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东远道,“你知道我奉行不婚。”
杨冬玲扯嘴笑了下,“你不婚,我总归是要婚的,既然如此,我相亲干你屁事!”
季东远为她爆粗口皱了下眉,想开口,又不知道怎么说,杨冬玲没心情陪他继续耗,丢下一句,“我走了。”立马朝大学的小南门走。
......
阮明瑜车开的很快,来不及停好,把钥匙给了楼下保安让他停靠,连走带跑按电梯上三十三楼。
阮明瑜进办公室时,沈豫北在休息室休息,她进去便着急道,“你现在怎么样?”
沈豫北道,“现在没什么感觉,事实上我也不能确定我到底发没发作,因为等我察觉到时,我手里的水杯已经摔到了地上,我想那一瞬间我可能是失神了。”
从打算要小桃到现在,三年多的时间沈豫北都再没犯过,冷不丁再次发作,阮明瑜实在是担心,沈豫北的情绪也好不到哪去,依他以往的病情来看,小发作之后通常会有大发作。
在公司他不能当着员工的面大发作,现在哪怕是在家,他也怕什么时候发作了吓到小桃子,那是他的女儿,是他的宝,他不想吓坏她。
跟沈豫北做夫妻也有将近四年了,阮明瑜能从他面上细微的表情中解读到他的情绪,沈豫北都这样了,她更不能跟着再丧气,打起了精神道,“我们先去冯医生那里查查,听我的,下午的工作不要再做了。”
沈豫北思考了片刻,终是点了头。
检查的结果很不理想,沈豫北是再次复发了,并且今天的失神绝对不是第一次,很有可能在前段时间在他无意识的情况下就已经发作过。
“那现在要怎么办,继续吃药?”
好在这个病缠他已经十来年,反反复复不见好,沈豫北心里多少也有了准备,不是那么难接受,但总归情绪不大好就是了。
冯医生给了最诚挚的建议,“阿北,你这个病只靠吃药或者针灸,甚至是你去吃中药,它们最多能缓解症状,控制病情,但是根源不处理掉,这个病仍旧不会好,我还是那句话,我建议你去手术,哪怕它有风险。”
从医院出来,阮明瑜掉了车头,往回家的方向走,沈豫北靠在副驾驶座上,胳膊肘支撑在车窗上,食指揉着太阳穴。
车内有些沉默,两人各怀心思,谁都没有说话。沈豫北以为她会问些什么,阮明瑜又以为他会说些什么,彼此都在等待着,彼此又都没开口,沉默一直持续到家。
林婶下午已经从镜泊湖赶了过来,正在做卫生,沈豫北先上了楼,阮明瑜轻声叮嘱林婶五点前去幼儿园接小桃。
想了想,她又道,“算了,我自己去接,小桃跟你不熟悉,不一定愿意被你带回来...收拾好卫生,你去买点菜,晚上做的清淡点,合先生口味就行。”
林婶都记了下来。
阮明瑜笑了笑,这才上楼,沈豫北躺在阳台的躺椅里,两手反手枕着头。阮明瑜在他旁边蹲了下来,两手放在他胳膊上,轻声劝道,
お稥冂第“阿北,冯医生的建议我们真的可以考虑一下。”
“我也想考虑。”沈豫北扭头道,“从我有这个病开始,我就在考虑,咨询过无数医生,大部分都建议我手术,可是病原灶长的位置特殊,手术风险大,我可能会痊愈,但更有可能落下残疾甚至永远不会醒来。”
“以前我放不下沈家的财产,现在我放不下你和小桃,如果有天我半身不遂甚至成了植物人躺在床上,我想我还不如直接死了算了。”
骄傲如沈豫北,又怎么容许那样的事情发生。
“可你也知道,放任它一直发作下去,以后你的心智也会受到影响的。”阮明瑜把手放在他脸上,让他感受自己手的温度,“可是无论你以后变成什么样,我和小桃都会陪着你的。”
沈豫北笑笑,握住她的手,亲了亲她手背,一辈子很长,他沈豫北从未想过当别人的拖累。
......
阮明瑜把人哄到床上,给他针灸了一次,针灸完之后掩了被子,温声道,“你先睡一会儿,我去把小桃接回来。”
小桃早早的把自和空了的零食盒都整理好,就等着到五点阮明瑜来接她,直到老师喊到了她的名字,小桃马驹一样跑了出去,被绊了一下,差点没摔个狗吃屎,但是看到妈妈就在门外,她又很高兴,挥着小手喊妈妈。
看到快乐的像个小马驹一样的女儿,阮明瑜什么糟乱情绪都被撇在了一旁,弯腰抱起女儿的小身子,狠狠在脸上亲了两口。
“今天有没有想妈妈?”
小桃诚实的重重点头,“想了,还想爸爸,中午想太难受,还哭了。”
阮明瑜又亲了亲她,“那后来怎么好的?”
“嗯,老师把我的零食盒给我,让我随便吃。”
阮明瑜拿过小桃手里的零食盒,晃了晃,里面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揉了揉她的小肚子,“吃这么,肚子疼不疼啊。”
小桃骄傲道,“小桃不怕痛痛!”
阮明瑜一阵无语,抱了她走一截路,小胖墩还挺沉,放了她下来让自己走,小桃拽着妈妈的手,晃了晃道,“妈妈今天没下雪,我想在外面玩玩。”
阮明瑜对她道,“可是爸爸下班回来了,你是想陪爸爸,还是想去跟小朋友玩?”
小桃两眼亮亮的,惊喜道,“我当然陪我爸爸了!”
阮明瑜柔声叮嘱道,“你爸爸在家休息,回去之后不要打扰他休息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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