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小黑雀立即伸出自己的两只才长了些毛的翅膀,十分认真地低头:“一……二……三……”
然而它嗫嚅了好久也数不出究竟多少个数字,屋内的小气和芷兰虽听不懂鸟语,但见着这一幕,也又都笑起来。光是那小黑雀自个儿在窗口上蹦来蹦去“曲雀曲雀”个没完,也就够可爱的了。
小黑雀忽地一停,众人立即向他看去,岂料小黑雀猛地用翅膀一指窗外,成功地转移了话题:“美丽的主人,外面有个男人在偷看你!”
“偷看?”心安殿中,油灯晃晃。黎湛笔下一顿,浑身清雅的气息瞬间变得冰冷。
随即看向寅生:“什么时候来的?”
“刚才。”寅生好像并不怎么担心,飞上殿中的横梁,双手抱胸横在胸前,蹭了个合适的位子,睡觉。
屠染而已,黎湛哥哥的手下败将。
黎湛剑眉一皱,心下却暗暗不爽,就好像费了很大的劲藏起来的宝贝被人偷窥了去。何况是秦无衣这么大个宝贝,任何男人多看一眼都不行!
屠染这个粘人的臭虫,跟着秦无衣九世,总是纠纠缠缠让人讨厌至极。第十世回到他的地盘,屠染的实力,不可小觑。
“门关了?”黎湛看向房梁。
“嗯。”
“窗子都关了?”还是担心。
“嗯。”
“灯呢?”音调有些高。
“嗯……嗯?没有。”为什么要问灯关没关?
寅生睁开眼,想了半天没想明白,继续闭目养神。黎湛哥哥说了,这几天安静的时候要好好补充睡眠,过几天可能就没法儿睡了。
“常山,”黎湛想了想,还是叫来了赵常山,赵常山躬身待命,“你去钦安殿看看。”
“看……什么?”赵常山老脸有些糊涂。
“看看灯关了没。”黎湛若无其事地道,倒把赵常山闹得更加糊涂。只是黎湛之命,如何敢违?遂“喳”了一声去了。
去了不多时回来,赵常山躬身禀道:“启禀大王,灯……关了。”
“关了?”黎湛笔下又是一顿,“是睡了还是……”
“秦美人出门去了,说是,要去小树林儿……”
小树林?!寅生猛地一睁眼,不待黎湛发话,便如倦鸟思巢一般往外冲去。
“他这又是去……”赵常山一手搭着拂尘,疑惑地看向寅生风风火火的小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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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喝!”
北郊行宫的某外臣院落,酒气熏天。
——北郊行宫同天黎王宫一样,分为内外宫,内宫自然住着黎湛和随行的妃嫔,以及青娥公主的常住院落。而外宫,自然为外臣所住。
此时荆天羽正应了晨时承诺,请了赛马赢得前十的公子哥儿饮酒。但听划拳声响成一片,倒是觥筹交错,把盏言欢。一声声男儿家的爽荡气概直冲云天。
今夜无月,然那点点星子却映出一朵暗红色的身影,翩跹如绸,绝世独立,美艳凄然。
荆天羽放下酒杯,起身。
“荆兄,你这是去哪儿?咱们兄弟几个还没喝够呢!”
荆天羽立即回头爽朗一笑,拍拍腰间的白玉酒壶:“眼看着酒没了,我去去就来。”
“去吧去吧!”公子哥儿们挥挥手,自又闹成一团,“咱们继续喝!喝!”
秦无衣的身影落在林子边上,拍拍御风的马背,朝晨时设下的套索阵行去。不多时小伍也到了,背上一只铺了草带了盖的篓子,随秦无衣来到兔子窝附近。
蹁跹的红衣款款落下,如夕阳残血。
空气中传来一阵野生动物的骚气,屠染几不可见地皱了皱眉,理了理衣袖,还是决定在林外等着。
不远处一只夜色中微微泛着光的腓腓正警惕地盯着他的一举一动,而他身后,寅生的小小身影一闪,便朝秦无衣追去。
夜色未深,北郊行宫各处院落都亮着一盏盏宫灯。夜风吹着,却平添了几分寂寥之色。
白芒院里,精心沐浴过后的秦莺儿特意穿了一套轻桂花色的里衣,胸前微微放低,隐隐可见那两盈雪白,肤色若青山之雪,映着流光似的轻桂花色,更显得吹弹可破,白皙而动人。
她悠悠地坐于菱花镜前,美目犹自欣赏着自己少女勃发的身体,白皙如玉的手指抚着面颊,染了唇蜜的唇轻轻勾起,媚眼如丝,都快陶醉在自己的美艳当中。
“秦莺儿啊秦莺儿,你不愧带有南楚女子的特色,这脸蛋……这身材……”秦莺儿自顾自娇羞地抚向自己的锁骨,“饶是个男人见了,都会被你迷住的……”
廊外传来脚步声,秦莺儿忙一正色,双手将外袍笼住,顿时有些不大高兴。
可一见是丫头金桂,又立即扬起小脸期盼道:“怎么样?大王今日可曾点了谁?”然她睁大的眼中充满了渴望,赫然全是“我我我”。
金桂摇摇头:“大王谁那儿也没,今日大王需得批阅奏折到深夜,任何人都不见。”
“又是深夜?”秦莺儿眼中顿时充满了哀怨,眼眸一转几乎要落下泪来。昨夜听说黎湛去了秦无衣那儿,她是无法的,今夜好不容易不去秦无衣那儿,却又要批阅奏折到深夜……
可怜她身为秦泱公主,嫁来天黎都五个月了,黎湛竟然连她的手指头都没碰过。更有甚者,黎湛正眼瞧都没瞧过她吧。为了来北郊行宫,她特意将秦疏影药倒,岂料还是没有机会……
“才人,还是有机会的……”金桂这会儿却悄悄道。
“什么机会,你说。”秦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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