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冷宫的人都是怎么做事的?”馥太后抚着额头,轻轻地揉着,这半夜睡不着觉的毛病,真是老了么?薛太医来看过那么多回,都不见效。这到底是她的问题,还是太医的问题?
馥太后心里兀自嘀咕着,那头年姑姑却因为收了心冷宫掌事姑姑费氏的礼而为她说好话:“您也不能怪心冷宫的人不尽心,主要是应雪儿虽然被废了位分,但好歹是北漠王的义女。虽说是个义女,到底还占着名分上的分量,若是当真冲撞了她,那可……”
“胡说!”馥太后打断年姑姑的话,“这妃嫔要是入了冷宫,那就是因为她的品行不端,这怨不得谁,难道北漠王还能因为这个举兵我天黎不成?他敢!各国后宫也都有各国后宫的规矩,乱了规矩,如何治理?!”
然才这么一大声说话,馥太后的头疼病又重了些,还因为岔了气猛地咳了咳。近来也不知怎么了,浑身都乏力得紧,白天起来坐坐走走倒还好些,一到了晚上就觉得胸闷头疼……
“太后您消消气儿,也不是她们不管事儿,她们也是照着冷宫的规矩来的,吃穿用度一律都是规制。只是您知道,这应雪儿她可是北漠人,身材自比别的女人要强壮些,一般人还拗不过她!所以她才能跑了的……”
年姑姑许也觉得自己的借口太过牵强,连忙又道:“不过您放心,奴婢都已经安排好了,她的身边的宫女都是挑身强力壮的,而且还加派了人,并且将她的房门都锁了,这回,她可跑不掉了……”
“那还好些,就她那样……”馥太后想着年姑姑描述的应雪儿疯癫的样子,顿时一阵皱眉,“真是有伤风化……”
年姑姑也只好嗫嚅地应着,不多时点了安神香,伺候馥太后睡下无话。
彼时一个灰色的身影溜溜达达,偷偷摸摸地回了随云殿。然才到门口,便察觉到有人正在随云殿的门口守着,刚想溜,便听见秦无衣凉凉的声音响起来:“师傅,好看么?”
“什,什么好看不好看?”苍术有些心虚地从墙角处溜达出来,摸着后脑勺故作轻松地道,“无衣你怎么这么晚了还不睡,你在这儿是干什么呢……呵呵……”
“呵呵?!”秦无衣抬眼看向苍术,“您老人家这么晚了不睡,跑到人家小姑娘那儿去看人家洗澡去了,您当初真是因为炼秋霜给易容成了我您才被抓走的,没有别的原因,真的不是炼秋霜给您使了魅术?!”
“怎么说话呢?你师父我是什么人?怎么可能会故意去偷看人家姑娘洗澡……”
“不是故意?那就是有意的咯?”秦无衣双手环胸,其实早在中午她就发现了,当她说到“璇儿”这个名字的时候,师傅就一阵不对劲,练武的时候动作也错了一个。这可是当初他教她千百遍的功夫,能教习她,反倒自己练错了?而且,在那么关键的时候。
还有,他故意在喝完药的时候问她那个宫女叫什么名字,表面上看起来似乎是在问她要蜜枣,实际上却似乎在确认一下她所说的是不是“璇儿”。
所以她留了一手,让黎湛将随云殿的人都撤走,自己则蹲着点,果然到了点她就发现,师父偷偷地冒出了出去。她偷偷地跟了一路,能不发现他干了什么吗?!
当然了,她知道师父不是个好色之徒,不过就是他到的时候璇儿正好在洗澡而已。只是她很奇怪,师父为什么要去找璇儿?而且仅仅只是凭着一个名字,就去找人?璇儿若是跟应雪儿是一路的,那么璇儿也就是北漠的人,那么师父去找她做什么?
然而苍术却沉默。昏暗的地下烛火勾勒着苍术的老脸,忽然显得有些颓然。然而只是一瞬,苍术忽然抬头看向秦无衣身后:“湛儿,你怎么来了?”
秦无衣才不上苍术的当,不过就是唬着她回头,自己好溜进随云殿罢了。等他溜进去,就立刻将门给关了,任她怎么敲也是不会开的。
她才没这么傻。
然而一个温暖而满带磁性的声音果然在秦无衣身后响起来:“苍老,我是来看看,无衣怎么还不睡。明日三月初三踏春,可是得早起的。”
说这话,黎湛温暖的大手覆上秦无衣的肩头,轻轻一按。
秦无衣疑惑地抬眼,黎湛深邃的眸子中依然光华如潋地看着她,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似乎是在劝她不要再追问。
“难道你知道原因?”回了承云殿,秦无衣问道。
黎湛十分自然地往床前一站,双手摊开,未曾发话。
秦无衣抬眼:“干嘛?”
黎湛轻笑地看着秦无衣那一脸疑惑的样子,如薄如削的嘴角轻勾:“为我宽衣啊。你不知道此次春猎要住在行宫,那地方人多眼杂,带的人却不多,作为我的随行宫人,你必须得照顾我的饮食起居。”
“春猎?”秦无衣眸光一闪,想起父王每年到了一定时间也会组织春猎,几乎每一次都会带她去。身为尚武的秦泱国的公主,如果不会些马上的功夫,如果不会些射箭投石等本领,岂不是被人笑话!
然而自从三年前那那次桃花会之后,父王就再也不将她带往猎场了。好久都没有上过马背,还真有些期待!
看着秦无衣眼中精光大盛,黎湛知道这回秦无衣是真感兴趣了。然他两手又是一伸,示意秦无衣宽衣:“如果这个宫人不具备照顾我的本领,可能就去不了行宫,去不了行宫就没办法到猎场去,没办法到猎场……”
“啰嗦!”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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