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中,范氏见到了儿子,也止不住的哭,倒是云霖看着从未谋面的父亲有些迷茫,只仰着头睁大眼睛看着他,而手却拽着祖母的衣角。
薛柏安慰好了母亲,便低头看着自己的小儿子,他也有些怯意,怕这儿子怕他,怕他不认他,犹豫了许久,伸出的手又缩了回来,怕吓着他。
范氏抹了抹泪,看着自家儿子望着孙子的眼神,俯身将云霖推到他身边。
“这是你儿子,出生那日下了大雨,你老丈人就给他取名云霖,你抱抱。”
薛柏愣愣得,看着站在脚边的幼子,终于俯身将他抱在了怀里,只是抱着却不知道说什么。
芸霜从旁边过来,哄着云霖说到:“云霖,喊爹爹,这个就是爹爹呢,还记不记得姐姐与你说过等爹爹回来给你买糖吃的。”
云霖看看芸露,又看看薛柏,怯生生的喊了声:“爹爹。”
这一声爹爹可把薛柏给高兴的,大声的应了声,应完还流了泪。
范氏见父子俩如此才止住的泪又流出来了,又伸手抹了抹。
午饭的时候薛柏便将去都城的事提了,范氏在这生活了大半辈子,让她离开去一个陌生的地方还有些舍不得,不过想到如今她儿子有出息了,嫁夫从夫,夫亡从子,她自是得跟着去都城较好,所以薛柏提了后,她也没反对,只问怎么安排的。
薛柏只道他会去请镖局护送,其实之前陆舜英又和他提过可以和因为有伤所以慢行的淳于显一道,也有个照应,只是不是淳于显本人提的,他也没底,便没说。
倒是芸霜想起那日姐姐和那位大人说的,便在芸露还在想措辞该怎么提的时候先提了。
“爹,那日我和姐姐碰到了之前的县尉淳于大人,他说我们若是要去都城可以和他一道呢。”
薛柏倒不知淳于显和她们认识,更不知已经和她们提过了,疑惑的问:“哦?你们怎的与淳于大人熟识。”
“是女儿之前认识淳于大人,他来铺子里做过衣裳,还被他救过一回,那日碰巧遇见就提了。”既然妹妹先提了,芸露也不想什么措辞了,自己接了话。
闻言,薛柏笑了笑,之前还纳闷,这会倒明朗了,未料到女儿与那大人有这层渊源,虽觉得一道有个照应,却又觉得不妥,一时想不明白,便不想了,打算搁着等到时候亲自和淳于显谈谈。
吃过午饭,薛柏又去了薛大爷家,带了好些礼。
和薛大爷他们谈完了,又去祭拜了他爹,到了傍晚才让芸露芸霜带着他去发妻高氏的墓前。
芸露那会子过的苦,加之薛柏无音讯,顾而并未立碑,只一座坟,如今还长满了杂草。薛柏带了镰刀来,亲自将发妻坟上的草修理干净了,又自己上了香,烧了纸钱,还跟着几姐妹一起磕了头,按理,他是夫,不用给妻磕头的。
等祭拜完了,又让几个孩子先回家,自己和发妻说了会花,说完了他眼眶又红了,他在命悬一线之时都未有此时的感性,他曾经想,等自己立功得赏了,一定要让母亲妻儿过上好日子,可没想过,等有好日子可过了,他的妻却走了。
第二日,一家人又去了高家,高太爷见女婿归来了,还是得了军功有了前途,连叫了几声好,又说:“我就说女婿日后必有前途,我没看走眼。”
当年把高氏许给薛柏,席氏是不太同意的,毕竟那时候薛家太穷,可敌不过女儿喜欢和丈夫满意。如今薛柏有了钱途,她就想到了她苦命的女儿,本想说两句,可想到女婿平安归来,不能说些不吉利的话,就没说下去,只在一旁直抹泪。
薛柏将在带着母亲儿女去都城的事说了,高太爷满心赞成,那地方,可是高家几代人的梦。
薛柏对这个岳丈一向敬重,又将淳于显说可以同行的事说了,问问他意见。
高太爷沉思片刻,说到:“若是那大人主动提的,同行也无妨,路途遥远,跟他一起终归安全些,只是就得承他一份情了。”
“多谢父亲,这事我有主张了,等我回去的途中便去和淳于大人商议一下吧。”
“好,对了,芸露都十六了,今年三月就出孝期了。别的姑娘这个年纪都快做娘了,你是何打算?若是不想拖着了,我这边倒有几个合适的人家,原本还想让她嫁回高家,只是委婉和她提过她自己拒绝,我们也就没在提了,那时候还在她孝期也不好正式提。”
过了年就长一岁,虽然芸露未满十六,却是算十六岁了。
昨晚范氏将芸露婚事艰难的时和薛柏说了,因着他如今不一样了,便想让他上心,看有没有合适的,看是在这边定下还是去了都城定下。
若范氏不提,薛柏还没想到他曾经宠着的闺女已经及笄要许人家了。嫁回高家他昨晚也是想过了,只是听说芸露自己拒绝了后也就放弃了这个想法,高太爷说的其他人家也不太乐意,若嫁这边就不能随他去都城了,说不定他还不能看她出嫁,想了想,还是带去都城,在他同僚里找一个门户相当的比较好,或者底下那些兵崽子里找一个有前途的也行,因为当兵的不比其他,好些人年纪渐大却娶不上媳妇,也不怕他们嫌弃他女儿年纪比正常待嫁女子要大了。这么一想还真有几个属意的,而他最属意的是一个叫赵奎,是他带过的兵,人好,长的也正,还有前途,如今还在他底下,有了个九品的小官,就是年岁略大,今年都二十三了,大了芸露七岁,不过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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