脏的地方?”
说着,扭身离去,头也不回,无比决绝。
大太太只觉头昏了昏,仿佛要晕倒,仆妇们急忙上前扶住她,喊着:“大太太,大太太……”
大太太闭了闭眼睛,问道:“知道那个刘香秀在哪里吗?”
仆妇们面面相觑,都摇了摇头。
大太太咬牙切齿:“如果看见那个死丫头,不必赶她走,直接将她推进井里园湖里,反正再也不要她活着就对了!”
大太太几乎咬碎了牙关。
此时此刻,刘香秀已经到了普济寺,见到了惠泽。
刘香秀被带进国公府时,香草早就入普济寺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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