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敏当晚是否质询过傅伟关于佟生的事,不得而知。但最后的结局,是她亲手杀了这个也许曾经玩弄过女儿的男人。
而童敏究竟是怎么找到姚家,这些年她到底查出了多少,为什么现在才动手,却已不得而知了。
……
“我们去划船吧。”简瑶站起来说。
薄靳言循着她的视线望去,阳光浮动的江面上,几艘独木舟闲闲散散地刚出现。本想说这样无聊的活动,毫无意义。可触到她温柔而平静的脸庞,再想起她刚才在电话里,低低的那一句:我想和你两个人呆会儿……他闭了嘴,从钱包里掏出一张钞票。
古城气候温凉适宜,小船行驶到江面中,又有风轻轻吹来。船夫站在船头,轻轻划桨。两人相对坐在船舱里,简瑶望着薄靳言的模样。他一只手臂搭在窗边,那双眼映着碧色江水,也不知是无聊还是专注。
他们已经在古城逗留得足够久,这件案子也已接近尾声。明天,他们就该回北京了。
如同这些年来,他们经过的每一起案件。再多鲜血,再多震撼。他们也会一直向前,不会为什么停留。
而古城的这一桩案件,仿佛也随着小船驶离岸边,离他们也越来越远了。
“喂。”简瑶说,“还记得同样在船上发生的,另一件重要的事吗?”
薄靳言想了想:“你是说……”
简瑶微微一笑。
谁知他的脸色已变得冷静:“我还是马里兰大学学生时,随fbi坐船,追捕一名连环杀手。最后,却只找到一艘沉船。杀手和他所挟持的最后一名受害者,遭遇了海难,尸体一直没找到。这也是我手中迄今为止唯一一宗悬案。”
简瑶:“……”
她说的明明不是案子。为什么这么风和日丽温柔静好的环境下,他想到的还是案子?
谁知他又说:“那名受害者,是傅子遇今生唯一挚爱,曾经的未婚妻,韩雨濛。”
简瑶愣住了,是那起案子啊。
他依旧一脸严肃。简瑶轻轻握住他的手,两人无声凝视了一会儿,他看了眼船头的船工,一把扯上帘子,把她抱到大腿上,低头亲吻。两人都在笑,在彼此的唇齿相依中闭着眼睛笑。
在江水的气息中吻了好一阵子,薄靳言忽然动作一顿,有点懊恼:“噢,你说的是那件事……”简瑶扯过他的衣领,安抚地继续亲吻,示意他自己并不在意。
是的,我说的,是我们的初吻啊。
……
那还是两年前。
她偷偷喜欢他,他却完全不往那方面想。等她沮丧得都快要放弃了,他却不知怎地突然开了窍,开始强烈地追求她。用傅子遇后来的话说:那天靳言的脑袋就像被人砸了个洞,砸出了难能可贵的荷尔蒙。
初吻,就是在北京什刹海的一艘船上。简瑶至今还记得,那晚他一副小孩子终于吃到糖的得意表情,问:难道不喜欢我亲你吗?
后来,就亲了一整晚,直至彼此嘴唇都红肿。
……
他的心很大,他的心在当下,也在天涯。
他的心里装着那么多的案子,那么多的受害人。没关系,我就在最安静的角落里,一直陪伴他,就好了。
——
与此同时,他们的好友傅子遇,正一人独坐在北京家中,看旭日初升,看阳光闪耀。
“阿嚏——”他揉了揉鼻子,是谁想他了?或者是在骂他?
他身边只有薄靳言那么幼稚。八成是前几天被他嘲笑过的薄三岁,在跟简瑶打小报告。
奚落地一笑,却忽然又觉得自个儿有点寂寞。他好像已经有一年多没交女朋友了。年轻的时候还能玩一玩,现在快三十了,却渐渐没了游戏人间的心。
天上有那么多的云朵,地上有那么多的光。
是谁,在看着他呢?
雨濛,我的小姑娘。
大海里冷吗?
我又想你了。
——
随着薄靳言和简瑶的离开,姚家案的结案,古城仿佛又恢复了平静。
警局里也恢复了闲散悠然的气氛,刑警队的大老爷们儿又闲了下来。顶多去支持民警,捉捉小毛贼,扫扫黄。天高日长,又是安逸的一段时光了。
这天中午,方青照旧在办公室里,戴着耳机看某电视剧的女主角集。旁边有人嘲笑:“方队,你也狂热追星啊。啧啧,这个金晓哲,真是漂亮,有气质。”
方青根本不跟他们解释。谁懂,他们懂个屁。
看了整整一中午,又一如既往地看得心情激荡又迷茫。趁着还有几分钟上班,他跑到阳台去抽烟了。
“方队,有给你的文件。”一个小刑警跑过来。
方青含着烟,打开文件袋,抽出看完。过了一会儿,又特别仔仔细细地把文件放回去,抬头看着远处的云和霞光。
静静呆了好一会儿,他掏出手机,打给那个女人。
“喂?”
“什么事?”她的声音不冷不热,听不出是欢迎还是讨厌。
“你说……我来北京工作怎么样?”方青问。
金晓哲沉默了好一阵,才说:“你想清楚了?”
方青握着手里的调职批准函,痞性却又上来了,慢悠悠地答:“那也没有,还在考虑。”
两人都安静了一会儿,没说话。她那边有音乐和人声,大概是又在参加什么了不得的活动。
“我有个朋友的公司,需要请保安经理。前些天就在托我找人,你要是愿意,可以去试试。不过不能保证你面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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