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者将太子内君送上舆车,行至府门后再降舆换乘。太子亲自揭帘拉开车门,扶太子内君登辂车。起驾回宫。
迟熙言穿着这样老气横秋的衣服一点也不好看,那暗青的颜色映得他脸色苍白,明子熠不错眼地盯着电视屏幕。明子熠有些生气这摄像为什么要这么清晰,让迟熙言眼底的惆怅都无处遁形。
明子熠本以为自己是会怨迟熙言的,可直到现在,也依旧还是只恨容珩,而没有办法怨他。明子熠恨容珩无能,分明都和迟熙言结婚了,却还不能让他爱上,不能给他最无忧无虑的纯然的幸福。
事到如今,明子熠才不得不承认,自己爱他爱到根本怨不起来,只希望他能快乐,哪怕那快乐,是由别人带给他的。
“皇太子及皇太子内君将由正和门入宫。正和门的中门,作为帝、后、储君及储妃的专属御道,在时隔二十多年后,将再次迎来它的又一位新主人……”
辂车平稳地行驶在道路上,两旁是夹道欢呼的观礼民众,车上的太子于太子内君面带得体的笑容,挥手向民众们致意。
迟熙言与明子熠说过,希望以后结婚不办婚礼,去市政厅注册登记领个证就好,如果两个人都有空闲,那就去旅行庆祝,如果没空也没关系,反正日后长久厮守,有得是时间补上。迟熙言觉得,结婚是两个人的事情,情之所至自然而然,没必要办个仪式给旁人看。
明子熠看着那辆驶向宫城的辂车,心如刀绞地目送着他的宝贝儿踏进一个华丽的牢笼,从此都要活在别人给他框定的轨迹之下,在无法纵情随x_i,ng了。
“皇太子将携皇太子内君先至奉先殿,祭拜先祖……”
肃穆的大殿内依次供奉着天家历代先祖的神龛,太子与太子内君并排跪于殿内。
他的宝贝儿,到底成了别家的人了……
晚上,乔松拎着大包小包的购物袋回了训练基地,进了宿舍楼,在走廊里遇上也刚从外面回来的明子熠。明子熠背着球包,头发上还染着点没干透的s-hi气,一副刚运动过的样子。
“小明你又加练?怎么不打电话喊我回来?今天有人留在基地吗?谁陪你练的?”乔松追上前去,一探头却看到明子熠那张看着就像快虚脱的脸,他吓了一跳,连忙又问,“你不是补觉了吗,怎么脸色更差了?是不是哪儿不舒服?去队医那儿看过了吗?不行赶紧去医院,别硬撑着。”
“没事,就是没睡好,老做梦。闲着无聊就去力量房练了会儿,没练球。”明子熠不甚在意地应着,走到自己宿舍的门口,打开门。
“你是不是压力太大了?这样不行,没等比赛呢你就得先把自己给熬垮了。你没看老关最近都看着你不准你自己瞎加练了嘛,且不说这样效率如何,万一再伤了,那才更完蛋。”乔松也不回自己宿舍,跟着明子熠进了他的房间,继续说道,“而且再说得难听点,不是兄弟不相信你实力啊,反正咱都好几届没拿到这块金牌了,就算万一你失了手,也没人真会怪你的。你才二十岁,机会多得是,要懂得可持续x_i,ng发展,别给自己这么大压力,放轻松点。”
明子熠没理会他说什么,至拎过他手里的袋子,坐到床上自顾自地翻起来,一边翻一边问道:“买酒了吗?”
“啥?别瞎问啊,给老关听到了教他以为我私藏酒j-i,ng饮料,他得弄死我。”乔松一脸警惕地瞪着明子熠,“你要酒干嘛啊?”
“喝点酒好睡觉。”明子熠把几大袋零食往床上随手一扔,垂着头笑道,“尚有多少工作,失眠亦有罪。”
乔松被他悚得一阵恶寒,但联想到他之前的异常,隐约有了点猜测,于是问道:“你是不是还有什么别的心事?”
明子熠没说有,也没说没有。他就垂着头坐在床上,略有些长的头发挡住了灯光,给他的半张脸都笼上了y-in翳。半晌,他突然开口道:“今天是太子大婚呢。”
“我知道啊,”话题跳转得猝不及防,乔松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今天还在购物广场的大屏幕上看到转播了。怎么了?”
“你说,迟熙言跟他,会幸福吗?”明子熠问道。他知道乔松给不了答案,但还是像想求个安慰似的问道。
“迟熙言?你是说太子内君?他怎么……”乔松说到一半,嘴里的话猛然打了个磕绊。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他不由自主地瞪大了眼睛,伸手指着明子熠不可思议地说道,“他……他……!我`c,ao!你特么不会是……还喜欢他吧?!”
“喜欢不喜欢的,还有什么区别吗?”明子熠说。
“c,ao!你说你怎么就这么轴呢!”乔松瞪着明子熠半天,叹道。他叹着气拽过随身带着的背包,翻了一会儿掏出两罐啤酒,“本来想跟你一人一半的,算了,都给你了。”
明子熠接过啤酒:“谢了兄弟。”
千里之外的东宫,在行完同牢合卺之礼后,一天的典礼终于算是告一段落。
迟熙言已经换下了繁重的礼服,他刚洗过澡,穿着轻薄软滑的丝质睡袍坐在床边。寝宫里按制被布置得喜庆隆重,如血一般浓重的红色铺满视野,和往日里素雅的风格大相径庭。迟熙言在这寝宫睡过无数次,却不会有哪一次让他像现在这样只觉得恐慌。
他捏起床头柜上的一枚小药片放进嘴里,就着水吞了下去。距离他的发情期还有几天,但是等不了了,今天晚上它必须来。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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