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等等,第三排空位的同桌刚刚低头没看清楚,貌似是个男孩子?!
韩路长出了一口气,拎着御宅屋往第一排走去。
她记得很清楚,关于男女生混坐这项改革是从她五年级开始的,在此之前全是男男桌和女女桌,偶尔出现了单数,就让一个人坐,从没有例外,这算是上学时比较特殊的事件。曾经还和好友调侃过,在不知道有男女之防的时候,身边全都是同性,等到了青春期,小心脏开始萌动了,突然身边坐的全换成了异性,这酸爽,那个想出这个方法就为了不让上课说话好好学习的老师真是善解人意。
不过,现在却帮了韩路的大忙,她决定再让调座位她一定不会嘲笑他的。
拉开凳子,把御宅屋放入课桌抽屉,同桌的女生正趴在背后的课桌上和后排的同学聊得热火朝天,根本没注意到身边坐了个人。韩路不动声色地瞄了眼桌面上打开的书本,从御宅屋里掏出一样的,并在记忆里搜寻书本主人的长相。
“铛铛铛铛,铛铛铛铛……”略显急促的铃声响起,提醒着要上课了。
打预备铃了,班里聊天的声音瞬间静了下去,等了一会儿没见老师进来,很快又响起了低分贝的嗡嗡声。
李艳意犹末尽地结束话题,转过身来时吓了一跳,惊道:“韩路,你什么时候到的,怎么也不说话?”
“刚到,还没来得及说话铃就响了。”韩路笑道,面前这个圆脸话多的同桌逐渐和记忆里的面孔重合。
“你来这么晚啊?我今天来时学校里都没有几个人呢!”李艳说完才想起韩路有几天没来上课了,又接着道:“你病好了吧?你不知道,你没来这几天,班里也有好几个请假的,都是生病了,现在还有没到的呢。”然后示意韩路看后面的空位。
“已经没事了。”韩路顺着她的示意回头看了看,发现在靠墙不明显的位置里也有两个空位,刚才没注意。
“听我爸说,这次好多人生病好像是打疫苗引起的,韩路你是不是也打了?”李艳的父亲是她们村里的电工,除了修一些日常遇到的小问题外,也代收电费,在没有电脑也没有自动收费系统的村里,挨家挨户抄电表收电费的电工是个累活,但在有心人的眼里也是个肥差。
电工每个月都要到镇里对帐,所以,相比较村里没有事情不出门的人来说,消息要灵通的多。
“对呀,我上个星期打的,预防什么的我没记住。”韩路点头道,就算是曾经的韩路知道打的什么针,现在的韩路也不记得。
“那就对了。”李艳同情地看着韩路,“幸亏我怕疼没打,要不就太倒霉了。”
韩路苦大仇深地表示赞同,“你太幸运了。”
不一会儿,上课铃响了,一位三十多岁微胖的女性手里拿着书走了进来。
把书放到讲台上,一抬头就看到了正襟危坐的韩路,崔婷玉停下翻教案的动作,关心道:“韩路身体好了吗?”
“已经好了,谢谢老师。”韩路扬着笑脸道。
“那就好,要还有什么不舒服一定要说,你缺了几堂课,要是今天的听不懂,晚上回家让你爸再给你讲讲。”崔婷玉对这种自然的尊重和礼貌觉得很是受用,不自觉又多说了两句。
“好。”韩路重重地点头。即便是装得再像,她终究不是九岁的小姑娘,面对老师不会有畏惧和胆怯,加上相比熊孩子不自觉的多礼,由这个九岁的皮囊做出来,还真是意外的让人喜欢。
崔婷玉不再说话,翻到该讲的课本页数,开始了上课。
“下面咱们开始上课,把课本翻到第六课,…………”
韩路依言翻开课本,顺便把作业本也找了出来,不知道自己缺了几堂课,又不能问老师和同学,但是看作业本就没错了。
坐在第一排的好处是听得清,看得准,坏处就是想开个小差,做个小动作都不行。曾经天真的以为拿书挡一下老师就看不到了,后来才发现那真是现实版掩耳盗铃——别看只有一尺高的讲台,站到上面那就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你以为的隐密的动作就只是你以为的,没有当场揭穿只是老师懒得做而已。
端正地坐在位子上,韩路一脸求知若渴的表情看着黑板。
崔婷玉停下写板书的手,转过身,扫了一眼教室,目光落到韩路身上时,不自觉停顿了下,带上了几丝赞许,随后抬手,将手里的粉笔头快狠准地扔了出去。
“张旭阳,把刚才我讲的这一段朗读一遍!”
瞬间,全班的焦点都从讲台移了过去,韩路也跟着看过去,就见最后一排座位上,一个胖胖的男生脸上顶着个白色的粉笔印慢慢站了起来。
支支吾吾了一会儿,在同桌的帮助下,顺利把课文给啃啃巴巴地念了出来。
崔婷玉意味不明“嗯”了一声,道:“这次就算了,下次再上课不好好听课,就把书桌里的东西给交上来。坐下吧!”
敲了敲黑板,把注意力拉了回来,崔婷玉接着讲课。
张旭阳韩路一脸认真地听着老师的讲解,一边在脑子里回忆有没有记得这个人。
太过久远的记忆里,能留下印象让人一眼就认出来的,都逃不了以“我”为中心。喜欢的,讨厌的,高兴的,伤心的,崇拜的,自卑的,总之都是以自己为中心的,事不关已的哪会占到大脑的内存
所以,这个张旭阳,是她记忆里的那个张旭阳吗
“铛铛铛,铛铛铛……”
下课铃响起,崔婷玉拍拍手上的粉笔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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