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此我猜,你一定是在中国的时候,伤害了你极为亲近的一个人。那个人甚至比我和你家人跟你还要亲近。”
安澄放下天鹅,正色凝注汤燕卿。
“汤燕七,我说的对不对?”
汤燕卿面色大变,却隔着墨镜眯紧了眼:“你说够了么?今天我本来是代表警方,配合你查案卷的工作的。这差事本来也不是我的,只是恰好前任警员调职了,我临时补一下缺而已。”
他沉下脸来:“如果你在公事上没什么要说的了,那对不住,我要回警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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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抗拒。决绝的抗拒。
抗拒被人窥探内心,抗拒被人伸手帮忙。
宁愿将自己陷在孤独的绝望里;宁愿,自我惩罚。
安澄也只能
叹了口气:“你以为你这模样儿就能吓怕我?汤燕七,你玩儿这面具比你哥可晚了十多年。他在我面前从十六岁就开始玩儿,呃不,更可能是从三岁就开始玩儿了。我连你哥都不怕,我还能怕你?”
汤燕卿盯着安澄,有些咬牙切齿却又无可奈何。
正如少年时代,他那副软硬兼施的手腕能把任何世交家的孩子都拉到他阵营里来,可以跟着他一起疏远他哥,让他哥只能一个人站在房间窗口往外望……可唯独就安澄不行。
“你到底想怎么样?”他也不得不摆出愿意谈判的意思来。
安澄满意地一笑,伸手指了指他的座位:“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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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汤燕卿这位行为分析专家的帮忙,安澄分析起齐妮和那孩子薇薇安就更事半功倍了,安澄的怀疑也得到了汤燕卿的认可。
安澄长舒一口气,可是随即心又是提起来了。
如果她的怀疑是对的,那么就将意味着她要去推翻楚闲的起诉,甚至要将一桩严重的罪名安在一个孩子的身上。
安澄盯着汤燕卿,忽地脑中一亮。
她冷笑着一拍桌子:“什么前任警员调职,你临时来补这个缺……我猜你就是想帮你哥,你是故意来跟我对接的!”
汤燕卿眯眼望来,“难道你以为只有你一个人发现了控方证据里有疑点么?”
安澄也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可是会不会是你和我都错了?一个孩子,她怎么可能……”
在任何的认知里,孩子都是美好和柔弱的化身,一个才这么小的女孩儿怎么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来?况且,死者是她的亲生父亲啊!
“不合常理,而且客观证据不足。”安澄盯住汤燕卿,宁愿能找到证据来驳倒自己方才的推论:“刚刚你和我的推论,只是主观的推理而已,在法庭上是站不住脚的。”
汤燕卿却站起身来:“起诉权掌握在你们检察官手里,决定起诉还是不起诉、起诉什么样的罪名,都是你们检察官拥有的自由裁量权。所以接下来就是你的事,看你选择相信什么,又怎么取舍。从警方侦察的角度来说,我已经尽完了我的职责。”
安澄真想把餐巾团了打他。
他那话她又如何听不明白。公事倒是其次,他其实连刺带打的是她对楚闲的态度。是要看她究竟肯不肯为了真相而推翻楚闲的起诉,客观上帮了鲨鱼的忙。
她挑眸冷笑着凝视汤燕卿:“汤燕七你真长大了哈,现在都敢小看我了。”
汤燕卿轻哼一声:“怎么看,不是事后才该做的事么?现在一切还都在进行中,我会拭目以待。”
汤燕卿说完就走了,留下一道决绝且清冷的背影。
安澄才不怕汤燕卿这副样子,只是……从这道背影上,她看见的却总是另外一个人。
她怕的不是汤燕卿,她怕的……不过是因为现在性子大变的汤燕卿,而不由得一点点开始更懂了那个人啊。
怕就怕,懂了越多,才知道自己曾经越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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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选战的推进,报章上开始越来越热闹。除了常规的政见辩论、民~意调查之外,媒体们也开始越来越在花边新闻上做文章。
汤明羿-霍淡如-楚乔的三角关系,自然是媒体最最感兴趣的,有关这故事的文章几乎天天霸占社会版、娱乐版的头条。
不出所料,霍淡如跟汤明羿曾经的爱情和婚姻生活被大起底。当年的种种都被绘声绘色地提及,添油加醋地变成了文章。---题外话---【下午1点前后第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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