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令起身接听,背对着孔宣简短应了几声,“好,我知道了,马上到!”
“局里一个实习生发现了一条不知算不算线索的巧合,”英令挂断电话,边穿外套边继续对孔宣说,“这些案件的加害人或肇事者,都有个同案情八竿子打不着的共同点。”
孔宣转头看向他,“生辰?”
英令动作一顿,眼里泛出不知是敬佩还是难以置信的光,“是,肇事者的生辰都在同一天,农历七月初七。”
他看向懒懒窝在转椅里的孔雀明王,撞上对方澄澈的视线,农历七月初七,也是孔宣的诞辰。
“你是要去海宁one?”孔宣淡然提问,问题里却似乎蕴含了笃定的答案。
他抬手转过桌面上的显示屏,上面赫然是一份蔡梓琼的个人履历。
一袭白色舞衣戴着耳返的少年热汗淋漓,照片定格那一刻却挂着灿烂的笑容,十七岁,公历生日8月4日,换算成农历恰好是七月初七。
“是,他涉嫌一宗凶杀案,我得立即过去。”英令墨黑的瞳仁紧缩,转身离开。
孔宣缓缓站起身,踱步到落地窗前。窗外是一片朦胧月色,华光笼罩之下暗影浮动,却什么都看不真切。
七月初七,今晚在海宁one出现过的人里,这天生辰的可不止他和蔡梓琼两个,还有一个人,那个人便是龙渊——
作者有话要说: 英令:我是鹰隼,不是喜鹊,我不是来搭桥哒!
☆、003
圆月半隐入云,澄黄中染了一抹血色。
夜已经浓得化不开。
海宁one前庭关门谢客,已经入住的客人也都被安排留在后/庭的别墅里暂时不能随意走动。
实际上这些人也不愿意露面,都是有头有脸的,哪个想撞上这种倒霉的意外遭到曝光?因此十分配合。
音乐喷泉和幻色霓虹全部关停,周遭被红蓝警灯闪出一片诡异的绚烂,宽敞的甬路两旁停着警车和救护车,黑黄相间的警戒线一层层拉起。
昔日纸醉金迷的销金窟,此时一片肃杀,连门楣上那条青龙都威武端严了许多,隐约透出几分和血亲狴犴神似的样貌。
龙渊沉着脸站在海晏阁门前的石阶上,正配合一名警官做笔录。
事发突然,他得到消息立即从别墅赶过来,身上只穿了件衬衫,领口的扣子松着,单薄的布料覆住紧实挺拔的身躯。
初春夜凉,劳伯斯特担心自家小少爷受寒,呼哧带喘跑回去取了件毛衣外套掂着脚往他身上披。
“……是值班经理通知我的,他们也第一时间报了警……认识明星的那种认识,仅此而已……”
做笔录的警察三十来岁,唇上和下巴颏蓄了层毛绒小胡茬儿,鹰钩鼻,眸光犀利,正是英令。
龙渊觉察他看人的眼神带着某种质疑的锐利,像对待猎物,让人不太,舒适。
龙渊一双冷肃的视线同样射了回去,“后面的事情,我所见的和你一样。”
他显然懒得多谈,海宁one的最大股东是他亲姐龙浟,出了这种事情,他非常不爽。
被个刑警用这种眼神打量就更不爽,是看嫌疑人看多了正不过来了么?
英令收了笔录,尽量不卑不亢,“谢谢龙先生,如果有需要您进一步配合的地方——”
没等他念完台词,莲城公安局刑侦支队队长,也是英令的顶头上司蒋方铭从案发现场方向走过来,摘了手套同龙渊握了下,“龙先生,我们会尽快完成调查取证,没有意外的话,这起案件的性质并不复杂。”
“那个蔡梓琼……”
蒋方铭会意,摇了摇头。
稍后,副局也赶了过来陪龙渊喝茶,专程安抚纳税人。
英令趁机绕到案发现场探查,和前几次情况差不多,并没有感受到妖气或者魔息,周遭都是人类。
案发现场位于a9栋别墅,离海晏阁较远,靠近一片景观林,相比之下私密性更好。
海宁one的园林是请了国际知名设计师设计的,别墅之间曲径通幽,又都给亭台水榭、花木山石格挡开来,出入互不干扰。
英令跟现场的同事点头招呼,戴上手套鞋套进入室内。
别墅不大,是栋二层小楼,里外忙碌着技侦和法医,站在一楼便能嗅到空气中弥漫的血腥气。
英令沿着木楼梯走到二楼,正巧一具收进裹尸袋盖了白布的尸体被人从主卧抬出来,毫无疑问这个就是侯维焕了。
主卧里还有几个同事在扫尾,kingsize的大水床上一片狼藉,雪白的床单几乎被殷红染透了,很难想象一个人的身体里能流出那么多血。
二百七十度飘窗的一侧破了个直径一米多的不规则大洞,正是这一声玻璃碎裂的震响引起了附近巡夜保安的注意,进而发现了破窗而出,面朝下趴在草坪上浑身是血的蔡梓琼。
据办案人员的初步推演,应该是蔡梓琼在杀死侯维焕之后,撞破了窗户坠下二楼,目前无法判断这一行为的动机究竟是自杀还是逃逸。
而好巧不巧的是,蔡梓琼当时将凶刀提在手里,说不好有意还是无意,跌落过程中刚好刀尖向上,戳进了他的肋下肝脏,刺破动脉。
急救医生赶来后在第一时间采取紧急措施,将人送到附近的医院抢救,情况相当不乐观。
***
待到全部现场勘验结束,案发别墅被暂时封闭,滞留的客人们被分批送走,已经是次日凌晨三点多了。
龙渊一夜未眠,留在他的c1栋指挥处理各种后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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