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凉沉默了。
容蔚然冷不丁想到什么,他的眼睛一瞪,“操,不会是我给你的那挂坠吧?”
过了两三秒,施凉点点头。
容蔚然蹲下来,一把抓住她的胳膊,青着脸大声吼叫,“你把那玩意儿弄丢了?”
施凉也没挣扎,她搭着眼皮,一副心虚的样子,“嗯。”
呼哧呼哧喘着粗气,容蔚然的肺都要气炸了,“什么时候的事,丟哪儿了?”
“不知道,”施凉说,“所以我就下楼四处找找。”
容蔚然又气又想笑,这附近大的很,丟了个小东西,能不能找到都是未知数。
“那你还坐草丛里干什么?等着长蘑菇啊?”
施凉终于抬头,“脚崴了。”
容蔚然的呼吸一滞,咒骂出去,“知道吗你就是活该!”
他一脸的幸灾乐祸,却是弯了腰背,小心地检查施凉崴到的那只脚,“多大的人了,走个路也能崴着,疼不疼?”
施凉吸口气,“疼,别碰了。”
“疼死拉倒,省得再来祸害我!”
容蔚然把人拦腰抱起来,鼻尖的汗滚落,“妈的,老子这澡白洗了。”
他找不到人,经过湖边的时候,脑子一抽,跟个傻逼似的对着湖里喊,喊的那叫一个撕心裂肺,差点就跳下去摸了。
容蔚然越想越烦,他以为是把这女人当做交往对象,和她谈情说爱,像每一对情侣那样。
合适就在一起,好好往下走,缘分不够,那就散伙,走的是很普通很大众的感情流程。
可每每这么想的时候,就有一种自己理解不了的念头从犄角旮旯里冒出来——合不合适,都得在一起。
这不是疯了,是什么?
容蔚然咬牙切齿,“大姐,我被你玩的,都快成神经病了。”
施凉的身上接着他的汗,闻言冤枉的笑道,“我什么时候玩你了?不是一直都是六少你玩我吗?”
“得了吧,我算是看出来了,”容蔚然嗤笑,“你这张嘴里就没个真话。”
施凉咬在他的胸口。
容蔚然额头青筋一跳,疼的骂娘,低着头去还嘴。
他们的体温,热度,气味都无比契合,在不知不觉中,两个灵魂仿佛已经间。
有咳嗽声不合时宜的响起,容幕远站在不远处,事实上,他站了有一会儿了。
这两人的劲爆程度都让他这个已婚的老男人难为情。
容蔚然把施凉往怀里抱抱,不加掩饰的用举动表示,不给看。
容幕远拿手掩唇,又是两声咳嗽,他尴尬的笑,“那什么,老六,施小姐怎么了?”
容蔚然说,“脚崴了。”
容幕远皱眉,他看过去,“严重吗?”
“还好。”容蔚然挑高了眉毛,“四哥,看什么呢?”
容幕远翻白眼,“你这小子。”
他手里拿着个档案袋,“我去酒店了,老六,你打个电话叫李医生过来给施小姐看看。”
容幕远说完就走,估计再看两眼,老六能跟他急。
真是稀奇,老六也开始宝贝人了。
容蔚然抱着施凉往前走,“挂坠后面有我的名字,很有意义知道吗?”
施凉从他怀里露出脸,“知道。”
容蔚然踢飞一个石头子,声音闷闷的,“可是你把它弄丢了。”
施凉说,“已经丢了。”
容蔚然委屈,“那是我的第一次。”
施凉,“……”
容蔚然耷拉着脑袋,“现在被你弄丟了。”
施凉,“……”
容蔚然愤怒又难过,挂坠是一对儿,丢了一个,另一个就什么也不是了。
回去后,他把手机往桌上一摆,让下人们去找。
施凉坐在椅子上冰敷,容蔚然在一旁捏捏这儿,碰碰那儿。
不多时,李医生上门,他看看施凉的脚,说没伤到骨头和韧带。
容蔚然松口气,让管家把人送走了,他居高临下的瞅着施凉,和那只肿了一片的脚,“消停了吧。”
施凉把冰袋拿开,“我想上楼躺会儿。”
盯着她惨不忍睹的脚踝,容蔚然紧皱眉头,“就你事多,在沙发上坐着不行,还要上楼。”
施凉伸出手,“抱我。”
容蔚然傻不愣登了好一会儿,他把外套一摔,任命的去抱,“告诉你,我不吃这一套,以后别对着我撒娇,我怕做噩梦。”
施凉隔着他的衬衫亲了一下,“行吧,以后我跟别人这么来。”
容蔚然冷笑,“你试试,你。”
俩人在房里腻了没多久,下人们找了一圈回来了。
容蔚然下楼,听到答案,他满脸怒气,“没找到?你们每个人脸上那两只眼睛是装饰品吗?”
下人们低着头,不敢吭声,管家开口,“六少爷,挂坠太小了,也不知道丢哪里了,恐怕很难……”
容蔚然踢了一下沙发,“再给老子去找!”
大家纷纷快步出去。
容蔚然在大厅来回走动,如一头狂躁的兽类,他使劲扒拉扒拉头发,去了发现施凉的那片草丛。
楼上,施凉再次去了容振华的书房。
傍晚时分,容蔚然惊喜的叫声穿过诺大的花园,“找到了——”
下人们就看到他们的小少爷飞快的奔跑,那速度像是要飞起来一样,脸上的笑飞扬单纯。
他们感慨,少爷还是个孩子,一点小事就那么高兴。
房间的门被大力推开,施凉侧头,看见青年跑进来,手撑着床沿,眼睛又黑又亮,“施凉,我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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