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一真把人给惹火了,她这把老骨头可经不起人家的一折。
冯春苗感觉骨子里发凉,手紧紧的搂住苏英秀,警惕地看着苏英华慢慢地朝她走来。
一步
两步
三步
她看到苏英华停下,防备地带着苏英秀往后退,苏英华嗤笑一声,捡回凳子看都不看他们的往楼上走去。
冯春苗望着那远去的背影,脸色变了变,又羞又恼,有心想要把人喊住,可嘴巴张了几次,就是发不出声音。她一边暗地里咒骂苏英华,一边安抚怀里发抖的小闺女。
苏英秀被她揍得很惨,可她也好不到哪里去。
苏英秀看着镜子里的她眼角乌青,手轻轻地碰触,嘴边抽了抽,倒吸一口气。
苏英秀下手挺重的,眼角青肿,脖子上有三道抓痕渗出血珠,手背上有红印,身上有多处抓痕,破皮没破皮都有。
苏英华把掀起的衣服放下,屋子没有药,只能等着它自然好,拿起倒扣在床上的镜子走到床边,撩开布帘走了进去,这是苏英秀的房间。
苏英秀的床和她床尾的破布帘把房间隔成两间,外面的是她的,里面的是苏英秀的。
从屋里的摆设就能看出苏家两老的偏心。
苏英秀的床是有顶三面有木板围起来的雕花大床,三个木箱子上下叠放,一张梳妆台和一把椅子。
摆设看起来有些年代,但把这不算宽阔的空间挤得满满的。
在苏英秀不在的时候,苏英华早就进来过几次,镜子就是在那张梳妆台上发现的,当初看到的时候,她还小小地惊艳了一下。
以前她用的镜子还是贡品,也比不上现在照的清晰。
她放好镜子出来,走到床边直接坐在地上。她的房间没有凳子椅子,要坐的话只能坐在床上或地上,她刚和苏英秀打了一架,在地上滚了圈,虽然已经拍过几遍,但看上去仍旧是灰蒙蒙的,脏的不能坐在床上…
说是床,其实就是两张长凳子上面放了张木板。
床头靠着的墙开了道窗户,床的对面是大木柜,大木柜后面是马桶靠着墙角立着,马桶过去是两个上下叠放的木箱,木柜和木箱之间是条通往马桶的道。
最让她受不了的就是那个马桶,如果不盖上盖子,房间就会弥漫着一股臊味。便是盖上了,依旧能隐隐闻到味。
自她来了后,就把能穿的衣服从箱子柜子里拿出来洗过,用不能穿了的衣服拼凑成两块块方方正正地布,然后把衣服分成薄厚分别用这两块布裹起来放到床里面。
不这样做的话,她担心衣服上都有那个让人作恶的味。
苏英秀现在坐的地方就是床和大木柜只见窗户宽的过道。
她看向一旁缺了腿的凳子,拿起它放到腿上,摸上断腿处,手上是木粉末。她之所以把凳子捡回来带上来,就是怕这事露陷。
不是她力气大,而是这凳子的腿早就被虫蛀了。
陈爱玲来传话说王小妹让她忙完了过去一趟,她惊得撞到这张凳子,发现地上有许多木粉末,她来不及细看,就把凳子放到一边打算空了再研究。
方才她扶的时候又看到粉末,心里有底,所以才敢表演手折凳腿。
想起冯春苗母女那副见鬼了的样子,苏英华脸上的笑意是怎么也这挡不住。
苏德富在陈麻子家看人打麻将,家在他家上边的陈援朝跑来告诉他,“叔,你家吵起来了,我经过的时候还听到摔东西的声音。”
他心里一疙瘩,怕冯春苗不听他的话与大丫头起了争执,甚至动起了手,想到大丫头要是伤到哪里不好和陈志军交代,他二话不说地在旁人的目光中冲了出来。
苏德富是跑回来,但他进屋了反而不急了,匆匆扫了屋内一眼,没什么摔破了瓷碗瓢盆,心里松了口气,看到苏英秀,愣了一下更是笑了出来,高兴地和她说话,先问什么时候回来的,再问卫东怎么没来,只字不提苏英秀脸上的伤,对她说话的时候几次欲言又止的神情视而不见。
她微微失落,她都把脸上的伤明晃晃地摆到她爸眼底,她爸却连问都不问,她想过她爸问起,她就可以顺势推舟地告上苏英华一状,继而恼上心来,她说苏德富偏心苏英华,她妈还说不是。
苏英秀咬咬嘴唇,眉头微皱,“爸,我姐……”
她的话没有说话就被冯春苗给制止了,冯春苗抢着说:“我不就是说了你两句,你倒好,还跟你爸告诉状来了。”她边说遍朝苏英秀使眼色示意不要说那事,是苏英秀不明白她妈为什么不让她提,想着她妈总不会害她,便机灵地改了口,“爸,我妈说我乱花钱。”说完委屈地垂下了头。
苏德富压根不信她们母女的话,冯春苗永远不会生苏英秀的气,以后他不晓得,反正过去十八年她就没有说过苏英秀一句重话。
苏英秀脸上那么明显的伤他自是看到,冯春苗不会打苏英秀,苏英秀要是在外边受伤,冯春苗不是急着找人算账就是哭着嚷着要他出头,而他进门那会看到冯春苗一副受了打击的模样安安静静地坐着。
那苏英秀脸上的伤如何而来,除了大丫头他再也想不出第二个人,虽然好奇冯春苗不对劲的反应,但看她们的表情,想来大丫头没吃什么亏。
姐妹俩争执的原委他也不想多问,无非就是冯春苗她们做过了头,把大丫头给惹毛了,他只要能跟陈志军交代过去就行。
他如是想,顺着她们的意思问起怎么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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